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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 70-80(第19/20页)
大皇子,还是在他手里连续吃瘪,不得不让渡权利以表慈爱的当今圣上?
哪有人在他手里能讨到好?只有谢沉舟欺负别人的份。
“我讨厌当什么殿下。”他说道:“我讨厌与朝堂上那些庸人虚与委蛇,与那些皇子皇女兄友弟恭……呵,只为了积攒所为好名声。”
他勾唇想笑,却觉得格外疲惫:“阿月,我总是笑着,笑着,悬镜阁那些阁老,每日休书八百封,无意间不是劝诫我,对任何人,都要表现得温润谦和。”
这些话,也只有在容栀面前才能说出来。其实来之前,他并不准备说这些。他带给容栀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不愿再让她徒增烦扰。
可真正瞧见她,抱着她,情绪就如开了闸的泄洪口,他根本抵挡不住。
“我知道,这样的我才符合世人对先太子遗孤的幻想。可这是商醉,不是谢沉舟。”
他低垂着脑袋脑子,脊背微弯,声音很轻,透出前所未有的委屈感。
容栀眸光暗闪,是因为长钦提了先太子,他才如此失控?
本能地,她想抚摸他的脊背,安抚他。但初碰到他背部衣裳时,如同触电般,她心虚地将手指瑟缩回去。
“殿下先起来。”左右不能这样,一直依偎在廊下,要是麦冬回来瞧见,她的威信就荡然无存了。
他依言,乖觉地直起身。视线触碰到容栀虽清冷,却溢满关切的眼眸,谢沉舟抿了抿唇,掩去快要勾起的唇角。
阿月素来心软,她还是心疼他的。
两人回到凉亭,相对而坐。容栀还需亲自为秦老夫人配药,便放任谢沉舟自顾自等。
甘草半钱,枇杷膏三钱,珍珠粉一平勺,干玉兰花瓣五片……
她沾了墨,细细在宣纸上写了片刻,又忙不迭地开始研墨珍珠粉。这些珍珠是秦府送来的上等南海珠,她不放心交给别人。
一切工序都很顺利,除了……
容栀倏然停了动作,抬眼瞥向谢沉舟。
谢沉舟弯了弯唇,嗓音清润,简直如山涧快要滴出的泉水:“如何了?可是累了?我叫裴玄进来帮你?”
容栀沉默瞬息,终究忍不住道:“殿下还要这样看我多久?”
从方才坐下,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像是装在自己身上似的,她写字的时候,他盯着她瞧,她捣药、她磨药……他目光一动不动。
容栀忍了很久,觉得那道幽深的视线着实非常影响她。
谢沉舟霎时蹙起眉,眼里是明晃晃的不悦:“殿下?”他不是才说过,不许她这样称呼自己。
容栀同他谈条件:“你别盯着我,我就不这般唤你。”
“阿月,”他忽然认真起来,温声唤她。
容栀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紧要事,放下石杵:“嗯?”
他笑了:“我从前似乎未曾说过,阿月……甚美。”
在心里吸了口气,容栀忍了又忍:“……”油嘴滑舌。
她便不理会他,重新拿起石杵,研磨了一会,又无奈停下。无他,只因谢沉舟还在瞧着她。
她道:“你没有自己的事做么?”不是说要造反?人脉笼络,军队调动,都一应俱全了?怎的悠闲到同自己在这消磨时间。
谢沉舟微微一怔,旋即从胸腔发出一声闷笑。
公务在悬镜阁都堆成山了,二皇子的动向,殷严的近况,玄甲军,青州军……哪件不是亟待他决定。
“自然有,”他望这容栀严肃的小脸,起了逗弄的心思:“天大的事。”
容栀挑眉:“?”
他没由来念了句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与她对坐,静静地瞧着她,什么也不做。这就是他天大的事。
容栀听出来了,更立时想起这句诗,是写给久别之妻的。
“谢沉舟!”她薄嗔含怒道:“我何时说要嫁与你?”
在秦府见她,她总是眉眼清浅,笑不达眼底,凉薄得紧。如今这么鲜活的,会嗔怒,有情绪的容栀重又坐在自己眼前。
谢沉舟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由分说执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
他摩挲了一会,不舍地放开,又拉过容栀身前的钵臼,替她磨起药粉。
“你初离开我的那几日,我想杀了所有人。”他随口道。
权势,皇位,若是身边没有她,与他而言也不过一张朽木败椅。他发了疯似地想去找她,不顾悬镜阁众人反对,夜半偷骑马匹出城是常有之事。
“可到最后我发现,欠你的,只有我自己。我要杀的人,是我自己。”
若不是裴玄说漏嘴,他还不知晓,居庸关被解救出来,容栀对镇南侯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让他入玄甲军……
他处心积虑接近她,想要玄甲军,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早就在他手里了。是她亲手,送给他的。
容栀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现在说这些做甚?都过去了。”过去的事,谁分的清对错。
谁没有欲望,谁又能完全不掺杂私心,毫无保留地对待另一个人。
他怔默片刻,乌黑的眼眸笑意一点点渐深:“所以……是肯回头看我了?”
日光似乎淡薄了一些,飘洒在她脸颊上的光晕不再那么浓郁,反而带了几分慈悲的温存。
“不是回头。”容栀摇了摇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脸部的轮廓。
眉骨线条流畅,鼻梁挺拔,中间有个小小的驼峰。一双桃花眼生得醉人,唇不薄也不厚,弱化了他原本的凌厉,平添几抹温润。
是很完美,俊逸的一张脸。
良久,容栀收回目光,认真道:“我不会回头,也无法回头。但如果你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话锋一转,她道:“可是谢沉舟,你真的确定,现在的我,是你想要的我?而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又是否确定,你真的可以给我。现在的我们,对彼此都是陌生的,我们是否真的适合?”
“这三年,我曾经是真的把你放下了。”
只是再次见面,她沉寂已久的心,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
有时她会想,再遇到一千次,一万次。他对她好,还是对她坏,她是不是都会这般,不受控制般被他吸引,心悦于他。
黎姑姑说过,这种身体深处的本能反应,是人体气味碰撞的结果。
谢沉舟闻言,几乎想都未想就缓缓笑了:“好。”他回答的很简洁,却足够不假思索。
她是他人生盘绕的藤蔓,如今失而复得,他如何能够放手?
容栀垂眸,便瞧见钵臼里被碾得极细的粉末。她连忙制止:“这个程度已经可以了。”再碾下去,就要化为齑粉。
谢沉舟便把磨杵放在一旁,从袖中掏出丝帕。他却不是先擦自己,而是捉过容栀的手指,一根根仔细擦拭着上面沾到的粉末。
容栀安静地坐着,也不动,就任由他摆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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