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尽鬓边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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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

    “让开!”

    他语气不容置喙,随侍不敢再?说话,纷纷站起?身?,为他让路。

    商凭玉去了刑讯室,内里潮湿阴暗,四下散着刺鼻难闻的血腥味。

    他却爱极了这气味,只要闻着身?体血液就忍不住翻腾起?来。

    待到死?囚被带进刑讯室,商凭玉正坐在中央太师椅上。

    他单手托腮,见人来,朝狱卒摆摆手,示意他关门离开。

    狱卒见怪不怪,他不是没见识过商凭玉的狠辣,一旦被带进刑讯室的死?囚,必死?无?疑。

    室内,两个死?囚孑身?站在原地,颤巍巍看向不远处站起?身?的商凭玉。

    “本王允许你们还?手。”商凭玉说着,迈步走上前。

    *

    约莫半个时辰,商凭玉拉开了刑讯室的门,他手拿巾帕擦拭着指尖上的血。

    “清理?干净。”他丹唇轻启,眼眸仔细端详着还?未擦净的手。

    狱卒弓身?颔首。

    早候在一旁的几?个随侍跟着商凭玉离开。

    他们都清楚,他们家主子这是气极了,才会来这牢狱靠杀死?囚纾解心情。

    只见面前人掀眼,又恢复以往的清冷神色。

    “进宫吧。”说话时,他语气都沉静下来,没了刚过来时的盛气凌人。

    几?个随侍暗地里松一口气,看来是情绪缓和了。

    *

    平夷大道驿馆内。

    容消酒扶着梁照晨上了二楼,却与梁鸣撞个正着。

    “父亲。”

    梁照晨垂下首,率先开口。

    梁鸣“嗯”声,视线落在容消酒身?上。

    “父亲,这位便是那霜桐居士。”

    梁照晨见四下无?人,遂直接将容消酒真实身?份说出口。

    话罢,将容消酒往前推了推。

    容消酒顺势敛衽作礼。

    梁鸣眼前一亮,肃穆的神色缓和下来,“不想?竟是霜桐居士,当真是年轻有为。”

    他一直以为这霜桐居士是位大气磅礴的男子,不曾想?竟是这文文弱弱的女娇娥。

    心底涌上一层复杂心绪,不知是对霜桐居士并?非男子的失落,还?是对霜桐居士是这般好?模样的女子而?震撼。

    或许两样都有。

    梁鸣一来,亲自将梁照晨扶进房间?。

    房内也只剩这父子二人。

    “这霜桐居士竟是女人?”

    “区区一个女人竟能画出那般大气舒展的画作。”

    梁鸣嘴上不停嘀咕。

    梁照晨温和一笑,语气恭敬,却隐约带着几?分辩驳:“自然,霜桐居士贵为女子,画技却远超诸多男子。”

    梁鸣点?头附和,虽说对霜桐居士是女子一事心有芥蒂,却也不得不承认其画技之?精湛。

    “如此也好?,女子可比男子好?摆布。只要你多献殷勤,不愁霜桐居士不入我梁家门。”

    梁照晨不着痕迹地轻笑一声,女子好?摆布。

    谁说女子好?摆布的。

    若是好?摆布,他还?会落得这副模样?

    不过面对自家父亲的话,他也不好?多反驳,只抄手一礼,乖乖称是。

    “趁着为父也在,便助你早日挽住霜桐居士的心。”

    梁鸣边说边撩袖,颇有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梁照晨心下冷嗤,助他?不对,是助整个梁家。

    他父亲一向没甚好?心,不然他被商凭玉当众鞭打时,怎不见出现。

    梁照晨早对这人没甚期望,自然也不会因为父亲没有替他出头而?黯然伤神,他亦不需要父亲那虚假的聊胜于无?的帮助。

    *

    天色烧熟了太阳,淌出漫天霞光。

    驿馆徐徐点?起?灯盏,照得整个高楼气派非凡。

    商凭玉乘马停在驿馆外。

    早有守门人前来迎,十分顺利的上了二楼。

    室内除齐国公外,还?有容消酒、梁鸣和梁照晨。

    商凭玉像是没瞧见坐在一处的容消酒和梁照晨。

    扬着得体地笑与齐国公攀谈,临说到梁照晨父亲,他轻笑一声,问道:“不知这位是?”

    梁鸣呵呵一笑,他亦知晓商凭玉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儿?,处处端的谦和有礼。

    “回王爷,草民寿州鹿屿书院梁鸣是也。”

    商凭玉挑好?了眉头,“梁公子的父亲?”

    听到商凭玉提起?自家儿?子,梁鸣忙颔首附和:“正是正是,难为王爷还?记得犬子梁照晨。”

    梁鸣此时对梁照晨与商凭玉的恩怨,全然不知。

    就连霜桐居士便是商凭玉妻子一事也不知晓。

    商凭玉唇角勾出一抹笑:“自是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梁照晨站一侧抿唇不答话。

    他被商凭玉当众用刑,他父亲没站出来说情也便罢了,如今竟还?与商凭玉攀谈起?来。

    梁照晨只觉耻辱,心口不由得憋闷,深吸一口才缓过劲来。

    正此时,众人一并?坐下。

    容消酒瞧出他心头不爽,破天荒地替他夹了菜。

    “不论有何事,吃饱了再?计较。”

    容消酒声音极低,只梁照晨能听清。

    落在旁人眼里,却像是二人在耳鬓厮磨。

    商凭玉下意识看过去,梁鸣注意到,笑着打趣:“王爷是也觉得我儿?与这小娘子般配?”

    他话音未落,商凭玉的眼神便刷地看向他。

    梁鸣被看得一愣,明明那眼神漫不经心,他却总觉得带了几?分杀气。

    思?及此,梁鸣轻咳一声,又继续道:“不知王爷可识得这位小娘子?”

    商凭玉执起?酒杯,身?子往前倾向梁鸣那边,面上淡淡一笑:“识得。”

    其余人见状,察觉商凭玉的异样。

    容消酒正要向梁鸣解释自己与商凭玉的关系,不曾想?正要开口,便被梁照晨按住肩膀止住。

    容消酒转头看他,便见他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容消酒有些?诧异,若是此时不说,梁鸣便要当着商凭玉的面,调侃商凭玉的妻子和他儿?子了。

    如此,必然得罪商凭玉。

    毕竟不管一个丈夫爱不爱妻子,都不会任由妻子被旁人调侃打趣。

    容消酒自然也知晓,可见梁照晨坚决不允她出声,便也噤了声。

    总归梁鸣是梁照晨的父亲,想?来梁照晨自有对策。

    容消酒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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