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诡务司: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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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留下的记号吗?

    就见两名宫中的小黄门匆匆忙忙地朝他这边赶来,李好问连忙“位移”,闪身到了太极宫一枚巨柱背后。

    就听那两个小黄门头凑着头讨论:

    “你动过那枚系着‘林嫱结’的锦袋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刚刚还看着它摆着那边供桌上,一回头的工夫就不见了。”

    李好问脑门上有汗:感情这也是林前辈发明的物品得到了唐人的喜爱,干脆用前辈的名字来命名了呀。

    “嗐,你别说,今晚这驱傩大典还真的有古怪。刚才金吾卫们也说了,见到一个穿红衣的家伙,一眨眼就不见了。”

    李好问低头看看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绯色官袍。

    “你说那是不是就是被驱走的疫鬼啊!”另一名小黄门问。

    李好问:你才疫鬼呢!

    “嗐,别管这么多了,贵人们今夜只管看个花团锦簇便好,没人在乎多一个锦囊少一个锦囊。”

    说着两个小黄门先走了。李好问从柱后站出来,有点怀疑人生——他的一炷香,已经用去了一半还多。想要找几页重要笔记,怎么就这么难呢?

    但是一想到他这其实只是第一次尝试,李好问又将心放了下来:毕竟谁也没那么好的运气,第一次寻找笔记的线索就能猜中了的。

    就在这时,李好问忽然发现,太极宫中的鼓声突然停了——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凑上前去看热闹。

    只见是那御座上坐着的天子,皇帝李炎,击掌叫停了戴着大傩面具的傩队,并且笑着指着其中一人的面具道:“光叔!我猜就是你!”

    光叔?

    李好问突然想起来了:这位就是在武宗过世之后,由太监们拥立上位的皇太叔,唐宣宗皇帝李忱啊——不过李忱这名字是登基时候改的,这位现在应该叫李怡才对。

    此刻御座上的李炎应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剩三年寿命了,而接任的就是他现在用手指指着的光王李怡。

    这连三十年都没到——三年河西,三年河东,莫欺藩王穷。

    武宗这么一发话,挨着皇帝的座次坐着的那些皇家子弟们便纷纷拍手叫好,连声催促,要那名戴着大傩面具的男子摘下面具。

    那名男子依言摘下古怪而狰狞的面具,正是光王李怡。

    皇帝李炎当即拍手大笑,道:“光叔啊光叔,你去南方两年,想方设法要避开朕,却没想到朕还是能从这些金吾卫之中认出你吧!”

    李怡跳傩舞跳了许久,此刻脸色苍白,似乎很是疲累。

    但是他听见李炎的话,不得不上前行礼问安。

    李好问站在李怡的侧面远处,藏身于一枚巨柱之后,刚好能看见李怡的表情。只见他神情木然,又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什么话。

    座上的李炎顿时流露出几分“扫兴”的表情。

    “光叔,你在南边住了许久,好不容易回一趟京城。不如你为朕的天下说两句好听的,说得好朕便有赏!”

    旁边有人劝道:“陛下,光王殿下哪懂得说什么话中听,什么话不中听?”

    “陛下要乐子,不如我来说。”

    “……”

    一时间席间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而李怡却只听李炎一个人的话,李炎让他说点儿好听的,他就开始伸手挠头,挠不到为了跳傩舞而戴着的高冠之下,就只能挠挠两鬓。

    见到此景,太极宫中无人不笑。御座上的李炎最是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

    挠了半天,李怡突然结结巴巴地开始念诗,首句是:“殷勤惜……惜此夜,此夜在……在逡巡。”

    两次结巴都结得恰到好处,富有韵律,顿时将太极宫大殿上的贵介子弟们都逗得开了怀,笑声连成一片。

    李炎笑得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对李怡道:“念得好,继续……继续!”

    “烛尽年还别,鸡鸣老更新。”

    这一联还真的不错——等到蜡烛燃尽,旧年便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待到鸡鸣声响起,鸡虽然又长了一岁,但这鸡鸣声是新一年的鸡鸣声啊!

    称赞声传来,李炎的脸色便有点沉——他让李怡开口是为了奚落与嘲弄,而不是让对方出风头来的。

    然而李怡却依着“皇命”,努力吟诵下去:“傩……傩傩傩傩声方去病,酒色……酒色已迎春。”

    虽然这又结巴了几句,但是诗却的的确确还是好诗。

    这是李炎已然意兴阑珊,伸手一挥,阻止李怡念出尾联。他随意地道:“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光叔还是先下去歇歇吧!”

    李怡还是那样,一副扮猪吃老虎的表情,不动声色,慢慢转向太极宫大殿一侧,一步一步朝那边挪了过去。

    那边,刚好是李好问躲藏的地方。

    李怡一直来到大殿深处无人的地方,才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明日持杯处,谁为最后人。②”

    这才是他想要最后送给李炎的“贺新”诗——你如此嚣张跋扈,刻薄寡恩,又多生事端,实非良主,不如大家看看,谁才是能为大唐留到最后的人。

    躲在柱子另一侧的李好问:这位是扮猪吃老虎,石锤了!

    然而他忽然感觉不对,一探头,发现李怡竟靠在这枚一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柱子上,沿着柱身慢慢地滑了下去。

    李好问吓了一跳,也不顾自己在这会昌四年元日的“一炷香”很快将到尽头,赶紧上前,扶着李怡靠着柱子坐好。

    李怡这光王是唐宪宗李纯身后留下的诸多庶子之一,又不受天子李炎待见。他独自走进这大殿深处,竟没有一名内侍或者金吾卫跟过来看看。

    李好问瞅瞅这位——半闭着眼,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淋漓,气息微弱,靠着柱子,一副十分无力的样子。

    低血糖——李好问做出判断,其实就是饿的。

    估计这位光王在之前的酒席上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就被皇帝赶去和金吾卫们一起跳傩舞,跳完了还要念诗,最后能量耗尽,犯了低血糖。

    李好问伸手一掐对方人中,见李怡慢悠悠地睁开眼。

    这时李好问索性将手中那只盛着甜蒸饼的锦囊往李怡手中一塞,小声道:“快把里面的蒸饼吃了,一会儿就能好起来!”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虚幻且飘忽。

    李好问知道这是他“时间穿梭”的极限到了,他很快就要返回大中二年秋。

    然而就在此刻,李怡睁大了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李好问。

    渐渐地,这位惨兮兮的藩王,扮猪吃老虎的未来天子,眼中透出惊异与感激——

    下一刻,李好问已经回到了自家北堂中。

    他刚才将自己的时光术发挥到了极限,现在十分疲累,索性躺倒在榻上,暗暗回想刚才的经历。

    这么一想,李好问才明白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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