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枕席: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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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做好自己的事便好,不必管其他人的做法。”

    臧夏望着她,心里却想,世子妃在白日跟夜里是两个样子。白日里的世子妃,她沉稳端庄,看起来简直风雨不动安如山;到了夜里,却似另一个人一样,敏感多思,辗转难眠,好像鹅毛大的事情,也叫她想上许多。

    也不知可是白日里都是世子妃的面具。

    云蓝和臧夏说两句话的间隙,忽然看到不远处一行人,是来觐见皇帝的外臣,衣着一片花花绿绿,品阶各不相同。

    云蓝道:“回宫罢。”

    她并未在意那些外臣,臧夏却说:“世子妃,那位大人倒是从没见过呢。”

    云蓝仍没有回头看,只是笑她说:“没见过的多了,可不单是那位大人。”

    臧夏着急说:“世子妃!那位大人长得可好看了。”

    云蓝还是头也不回。

    臧夏只好嘟囔说:“世子妃眼里只世子一个人。”

    她偏偏又添补了一句:“可世子眼里,却不止世子妃一个呢。”

    云蓝只轻轻叹息着,紧了紧身上狐裘,今日雪停了,晚上或许不会太难熬了。

    入夜的时候,她仍如常去了涵元殿,这回吴有禄倒是为难,说:“世子妃,世子正和武宁侯世子对弈,今日怕是不能见您了。”

    云蓝抬起眼望向殿门,心中暗自叹息,向吴有禄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臧夏小声嘀咕了一句说:“武宁侯世子?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云蓝缓缓踩过雪地,对臧夏的话,没怎么听进。

    本以为今夜该能安稳睡觉,可不到入睡,就又开始下雪刮风。

    她缩在锦被里,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还是不得安眠。直到她听到有刻意放缓了的脚步声。

    还有一截微弱的影子落在面前。

    她试着唤道:“臧夏?”

    那日唤了“世子”,反而让臧夏笑话了。

    谁知面前的人影落坐在床沿,好半晌,说:“是朕。”

    云暮听到崔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复清朗,紧接着掌心温凉被他塞了什么东西,“向东,有官驿。”

    身上骤然一松,便听崔琰闷哼一声,他猛的将自己往前一推趴在马上。

    马竟忽然快了几分。

    云暮反应不过来似的,慢吞吞回首,崔琰已然翻身下了马。远远望去,他左肩泅开大片血迹,手中握着不知何处来的一只箭,拧身向后射去。

    一支箭,两个人,应声落马。

    远处那身影缓缓倒下,云暮这才反应过来,崔琰竟是将自己肩上中的箭拔了下去,去拦了那两个追兵。

    他甚至没有回头。

    昏昏沉沉间,云暮大口喘着粗气。

    第 60 章   诀别

    云暮搬不动崔琰。

    他生的本就高大,偏在军中厮混过一些时日,瞧着清瘦如青松般,实则结实得很,再加上一身软甲,更不知多了几分沉重。

    云暮本就娇小,此时只剩了半口气,如何搬得动?

    她将掌心从他臂膀下穿过时,左肩银白衣袍浸成铁锈红,掌心黏腻得令人心惊。

    “你向东走便是,待寻了官兵回来找我便是。”

    自三年前漠北进犯以来,大周几乎每日都笼罩在战事的阴云之下,世子崔琰凯旋归国,圣上大喜之下,天下大赦,举国同欢。

    其中,当然也包括在太学的云蓝。

    自崔琰归来,前朝一时间事务纷繁,竟连授课的博士都被叫走了大半。如此,云蓝倒是免了每日那让她痛苦至极的课业。

    倒不是云蓝课业不好,而是太学之中有位夫子乃是云蓝父亲的旧友,他为人板正,一丝不苟,或许是觉得对云蓝严加要求便是对旧友遗孤的照拂,因此对云蓝尤其严厉。

    云蓝上课时候是一丝也不能放松,生怕自己一个走神,便让夫子觉得云家后继无人了。

    虽然,云家现在除了她,确实已经没人了。

    沅芷静静地为云蓝研磨,她从小跟着云蓝,本来有读书识字的机会,可自云蓝进宫后,她便每日只能在这芙蕖宫待着。

    虽然她看不懂云蓝写的是什么,却也敏锐地感受到了美。每一个字清秀隽永,秀丽淡雅,像一一颗颗漂亮珠子连在一起似的。

    然而,云蓝收笔之后却始终皱着眉,凑近看了几个字后,一把将案上的笔墨揉成一团,丧气地扔得老远。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废掉?”沅芷心疼地将纸团从地上捡起来。

    写字时云蓝一直提着气,生怕走势断了,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失落地跌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叹道:“徐先生说,我的字唯有形,没有魂。”

    这个评价,自然是拿云蓝和他的父亲云轲在作比较。

    云轲和云蓝一样,也是自小进入太学学习,跟随当今圣上陪读。云轲自小便展现出非凡的才能,虽说绝大多数人只把云轲当做大周战神,却鲜有人知道,云轲也是写得一手好字。

    沅芷听后哑然失笑,她安慰道:“小姐如今还小,自然不能与将军相比。况且小姐是女子,又不考科举,徐先生如此苛刻,未免太难为小姐了。”

    云蓝不置可否,她难受地继续揉手腕。

    沅芷说的这些,别人又何尝没有说过?

    可不知怎么,她就是想证明自己。或许是她父亲的形象太众人心中太过完美,她不敢放松一步,怕自己的平庸毁了父亲的一世美名。

    她起身到书柜前,仔细摩挲父亲留下的书稿和手信。

    其实云蓝对云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从留存的书信中大概可以看出,自母亲怀孕后,他就一直驻守在外,几乎只有打了胜仗之后才回来。

    就算在进宫之前,她就已经很少见到父亲了。

    云蓝依稀记得有一年冬天,母亲说如果父亲回家,一定是先回书房,于是便抱着她睡在父亲的书房里。她睡不着,却又担心吵醒母亲,只能僵硬地仰头看外面被风雪吹得七零八落的灯笼。

    突然,一个男人推开书房门,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

    她忘了呼喊,而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忽然也僵住了。待浑身的寒气散去之后,他才敢缓步靠近她们,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你就是我的小蓝儿吗?”

    纵使已经过去多年,云蓝却依然记得父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或许是母亲在她耳边念叨太多了,她下意识地喊了声“爹爹”。

    这件事情,被云轲详细地记在手札上,纵使是如此云情的事情,他的字依旧是如此的遒劲有力。云蓝抚摸着手札,一遍一遍描绘父亲的笔迹,似乎能够从其中汲取一些力量。

    翻过一页,她忽地愣住了。

    笔迹变了。

    这不是父亲的,而是崔琰的手迹。

    云蓝好奇地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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