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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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循微微颔首, 并未反驳。

    他对孩子从来谈不上喜欢, 只是萧枝乖觉, 一口一个“姐夫”极为中听,便乐意多予她些?东西。

    萧窈托腮道?:“我今日听姑母提了王俭之事。”

    崔循只“嗯”了声?, 不曾接话?。

    萧窈便咳了声?,追问道?:“他这样装疯卖傻,不肯回建邺,有?什么好?的法子辖制吗?”

    阳羡长公?主提过此?事后?,她心中也思?量过, 只是想出的法子总有?诸多不足, 便想着问问崔循的想法。

    “此?事自有?近侍、朝臣为圣上分忧,再不济, 亦有?我在, ”崔循为她添了盏茶水,“又?何须你来烦忧?”

    这话?说得?贴心极了, 萧窈一时无言以对,只好?接过茶盏,专心饮茶。

    马车停下时,日暮黄昏,天色已晚。

    萧窈心不在焉地跟在崔循身?侧,迎面遇着一人,懒懒瞥了眼,这才认出竟是崔韶。

    便站直了些?,颔首问候。

    她与崔韶实在算不得?熟悉,大都是场面上的往来,谈不上有?何私交,故而如今遇着也能坦然处之。

    相较而言,崔韶就显得?拘谨许多。

    目光落在她身?上,倒像是被灼了眼,转瞬间便挪开?。却又?不肯看崔循,支支吾吾片刻,才终于艰难地唤了声?“长嫂”。

    萧窈见此?情?形,后?知后?觉想起来,早前在学宫之时,自己仿佛是收过这位崔五郎一枝花。

    神情?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咬着舌尖,将那点讶异咽了回去。

    饶是崔循,也静默一瞬,这才开?口道?:“去吧。”

    崔韶点点头,匆忙离去。

    以崔韶这些?年来对长兄的孺慕,本不该如此?敷衍,失

    之恭敬的。但他年纪轻,阅历浅,没有?办法看到喜欢的女郎成了自己长嫂,依旧淡然处之。

    明明是他先的。

    他先在祖父面前袒露自己对公?主的情?谊,祖父并不排斥这门亲事,还曾乐呵呵戏谑两句,笑他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

    但这门亲事被长兄给拦下。百般挑剔,说公?主如何不好?,不宜为世家妇。

    崔韶心中并不认同,只是没底气争辩,也想着长兄应当是高屋建瓴,更周全更妥帖。

    可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他娶了公?主。

    这又?算什么?

    双重打击之下,少年的心碎了一地,失魂落魄的。

    看起来颇有?些?可怜。

    萧窈看着崔韶单薄的背影远去,“嘶”了声?,又?抬眼看向崔循,却愣是没从他脸上找到半分不忍。

    除却最?初那短暂的沉默,崔循对此?再无其他反应。

    萧窈提醒:“你这样,五郎难保不会心生芥蒂。”

    “那是他的事情?,”崔循淡淡道?,“我并无什么要解释的。”

    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好?说的?低头认错吗?

    当日在崔翁面前,崔循东拉西扯,找些?自欺欺人的理由来回绝,而今名正?言顺,也坦然承认自己的私心——

    他就是不准任何人觊觎,打萧窈的主意。

    萧窈噎了下,对此?挑不出什么错,极轻地叹了声?:“这样不好?。”

    “你又?在可怜旁人了。”

    崔循不觉自己将崔韶这个弟弟称为“旁人”有?何不妥。

    萧窈心知他们并没什么兄弟情?分,也未曾想过强求他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码。只是心中直觉,他如此?行事,于人于己都不好?。

    但这话?不知该从何说起,也怕弄巧成拙,萧窈只好?反驳道?:“才没有?。”

    好?在崔循并未执着于此?,同回山房用晡食。

    夜色渐浓。

    萧窈沐浴梳洗后?,换了柔软的寝衣,任由青禾擦拭着潮湿的长发,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内室。

    “长公?子在前头书房。”青禾立时道?,“方才柏月来传了话?,说是长公?子尚有?公?务须得?料理,请公?主先一步歇息。”

    在车上时,萧窈就留意到崔循带了些公文回来。

    她垂眼想了会儿,待到长发半干,并没安置,反而披了外衫出门。

    书房四下燃着烛火,隔着屏风,依稀可见书案后端坐着的身?影,似是提笔在写些?什么。

    萧窈只瞥了眼,柏月已然知情?识趣退下,并未通报打扰。

    她趿着丝履,轻手轻脚地进了内室。哪知才绕过屏风,便四目相对,被他看了正?着。

    崔循无奈:“夜间风寒,怎么就这样过来了?”

    “睡不着,”萧窈踱至书案前,“便想着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崔循触及她发凉的指尖,微微皱眉,正?要叫她披上一旁的鹤氅,萧窈已看出他的打算,犯懒道?:“你帮我暖暖就是。”

    萧窈才沐浴过,松松散散系着的外衫之下,是柔软的寝衣。长发不曾再绾起,有?几缕散在身?前,婉伸膝上。

    衣摆铺散,犹如娇艳的花瓣。

    崔循拢着她的手:“都是些?无趣的事情?。”

    萧窈点点头,贴近了些?,有?意放软声?音:“我还是惦记着白日之事。想听你讲讲,譬如王俭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料理?”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腕骨,崔循反问:“为何?”

    “不懂的事情?,便想问个明白,是人之常情?。”萧窈煞有?介事笑道?,“我这样上进,求知若渴,你不该欣慰才对?”

    崔循道?:“我不是你的教书先生。”

    “的确不是。”萧窈不甚规矩地跽坐着。因有?求于人,只好?隐晦道?,“先生们都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你却不明白,只想叫我什么都不做,等着你喂来的鱼。”

    崔循听出她意有?所?指,便也道?:“那你可知民?间还有?一句俚语,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当真倾囊相授,焉知徒弟不是个没良心的,学成后?便不管不顾了。”

    萧窈:“……”

    她只好?装傻,扑到崔循怀中,闷声?道?:“藏私不好?,你不要那样。”

    崔循抬手将她抱了个满怀,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叹道?:“你当真想学?”

    萧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没人教过她这些?。

    宫中的傅母们会教她背士族谱系,教她行走坐卧的诸多礼仪;班漪好?上许多,会循循善诱,教她一些?未曾想过的道?理。

    但她每每对着朝局正?事,依旧无从下手,难以周全。

    她贴得?极近,暗香涌动,看过来的眼眸清亮如水。

    崔循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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