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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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喝药,早些好起来,我才能好好护着你——”

    “你若不要我了,我就拿你赐下的佩剑,抹脖子算了。”

    秦玅观勾着她衣袖,忧色凝于眼底。

    她不想听到唐笙说这样的话,她要她好好的,不再屈居人下。

    “陛下,我心眼小,不能像您那般海纳百川。”唐笙咬牙抑住上涌的无力,“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庶民百姓,什么天下大同,在我眼底都没有一个你重要——”

    “我方才说的不是玩笑,你要是撒手了,我就来陪你。”

    泪水决堤,秦玅观指节勾紧她的衣袖攥在手心。

    唐笙故意别开脸不去看她,眼泪却簌簌落下。

    良久,秦玅观微张嘴,轻揪她的袖袍。

    唐笙抿唇,捻着瓷勺贴近她的唇畔,轻缓翻转。

    这次,秦玅观就是呛着了,也未将药吐出来。

    苦涩的药味蔓延开来,唐笙望着她,心尖也发了涩。

    耗费了小半个时辰,秦玅观才用完药。

    唐笙故意放缓了声调,拉长了尾音念着折子,哄她入眠。

    干净温和的声线能令人静心,尤其是这声音来自心爱之人。

    秦玅观阖眸,不大听得清那些枯燥的字眼了。

    但她还是想起了什么,待唐笙挨近了,轻声念出一个“沈”字。

    “我明白。”唐笙抚过她的眉心,“我都明白。”

    指节松开了,嗅着熟悉的味道,秦玅观喉间和腹部的疼痛都缓和了不少。她听着唐笙的声音,束住她躯体的枷锁也好似脱落了。

    思绪沉浮间,秦玅观终于安心睡去了。

    *

    寂静的秋夜,沈府一角堆满了枯叶。

    光点浮于暗夜,在凉风中化作轻曳的长舌,爬上屋檐下的梁柱,升腾起灼眼的光亮。

    浓烟升起,火舌窜上厢房顶,最终延展至整个木制框架。

    宵禁时分,出了巡逻府卫与打更人,无人在外游荡。

    火光于清夜狂欢,烁动间,黑影扭曲,呈现出寂静的诡异感。

    热浪唤醒了沉睡中人。

    不是是谁颤声呼喊了声,唤起嘈杂的人声。

    “走水了!”

    “沈府走水了——”

    “走水了!走水了!沈府走水了!”

    ……

    今夜的北阙火光冲天,连片的宅邸陷入火海。

    天亮时,半空中仍弥散着烟尘,黑洞洞的焦木裂成半段,横亘于往日最为繁华的道路。

    宫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青袍窄衣的官员聚于端午门,不久又四散开来,其中一位高举信旗,骑着马,奔出齐安门。

    消息传到辽东,谕旨和信印一道交到方清露手中。

    这几日边境形式严峻,林朝洛往来于北境和首府之间同她商议对策。

    眼下林朝洛刚巡视完各营官兵,打马赶回,身上还拢着凛冽的寒意,刚凑上前去,就被方清露用手肘戳远。

    她屈指抵了抵鼻尖,只得规规矩矩地缩在她身后,老实等待。

    方清露读罢,将信印和谕旨收入袖中,眉头紧促。

    “怎么了?”林朝洛问。

    方清露竖叠了信纸,两指夹着,贴着文字的指节下滑,指中要紧段落。

    身后的林朝洛垂首扫了眼,同方清露交换了眼神,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们都没说话,视线都落在主位上的沈长卿身上。

    “总督那有消息了?”沈长卿抚着长袖,指尖触上茶盏,看向她们。

    “太傅。”方清露顿了顿,还是没有直呼名姓,“沈老太傅他——”

    沈长卿指尖停顿,面色凝重了些。

    “沈老太傅因涉及谋逆软禁于府,等待三司会审。”方清露喉头发涩,“几日前,北阙大火,火势是从沈府起的。京兆府的去搜寻,阖府上下只剩尸首了。沈老太傅他……”

    沈长卿眸底温润的光泽淡去了。

    她面无表情地捻住茶盏,掩于宽袖下地那只手却攥紧了膝头地衣料。

    良久,沈长卿抬眸:“陛下叫你们如何处置我。”

    方清露长叹息,双肩耷了下去。

    林朝洛轻拍她的背脊,替她说出了御命。

    “陛下叫您这些日子先歇着,不必再操心辽东诸事了。”

    沈长卿托起袍服,缓缓起身。

    方清露和林朝洛目送她走出明堂,背影浸在白光中。

    “牧池,送沈大人到东厢去。”

    军士挡住了她的去路,长刀化作“十”字,阻挡在她跟前。

    沈长卿负手,长袖落下,遮住了她的双手。

    “沈大人,这边请。”牧池展臂,为她指引方向。

    往日孤高清癯的背影垂落了些。

    悬日高升,明月般的沈长卿落下了。

    第136章

    唐笙做了个梦。

    梦里燃着一团火, 她立在摇曳的火光后,看向那端的“自己”。

    “她”俯身,洒下一卷又一卷的黄纸, 将思念燃成了绵延不绝的浮火。

    明亮的浮光中,唐笙看到了自己蓄满泪水的眼睛, 心口闷痛。

    抬首间, 灵柩和牌位显露了。

    唐笙从梦中惊醒,面颊还有泪痕。她抱紧了怀中人,埋首在她的发间,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微弱的鼻息洒在她的肌肤上,唐笙闭上眼, 尽心去感受这份触感,轻吻她的额角。再睁眼时,秦玅观正望着她。

    她用眼睛问她,做噩梦了吗。

    唐笙唇瓣蹭着她的面颊,避开了回答:“陛下, 我去去就回。”

    秦玅观阖眸,意为她知晓了。

    她看着唐笙轻手轻脚地起身, 推开门, 走向暗淡的夜。

    三更天,宫道上烛火将尽。唐笙行于晦暗的光晕中,成了漂泊的孤魂。

    起风了,不知从何处传来了枯叶卷地声。

    宽大的袖摆被风吹动贴上了手腕。唐笙看向万里无星的天际, 心底的游荡感更深重了。

    皇帝病重,医官们已在报儤值房留宿了一旬。

    行至檐下, 唐笙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

    “新药喂了好几日了,一点成效都没见着, 我瞧着,陛下比从前更憔悴了。”

    “她认定了是安神汤的缘故,旁人劝什么都不管用。”

    “由她去吧,这个时候谁开方谁倒霉,最后追究起来可是要赔命的。”

    “这倒也是。”

    “一点法子都没了么?”

    “已经上山请了两回执一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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