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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折竹碎玉》 110-120(第12/16页)
,颜色娇艳动人。
谢昭行经花窗,脚步稍顿,低声道:“我先拜见殿下,再来叨扰两位。”
萧窈:“……”
她不知?谢昭听?了多?少,脸颊微红,坐立难安地想要?起身,却被崔循扣住手腕不放。
“好?。”崔循答得从容,丝毫没有被人打扰后的窘迫,话音中依稀带着笑意。应了声,又?向她道,“躲什么?”
萧窈横了他一眼。
若此时在门外的是程璞或秦彦他们?,崔循不会刻意拦下她,无非因为是谢昭,才这般罢了。
还要?在她面前装。
崔循松开手,指腹有意无意擦过她腕骨,徐徐道:“叫他彻底歇了心思,也好?。”
至于是什么心思,他没挑破。
萧窈猜了个七七八八,哭笑不得捏了捏他指尖:“你记性虽好?,倒也不必这样事无巨细地都记在心上。”
从前那点子事惦记到现?在。
崔循垂眼一笑。
日光透过窗棂,映在他身上。
鸦羽似的眼睫垂下细密的影,眉目如画。如玉似的好?颜色,仿佛比窗外海棠还要?动人几分?。
萧窈按着心口,轻轻舒了口气。好?不容易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道:“谢昭特?地来寻你,我猜也是因疫病之事。”
第118章
在因凉酥酪被崔循说教之前, 两人正就着会稽送来的疫病相关?公文?,讨论此事。
从一开始,萧窈便直觉这?场疫病多?有蹊跷, 来的实在有些太巧。而如今, 看着天师道借此复起, 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就更觉没那么简单。
谢昭此番过来, 的确也是为此。
他拜见过萧霁, 再折返议事厅时, 萧窈已经?与崔循分开, 不再同席而坐。
萧窈起身, 正在壁上悬挂的舆图上圈画。
杏粉、翠绿两色的衣裙恰与这?春日相称, 明媚动人, 叫人目光触及时不免为之多?停留片刻。
而崔循依旧端坐在书案后, 视线原也落在萧窈身上,见他来, 手中的瓷盏不轻不重放下。
谢昭这?才看向他,对视了?眼,面无表情?。
萧窈正对着舆图琢磨,并没留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听了?谢昭的问候,头也不回道:“坐吧, 不必拘礼。”
两人相识已久, 对彼此的性情?再熟悉不过。加之又有师兄妹这?层关?系在,故而相处时, 谢昭并不似秦彦他们那般拘谨。
依言落座, 抬眼看向舆图上被
她圈画起来的地界。审视片刻后,开口道:“这?几处是初时疫病爆发之地。”
“是。”萧窈圈完最后一笔, 回身道,“这?些时日,我将当年疫病相关?的公文?翻看过一遍,又问了?那时经?手此事的官员,愈发觉出今回有所不同。”
谢昭随即问:“殿下以为有何不同?”
“昔年那场疫病紧随水患之后,自章安而起,逐渐蔓延会稽治下诸县,又向豫章等?处扩散。可如今,冬日寒灾得?以控制,不曾生疫,反倒是开春后,几处齐齐爆发……”萧窈看向那张舆图,眯了?眯眼,“当初受灾较轻的湘州,甚至比会稽更严重些。”
“再有,那所谓能解厄治病的符箓的名声在百姓间传开,不少人对此深信不疑。若说其中无人推波助澜,我不能信的。”
“此事背后必有天师道余孽作祟。”谢昭颔首,又道,“只是我试探过桓维,当年桓大将军的确从江中寻到陈恕尸首,令所俘叛贼辨认过,并非虚言。”
萧窈道:“无论此人是死是活,凭他一己之力,难有这?般牵连广泛的手笔。当年陈恩那般声势浩大都未曾做成的事,谁给了?他们底气,这?般费心筹谋?”
谢昭来时已有预想,认同道:“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窈落在舆图上的指尖自湘州划过,落在江夏:“如今有晏游坐镇湘州,此处才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人人皆以为,天师道叛众纠集,是想要待到声势足够,如当年那般进攻建邺。
劫掠士族,图谋皇位。
可他们兴许只是投石问路的棋子。
谢昭正是心有顾忌,为此而来。如今见萧窈思量得?这?般清楚,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莞尔道:“殿下聪慧,是臣多?虑了?。”
谢昭原就生得?极好,形貌昳丽,笑时眉目舒展,更是令人如沐春风。
宫中婢女谁得?他一笑,能念念不忘惦记许久。
萧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沉默倾听的崔循先开了?口,向她道:“来喝些茶水,润润喉。”
萧窈“嗳”了?声,挪到他书案前。
崔循不疾不徐地斟了?盏茶,骨节分明如白玉的手端起青瓷盏,亲自递到她手中。
不着痕迹地,捏了?下她指尖。
萧窈猝不及防地颤了?下,险些没能拿稳茶盏,有几滴茶水溅在衣袖一角,在翠色纱衣上洇开来。
萧窈:“……”
她只觉耳后发热,没好气横了?崔循一眼,示意他收敛些。
崔循低笑了?声。
他与谢昭并称双璧,形貌出众,实则是截然不同的性情?。宫婢们大都避之不及,私下提及,说这?位像是隆冬时节的寒冰。
而今,便如春来冰雪消融,汇入山间清溪。犹带三?分凉意,格外清冽,引得?人想要掬一捧。
萧窈晃了?晃神。
这?种气氛下,外人是很难坐得?住的。
谢昭那双桃花眼收敛了?笑意,短暂沉默片刻后,起身道:“殿下心中既有成算,想来也知如何应付,我便不多?言了?。”
萧窈连忙放下茶盏,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
待到谢昭离开后,正欲与崔循算账,他却俨然一副端正模样,从容续上了?先前的话题:“湘州那边应早做准备。知会晏将军,令他小心防备。也须得?往湘州方向调兵,以备万一有何不测,能及时策应。”
提及正事,萧窈一时便顾不得旁的,同他商议起来。
为了?稳定会稽局势,崔循已调了?部分京口军过去,配合裴、程两家对付胆敢犯上作乱的叛贼。
京口军本就是当年荡平天师道叛贼的主力,这?些年由崔氏管辖,不曾懈怠荒废,依旧是军容整肃的精锐。而匆忙聚集起来的叛贼尚未成势,又群龙无首,大都一触即溃。
只是各处信众繁多?,纵渺若沙蚁,也并非十天半月就能彻底扫荡完的。
萧窈对着舆图听崔循分析局势,待到由他引导着,逐渐梳理出头绪来,已是暮色四?合。
“时辰不早,”崔循如往常一般道,“该归家了?。”
萧窈揉了?揉泛酸的脖颈,搭上崔循的手,借力起身。余光瞥见袖口的茶渍,想起早些时候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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