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逢春时(重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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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威武将军,赵孝的近身武器。”

    谢沉舟说得慢,长钦面色却是霎时灰白。

    谢沉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唤他道:“赵紫棠。赵氏已经被先帝诛了九族,你怎么还活着?”

    长钦闻言,呆滞地怔了片刻,而后抬眼瞪着他,愤愤道:“你既然认出了我,为何不抓了我!”

    谢沉舟扬眉,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你是逆贼,我也是,我抓你做甚。”

    “我赵氏为先太子出生入死,最后却落得满门抄斩!商醉!你凭什么还能安然无事地活在世上?享受着那皇位上,德不配位之人给你的赏赐!”

    长钦越说越激动,几乎剧烈喘息起来。

    容栀这时才幽幽起身,眉头微蹙,淡淡道:“两位,被官府抓了可以,但还请小声点,莫连累我。”

    谢沉舟转头看她,眉目间阴鸷一扫而空,温和地笑道:“无妨,整条街都被我的人暗中把守,消息,出不去。”

    容栀无言,心中却不由得思忖起来。那岂不是……她平素一举一动,也在他的监视中?

    谢沉舟侧了侧身,将长钦恰好挡在容栀视线盲区。这才说道:“若你真以为,是先太子害赵氏惨死,秦府宴席那日你就该刺杀我,而不是潜进去偷窃。”

    “是!我曾经恨透了你,恨透了太子殿下!但我相信不是太子殿下。”

    自赵氏满门被屠,长钦隐姓埋名至今,已经鲜少这么情绪外露过。发泄了一通,他心里意外静下来,垂眸道:“太子殿下为人仁厚,待赵氏恩重如山,他的那些丑事,阿爹说了,都是假的。跟赵氏一样,都是被奸人所害。”

    谢沉舟顿了顿,眼里有笑,却是讥诮的冷:“是啊,他品德高尚。”无论是捡走自己的悬镜阁,亦或是现在的赵氏遗子,提到商世雍,都是交口称赞。

    他被簇拥,被爱戴,甚至为他出生入死,都是因为,他是商世雍唯一的血脉。所以他生下来就要替商世雍洗冤,替商世雍夺回皇位。

    容栀敏锐觉察到,谢沉舟情绪不太对,她冷声何道:“长钦!够了。你要问殿下何事,快些问。”

    长钦沉默了一瞬,终究似下定了决心,说道:“判我阿爹罪的卷宗,宫变那年被一官吏带出皇城,那官吏与秦志满是同窗,于是他逃往陇西。不久,就病逝了。”

    其实在来容栀住所前,谢沉舟就已查明原委。只是从长钦口中听到,终究才确定。他了然道:“你想要那卷宗,替赵氏翻案。”

    长钦点点头:“若你能找出幕后真凶,我愿鞍前马后,为你差使。”

    谢沉舟扯了扯唇,而后利落松手。眼见短刃就要落地,长钦连忙接下。“你……”这可是他赵氏的家传至宝!

    谢沉舟不以为意,后退几步,拍着衣裳上,被长钦接触过的地方。

    “好一个鞍前马后。好啊,本殿就答应你。”

    长钦一噎,还想说些什么,抬眸却瞧见谢沉舟那张,与先太子有几分相似的面庞。他动了动唇,终究没有开口。

    日光有些刺目,容栀站在廊下,被照得眯了眼:“庄子的药材今日要运输过来,你去监督着,别出岔子。”

    其实郊外庄子离药铺不算远,这种活儿平素都是请镖局帮衬。长钦知容栀是为支走自己,替自己解围。

    长钦抱拳应下,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瞧着长钦跃上房檐,容栀才踱步,朝还站在廊外的谢沉舟而去。

    “倒是同殿下一般,不喜走大路。”她难得眉目含了点笑,一双眼眸清冽澄澈,似有雪光。

    她走近了些,又不至于太近。谢沉舟似乎长高不少,从前没太注意。可如今二人相对而立,她才发现,她需得仰头,才能瞧见他的眼睛。

    她能感觉到,因着与长钦的交谈,他心情不是很痛快。因为那双眼眸比平时更为幽暗深沉,此刻低垂着,只留一片睫羽给她。

    容栀眨了眨眼,安静地看着他。她都已经先开口了,他怎的还反而不理她?

    就在心里疑惑时,谢沉舟忽然伸出手。他捏住她的衣袖,却终究怕弄疼她,没敢用力,而是自己向前几步。

    容栀初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他牢牢圈在怀里。鼻尖涌动着的都是谢沉舟衣襟上散发的朱栾香。

    她身体不可自抑地僵了僵。谢沉舟也感受到了,他却舍不得放开她,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头一股脑埋进了她的肩窝。

    “阿月……”他吸了吸鼻,嗓音湿漉漉的,还带着微微暗哑。

    整个人可怜极了,也脆弱极了。

    似乎还不满意,谢沉舟用头蹭了蹭她,发冠刮过,容栀脖颈处微微刺痛,更多的是痒。

    从一别再见,到今日,是他第一次唤自己:“阿月”。

    穿过经年的岁月,当初那个衣衫褴褛的谢沉舟,那个像小尾巴一样,眼巴巴跟在她身后,求她许一个容身之处的谢沉舟。

    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他轻声道:“我们和好,好不好?”

    第80章 黏黏糊糊(撒糖!) “阿月甚美。”……

    容栀一时哑然, 张着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千思万绪齐齐涌上心头,却盖不过心中最原始的冲动。

    当他走进宅院, 墨色锦袍被风吹得鼓动, 而他笑意融融,披着浅金色浮光立于廊下,唤她“容小娘子”时,

    她就知晓, 今日她拒绝不了他,也不想拒绝他。

    迟迟未听见容栀的应答,谢沉舟眸色稍暗,揽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收拢。

    他想说, 不急的, 今日若愿与他和好,明日,他再来问问便是。

    但再次强忍着开口,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声浓重的,甚至于无助的叹息:“我不能没有你,阿月。”

    容栀一怔, 而后故作冷静道:“你忘了?秦老夫人要为我们俩……说亲的。”

    她顿了顿。之前不觉得, 现在被谢沉舟依偎着,脸居然有些发烫。

    于是她抬手, 想推开谢沉舟。可手刚伸到半空,就瞥见谢沉舟塌下去的背脊。

    她无声收了回去。也罢, 他心情不好,就让他这次。

    “未过门的妻子……”他笑了一声,那笑是从胸腔发出来的, 傻傻的,与素日里温润冷戾的笑全然不同。

    “我想要娶你。但绝不是这样,”他声音温柔,但坚定:“绝不是草率仓促,在利益纠葛中被定下婚事。”

    她是容栀。是他要去求,去付出真心,去让她真的愿意,考虑成为他唯一的妻子。

    容栀心中一烫,面上却刻意绷着,只淡淡“哦”了一声。

    谢沉舟对她的反应不甚满意,却也舍不得说什么。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肩颈,容栀觉得他如同一只大型犬,不停蹭来蹭去。

    “他们都欺负我,阿月。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容栀闻言,眼角抽了抽。他们?谢沉舟是指谁?

    是被他明里暗里打压,难以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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