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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见此良人》 24-30(第9/20页)
回答他的是更细更密的啄吻,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你知道纹在这里,代表什么吗?”
兰溪有种被戳破秘密的尴尬,红着脸点点头。
“说出来。”他抬起他的脸,眸子如烈火滚烫炙热。
得了便宜还卖乖。
兰溪咬着牙别开脸去。
陈何良掰回他的脸,逼他重新看他,拇指不轻不重地压过那枚红色小痣,刻好的姓氏,“哥哥,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有明晃晃的期待和不易发觉的凶狠,似乎将他整个灵魂都剥削下来占为己有。
他终于忍不住向他投诚,他嘴唇啜啜。“意味着”
“我听不见,再说一遍。”国王再一次下了命令。
“意味着”天空有飞机飞过,航行灯照进他的眼,他抬手挡住眼睛,又被少年拿开。
意味着
“这辈子只和七符一个人,只吃七符这一根。”
冬天的天空压得很低,远处的大街响起半夜汽笛,猎户星座于北天若隐若现,最后一片落叶给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衣。
起风了,相爱的人不觉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沙被吹起来的时候,陈何良终于抱他回了卧室。
窗外风声越来越大,呼呼地吹过窗子,卧室很暖,他们缩在被窝里,陈何良的头埋在他脖颈间。
xx过后,凶猛的野兽收起獠牙,又变成乖巧的小狗。
兰溪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他头发,风声又起,兰溪试探着问他:“是工作不顺心?”
“不是。”少年的声音闷闷的。
“那为什么?”
“嗯?很明显吗?”陈何良问他。
兰溪抬手去摸他凸起的眉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这里会凸起一块。”
陈何良好像很诧异:“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是我爸,带着那个女人回老宅了。”
那个女人,陈何良妈妈的妹妹,陈何良的小姨。
兰溪默默抱紧了他。
“这么多年,好多女人想取代我妈妈的位置,都没有成功,因为我爸不允许。”
“仅仅是因为长得像,就可以把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吗?”
“你们是谈恋爱,怎么叫送呢?”江鹤呼吸急促,慌乱之中碰掉了手机,他俯下身子去捡,手指在地上拨拉半天。
兰溪这才发现,江鹤年纪大了,腰都有些佝偻。江鹤把手机放回桌上,咬咬牙道:“只要能再搭上陈家的线,我就和你妈”
“不要。”兰溪淡淡地打断他,“别再拿胡萝卜吊人,你娶不娶我妈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再插手,你也不要搞得自己像是做了很大的牺牲。”
说完他也不管江鹤什么反应,走去前台结完账就离开了。批判谈不上,他只是觉得,音乐确实能反应一个人的性格,接触深了才能发现。
江兰溪在喀什拖延了几天,去了老城区,逛了香妃墓,访了石头城直到团长打电话问他新疆之行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他才慢腾腾买了第二天飞北京的机票。
他没有多少东西,一个包,一个琴,不用做行李托运,直接从头等舱候机厅登机了。
托张老师的福,虽然旅途时间长了些,头等舱非常舒服。来的时候他旁边是某位互联网上市公司老总,对方很健谈,从当下互联网困境讲到破局之路,虽然听不懂,但受益匪浅。
不知道回程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人物。
飞机还有十五分钟起飞,还以为身边的座位不会有乘客,这时空姐从后面掀开了帘子,随之而来的手杖点地声。
对方走到他身边,两个人皆是愣了愣。
“方方大哥?”
“兰溪?”方颂泽看了眼手中的票,确认无误后,坐在他身边。
上一次和方颂泽聊天,还是方颂泽提醒他去那座会员制公馆,在那之后他都没顾上跟方颂泽表达谢意。
这会儿竟然在飞机上遇见
空姐过来帮方颂泽把手杖收好,帮他升起椅子的脚踏。方颂泽多少算“残疾人”,机组给派了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对一服务。
“方大哥是来旅游的吗?”江兰溪有点儿尴尬,没话找话。
“来找玉石”,方颂泽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高领毛衣,显得脖颈修长有型,“客户想要淡青色珠宝套系,青白玉是不错的选择。”
差点忘了,方颂泽是珠宝设计师。他说的青白玉是一种软玉,清代宫廷用的比较多,喀什是原产地之一。
“你呢,来散心?”方颂泽小心斟酌措辞,好让自己不那么冒犯。
“不是,来参加一个乐器的交流会。”
方颂泽是那种让人熨帖到如沐春风的男人,看着不苟言笑,其实很会聊天,相亲那会儿江兰溪就领教过了。
他们聊音乐、聊珠宝、聊在热闹的大巴扎淘到了什么宝贝。方颂泽没有问他那日去没去找陈何良,兰溪觉得他应该已经猜到了,因为方颂泽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
飞机穿过云层,一阵气流颠簸,兰溪被安全带勒到,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去摸胸口的口袋,掏出来一枚方形淡青色耳钉。他为陈何良准备的生日礼物。
明明叫秦羽扔掉了的。
“这是吊坠?”方颂泽的视线定在那枚耳钉上。
“不是”,江兰溪翻了个面给他看,“是耳钉,后面有扎进耳孔的银针。”
珠宝就是珠宝设计师眼里的缪斯。方颂泽举着那枚耳钻仔仔细细地看。
“去年的新春限定款。”方颂泽说出一个意大利小众品牌名字,“这是他们的Flowing light套系,耳钻是主推款。”
“是。”兰溪点头,不愧是珠宝设计师,没有标签都能辨出来。
方颂泽把那枚耳钉还给他,不无惋惜道:“这一款是做辅钻的好材料,我之前跟对方的原材料供应商联系过,对方说最近没货,最快也得明年春天邮寄给我。”
淡青色的宝石泛着光泽,盈盈一抹幽绿,比蓝宝石更雅致,买的时候他就在想戴在陈何良耳朵上该有多么漂亮。
很可惜,有缘无份。
他把方钻放回方颂泽手里,“方大哥,你需要的话就拿去,反正我也要扔掉的。”
方颂泽愣了一下,大概猜到这是什么令人伤心的东西,他思忖片刻说:“你多少钱买的,我从你这里买,别让你吃亏。”
兰溪点头,“那我回去找找小票。”
下飞机后,方颂泽说车就停在机场,可以顺路带他一程。于是时隔大半年后,他再一次坐上宝石蓝卡宴的副驾驶位。
走到门厅又回头看了眼,江鹤身子微躬,摘下眼镜单手捂住脸,几缕白发从他指缝溜出,随着呼吸微微发颤,似在遮掩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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