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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明日如我》 100-110(第7/28页)
饱胀。
与此同时,他和亚瑟以一种扭曲的角度三目相对,小家伙缠住一缕头发,稍显苦恼:“啊好矿,忘记告诉你,序间最近越来越不稳定了。你刚好落到旋转地块上,要记得赶紧下来哦,当心脑子晕乎乎。”
亚瑟听上去,显然拥有不少脑子晕乎乎的切身体验。
研究员若有所思。
这处空间内的上下左右,更改方式还真是奇异又迅捷。
下一秒,他才刚刚意识到这里不存在统一的重力引力,就立刻又扭转了方位——像无形之中拧动魔方那样,轻微的碰撞声中,他回到与亚瑟初始的方位。
“亚瑟,”时明煦缓了一秒,撑身站起来,“你刚刚说这些都是很简单的问题,是吧?”
“对啊,”亚瑟很快忘记矿的奇怪举措,祂挤到时明煦身侧,半包裹住他,“维度间隙,就是处于你们那种世界和新宇宙之间哦!不过在跃迁成功之前,我都只可以偷偷溜去地球玩,没法去到新宇宙。”
小家伙触肢点点时明煦,一本正经道:“矿,你要努力。”
“至于序间嘛,这里才不是家!嗯,我想想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这里是公共场合。”亚瑟说,“只有意识空间才是家哦,只有在自己的空间内,才不会被打扰,也没有方位突然旋转的危险——呜可惜我的意识空间现在还小小的,矿,你不要嫌挤。”
祂生怕时明煦嫌弃自己,连忙补充道:“我可以缩成小小一团。”
“你的空间不挤。”时明煦在被包围间微微出汗,这勾起了他的回忆,“但的确有点热——温度能稍微降下来一点吗?”
下一秒,亚瑟倏忽瞪大了圆瞳。
“好奇怪。”小家伙陡然凑近一点,“矿,你怎么知道我的意识空间热热的?你还没有去过我的意识空间呀?我记得,咱俩的契约,是在沃瓦道斯那个家伙的协助下完成的。”
时明煦面不改色:“猜的。”
大意了。时明煦忽然被一种类似的尴尬包裹住,下意识说:“我知道。”
气氛没有分毫缓和,反而变得更加微妙。
时岑反倒放松下来,传递至时明煦脑海中的心声十分轻快:“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时明煦干巴巴地重复一遍,想起自己前往511室那天,遇见唐·科尔文的情形,决定套用唐博士的评价,“因为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而你是另一个我,你或许同我一样。”
时明煦还记得,在那个下午,唐·科尔文评价他为性冷淡。
“无论如何,这不是重点。”时明煦回神,试图将偏移的奇怪话题纠正过来,“杜升,除却在511室的工作外,还在凯恩斯小报分部兼职。那孩子的养父三年前失踪了,半个月以前,他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时明煦顿一顿,继续说下去:“他始终不肯相信养父已经死亡,坚持要自己出城寻找,就在半月前,他对我说,他必须要去——那时我就觉得很熟悉,一定有人曾经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但不是杜升。”
“刚刚那个声音,听起来也明显比杜升更加年轻。”像风间翻涌的浪潮,越来越汹涌,越来越可怖,直至岸边每一粒沙都被席卷,被彻底拍散。
弦断了。
时明煦大脑空白,意识散作一团,四下溃逃。
四肢乃至心脏的力气都被水流冲走了,他眼睫颤得厉害,感受到左手终于离开那里,缓缓地、缓缓地抬举上来。
垂目中,时明煦看见自己的指缝间多处粘连,掌心通红一片,视线再稍稍往下,有一小股恰好滑过手腕内侧,小痣被短暂覆盖。
但很快,又重新露出来。
“怎么办?”时岑低声说,“小时,弄脏了。”
时明煦的声音潮软:“不知道唔,我不知道。”
他实在没力气了,甚至不想再偏头去躲,干脆偷懒闭上眼睛,瞬间重新回到那种极端奇妙的、纯粹意识相连的感受中去——在虚空里,时岑的意识体同他共存,他们亲密无间。
半晌,时明煦重新睁眼时,听见自己问:“脱敏训练,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时岑一怔,意识到今晚稍稍过分,他没再做什么别的事,任由时明煦将一切后续处理都交给自己,在重新穿好睡衣清理浴室时,时岑才说:“因为我无法抑制想念。”
时明煦声音还有点粘黏:“你想我什么?”
“小时,我们在两个世界,”时岑牵引他的身体到洗漱间,又抬头望向镜子,“好想来见你。”
时明煦张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想念是伴侣间,最难以自抑的一种感情。”时岑声音低缓,他透过时明煦的眼睛,看着镜中那张脸,又伸出手指,点到了镜面。
只有冰凉的阻隔感,它甚至无法像水面一般,微微泛起涟漪,或者干脆被打破。
“我一旦失去和你的联系,就会担心。”时岑说,“甚至明知你昏迷,我连嘱托人代为照看也做不到,小时,我能做的实在太少无力感堆积起来,就容易集中爆发。”
时明煦抿了抿唇,他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默默思考着时岑的话。
他也会有类似的感受,他也曾多次无法抑制地想到对方。
真是奇怪,分明他们结识的时间这样短,但就是足以全身心交付信任与情感——其实今晚,如果他真的不愿意、真的感到被冒犯,他大可以喊停,或者直接闭上眼,阻断时岑对他的控制。
可是他没有。
的确是他自己默许了这种做法,甚至隐含期待。
时明煦忽然想通这一点,或许真如时岑所说,太多想念交织着无力感,像经年堆叠的雪粒,所以才会一触即塌,两个人都有些失控了,被拥入纯白的隐秘世界。
情感,原来真的这样奇妙,它无法被精准判定,也没有太多的公示或道理可言。
时明煦静静地梳理着,走向卧室,在盖被躺好的时候,他听见时岑问:“要睡了吗?”
“不是特别困,”时明煦如实回答,“但今晚没什么别的事了。”
他侧身望向窗外,群星熠熠,天穹廖远。
“时岑,”时明煦听见自己问,“我们会相见吗?”
“会,”时岑回答得斩钉截铁,“小时,别太担心,我们只是缺乏一点时间与契机。”
时岑顿了顿:“想听睡前故事吗?”
时明煦被他的话勾起一点兴趣。
睡前故事。
这个词语太遥远,几乎是一个独属于孩子的词汇,它也太陌生,因为时明煦从未听过任意一个睡前故事——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宿于灯塔内部的人类幼崽,就会自己翻看科普图册,安安静静地独自入眠。
还从没有谁提出过要给他讲睡前故事。
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放松中,研究员轻轻笑了笑:“说说看。”
“我当佣兵以来,去过很多城市遗迹,很多时候,我们没法当天就赶回乐园,就只能临时找地方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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