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眼[重生]: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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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如果还没睡着,就会脸朝上裹成一团在自己身旁躺得笔直,完全不敢放肆。只有真正睡着了,才会从背后用双手环住自己的腰,将额头抵在自己的后背上轻声梦呓,不是喊爸爸妈妈就是喊哥。

    有时候自己上晚课很晚回家,小孩就会把床上的二手玩具熊和外套揽在怀里,以此来代替自己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些全都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小细节。

    刚才他们在讨论案情的时候,应晚一直没发出什么动静,而现在却抱着怀里的枕头舒适地砸吧嘴。

    他知道小孩真的睡着了。

    眼皮稍稍往下垂,于白青曲着腿坐在昏暗灯光下,半张脸隐藏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去执行任务的第一个冬天,小孩是怎么一个人入眠的。

    在半空中伸出一只手,于白青想要将掉落在地上的空调毯往回拉一点,指尖刚碰上毯子的边缘,就微微顿在了半空。

    进入了深度睡眠,应晚松开其中一只攥着靠枕的手,五指沿着花台往下滑落,和他冰凉的手背轻轻碰在了一起。

    于白青下意识地压低呼吸,却控制不了心跳不可遏制地骤然加速。

    毛茸茸的黑色半短发紧贴着耳侧,睡着的青年五官十分精致,线条流畅地宛如用工笔雕刻而成,却并不带着外露的张扬。

    乍一看只是一枚未经雕琢的白玉,却在声色犬马的灰色地带混迹地如鱼得水,弯唇一笑就能搅动港区风云,人们咒骂、诋毁、不屑一顾,却又甘愿沉沦。

    贴在手背上的五根温热手指,像是一道下了层层禁锢的五指山,将他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于白青忽然想点根烟,不抽,只是放在嘴里缓缓劲。

    开着吉普回家的路上,他曾听到深夜电台的主持人说,爱是一种本能。

    即使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他仍然能从幼时残缺不全的记忆里捕捉到一些东西。那对善良的夫妻是爱着他的,他们虽然离开的太早,却教会了他勇敢,教会了他要做一个正义的人,却唯独没有教会他如何去爱。

    后来,他捡到了小孩。

    他带他回了家,教会他辨认方向,教会他读书认字,教会他如何跌跌撞撞地往前生活。

    爱是小孩偷偷为自己做菜时切破皮的指尖,是小孩走路被石子绊倒时掉落在自己手背的眼泪,也是小孩与自己两手相叠时指尖散发的余温。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眼前人产生的那种心思,却慢慢演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他以为自己是从某一天突然多了这种感受,其实并不是。

    微微往下俯身,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小孩的鼻尖,温热呼吸还未在半空中散去,已经缠绕了上来。

    爱不是本能,是后天习得的。

    有一个人,他想抱他,想吻他,不想听他喊自己哥,想听他喊出自己的名字。

    不是别人,是他的晚晚。

    —

    应晚快要麻了。

    吉普车转过十字路口,远远看到道路尽头并排而立的两栋白色建筑,他忍不住伸手抓紧车门把手,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好几下。

    于白青这个老骗子!

    他信他个鬼!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办公室里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晒屁股了。他睡觉的沙发床四周都被人拉上了窗帘,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脚步走动的声响,他将窗帘微微拉开一条缝,发现整个技侦科办公区没什么人,所有电脑和柜子都关机上了锁,只有一名看起来像是技术员的值班刑警从电脑面前抬起头,默默盯着刚睡醒不久的自己。

    值班的技术员咳出声:“于哥让你醒了告诉你一声,他在楼下食堂给你打饭,让你等他上来。”

    听了这话,应晚闭上眼,又挺尸般地躺了回去。

    他脑海里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其实并不多,只记得一开始是灰背他们几人在讨论案子,后来鬼鸮给自己回了条消息,说——

    想起鬼鸮说的事,他连忙从裤兜里拿出了老人机,解锁打开了质朴无比的收件箱。

    他手机的密码就是于白青的生日,只要于白青想,随时都能解开他的手机检查,但他直觉相信于白青从没有这么做过。

    收件箱里只有一条未读,他看到鬼鸮天亮前给自己发了条消息,说她正在和阿布汇合的路上。

    给鬼鸮发了条短信,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应晚刚想要再给她打个电话,就听到大门外有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技侦科的大门被人打开,空气里远远飘来一股面食的香味。于白青给自己带了两笼每天都吃的蒸饺,给他带了一个香喷喷的菠萝油,还顺便给值班的技术员也带了份烧麦。

    兄弟俩坐在窗台边吃完早饭,于白青一边低头收拾塑料袋,一边对他说:“你的残疾津贴有两年没续了,今天带你去续一下。”

    坐上于白青的吉普车,应晚惬意地靠在座椅靠背上,享受着吃饱睡足的舒坦。直到车辆在市中心拐了好几道弯,驶入了最拥堵的一条车道,他心里才隐隐多了几分狐疑。

    大周末的,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不放假?

    停车杆往上打开,于白青像是完全没发现应晚的微妙脸色,淡定地将车驶入医院停车场,停靠在了距离电梯间最近的一个车位。

    吉普车门发出解锁的“嘀嘀”声,小孩刚扶着门把手准备跳下车溜走,就把他伸手一把扯住了后衣领。

    他问应晚:“你要去哪?”

    小孩微微偏过头,脸上写满了心虚:“哥,我……我有点尿急。”

    于白青没让应晚有尿遁逃走的机会。

    关上车门,他带着应晚一路走入眼科医院的电梯,按下八层电梯按键,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二十分钟后。

    专家门诊的预约候诊屏幕上跳出了应晚的姓名缩写,眼看着这人还是想找准机会溜走,于白青干脆使出了对付犯人的那套,从后面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走。”

    别的患者来看医生是想要治病开药,应晚来看医生活脱脱像是在奔赴刑场。

    一路被于白青的目光牢牢锁定,他被带进了诊室隔壁的一个暗着灯的小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验光设备。

    验光师拿过应晚的空白病历本:“挂的专家号是吧?先验个光。”

    应晚明显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医生,我是个盲——”

    于白青用后背挡住了禁闭的诊室门,截断了他的最后一条退路。

    因为情况比较特殊,除了测视力用的E视力表,验光师将几台仪器逐一给他测了一遍。

    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检查单看了半晌,验光师在座椅后面陷入了沉思。

    “你说他以前是一名视觉残障患者?”验光师问。

    视觉残障患者是医学界比较好听的说法,也就是人们俗称的盲人。

    于白青也看到了验光师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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