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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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这个风险。

    萧窈犹自盘算着,崔循握着她的手已经如藤蔓攀爬,落在?她手腕内侧的那颗小痣上,缓缓摩挲。

    崔循向来是知道?怎么撩拨她的。

    萧窈痒得瑟缩了下,被他扣着,没能抽回手。

    崔循不疾不徐道?:“你今日饮酒了。”

    萧窈:“……”

    她明明已经赶在?崔循回家?前沐浴过,也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姑母遣人送了些礼物给?我,其中有坛挖出来的陈年好酒,我便尝了这么一点。”她抬手比划了下,以示自己并没喝太多,辩解道?,“何况我这伤已经好了,便是饮些酒,也无妨。”

    崔循没如料想中那般说教,只问:“酒如何?”

    “姑母那里的好酒,自不会差。”萧窈压了压唇角,矜持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数,不会滥饮……”

    “嗯,”崔循应了声,淡淡道?,“我尝尝。”

    萧窈惊诧地瞪圆了眼。

    她做梦也没想到崔循会向人讨酒喝,还没来得及吩咐青禾取酒,便被他挑起?下巴,眼前一暗。

    崔循倾身吻上她的唇,舌尖细细描摹过,吻得愈深。

    萧窈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要尝什么,脸颊霎时红了。想说些什么,崔循却?并没给?她这个机会,被亲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些时日,两人之间的亲昵总是浅尝辄止。

    眼下这个旖旎而色气的亲吻,带着毫不遮掩的欲|望,令人难以招架。

    萧窈抬手攥着他半敞的衣襟,指尖擦过锁骨,有气无力?道?:“你这是早有蓄谋。”

    从沐浴过进门就不怀好意,有意无意撩拨着她。

    崔循胸腔震动,低笑认下:“是。”

    烛火映在?他幽深的眼中,如含了星辰,隐约可见笑意。

    萧窈向来喜欢他这张脸,眼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被撩拨到。穿着罗袜的脚轻轻蹭过,同他咬耳朵,催促道?:“……抱我去床上。”

    崔循却?顺势握了她脚踝,哑声道?:“就在?这里。”

    被她瞪了眼后又放低声音,“好不好?”

    萧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崔循便揽着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跨坐在?膝上。

    艳丽的红裙铺开,像绽开的花。

    此?事?明明是他先挑起?来的,真到这时,却?又不着急了。修长有力?的手沿着脊骨寸寸抚过,在?腰间流连。

    萧窈只觉自己像是一团棉花,软在?他怀中,任他揉捏。

    从耳后红到脖颈,呼吸都不自觉急切起?来。

    一旁的烛火清楚照出她情|动的模样,像是枝头开得正盛的桃花,灼灼其华。

    崔循晦暗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喉结微动。

    萧窈逐渐招架不住,贴近了亲吻他的脖颈,半是催促半是委屈:“怎么这样……”

    两人贴得这样近,她自然也能察觉到崔循的欲|望,偏他这样能忍耐。

    恍惚间,倒像是回到风荷宴那晚。

    萧窈不轻不重地在?他肩上咬了口,作势要起?身,只是才撑起?身子,就被揽在?腰上的手按回去。

    崔循如美玉般精雕细琢的手探入她裙下,哑声道?:“要去做什么?”

    萧窈眼波流转:“你再这样,我就……”

    想来崔循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明知不过是玩笑,还是没肯叫她说完。

    萧窈闷哼了声,咬着唇,戏谑看他。

    崔循所有的克制在?这注视下灰飞烟灭,也终于没有耐性再吊她,以手服侍她一回,便进了正戏。

    因顾忌着有段时日未曾这般亲近,初时并不急切,只慢慢地。

    萧窈便还有心思想旁的,手中攥着他犹带潮气的墨发,回忆道?:“风荷宴那夜,我便觉着你这人实在?拧巴,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偏生那般折磨我。”

    崔循那夜也没少受折磨,而且是身体上、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但并不能如萧窈这般理直气壮。

    静默片刻,含着她耳垂道?:“我方才想,听你求我。”

    他此?时的声音是在?情|欲中浸过的,低沉而喑哑,送入耳中,格外具有诱惑力?。

    萧窈被哄得七荤八素,随口道?:“求你什么?”

    崔循只道?:“你知道?的。”

    他这个人向来心口不一,床榻间虽然花样没少过,但却?从不会有任何出格之语。

    只这几个字,都仿佛说得格外艰难。

    萧窈看着他这副模样,忍笑,仰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

    萧窈是没什么顾忌的,平日不拘什么话都敢说,崔循从前没少一本正经训她“胡言乱语”,但并不妨碍她下次还敢。

    如今打量着崔循近乎错愕的反应,又笑得乐不可支。

    但很快,萧窈就为自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举动付出代价。

    就如一叶扁舟,起?初是在?风平浪静的江海之中,慢悠悠随水飘荡。顷刻间变了天,风雨大作,惊涛骇浪,令人措手不及。

    从窗边的榻上到绵软的床,狼藉一片。

    萧窈只觉饱得厉害,举起?小臂同他讨饶:“伤口疼。”

    崔循托着她的手,声音温和而理智:“你解释饮酒时,不是这么说的。”

    萧窈噎住了。

    她须得想想,才能记起?自己那时说了什么,不由磨了磨牙。

    崔循抚过她因懊恼而气鼓鼓的脸颊,缠绵片刻,低笑道?:“好了……”

    “睡吧。”

    第117章

    阳羡长公主特?地遣人送来一车物件。

    除却陈年好?酒, 还有近来时兴的绸缎、饰物,琳琅满目。

    而其中最紧要?的,是片玉简。

    青玉雕就, 镂有翠竹, 其上刻着苍劲有力的“裴”字。

    阳羡长公主只在信上轻描淡写提了两句, 说这是昔年孝惠皇后留给她的物件。又?说如今多?事之秋,若有用得着裴氏的地方, 只管遣人将这玉简送过去就是。

    裴氏虽不如早年那般煊赫风光, 但到底是簪缨世族, 名望人脉摆在那里。会稽那边若能得其助力, 能少许多?麻烦。

    崔循才见到这片玉简, 没等萧窈开口解释, 便已猜到来源。些?微惊讶后, 颔首道:“长公主是疼你的。”

    这是孝惠皇后留给女儿的庇护。

    阳羡长公主将此物留了这么些?年, 未曾动用,眼下却将这莫大的人情轻飘飘给了萧窈。

    不可谓不爱重。

    “姑母自然疼我, ”萧窈眉眼一弯,认真道,“但这并非全因私情。兴许更?因为,姑母认同我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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