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和山先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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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来了主动问:“舒姐,台球不好玩吗?怎么?这么?快就打完了。”

    时云舒收敛了怒气, 语气放和缓, 回答:“不是, 是我学不会。”

    谭茵噢噢两声,安慰她道:“没事舒姐,台球是挺难的,我之前学了好几次也没学会, 来跟我们一起玩桌游吧, 正好我们缺人呢。”

    时云舒想了想,点头:“也好。”

    她坐过去, 谭茵给她介绍着规则:“这个桌游叫《干杯》, 是一个推理博弈游戏, 规则很简单, 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的环节对?桌面的酒杯投放葡萄酒/毒药/解药, 目标是自?己存活下?来, 杀死你的仇人, 最后谁的酒杯里葡萄酒最多, 谁就获胜, 每轮输的人要惩罚喝一杯葡萄酒。”

    说完谭茵忽然想到:“舒姐, 你是不是不能喝酒,那你输了的话喝饮料好了。”

    其他人也附和:“对?, 时经?理不能喝酒就算了。”

    时云舒弄明白?了规则, 摆摆手:“没关系, 葡萄酒度数低,偶尔喝点没事的。”

    既然喝酒是惩罚, 她一个人走特权有损公正,今天还是庆功宴,难得热闹一回,她不想扫大家?的兴。

    “干杯”这个桌游策略性?不强,主要是联络感?情?,活跃氛围的,八个人互相演戏诈对?方酒杯里的葡萄酒和毒解药的含量,笑点频出,热闹到笑声都?传到了户外的烧烤啤酒大军。

    “什么?游戏玩得这么?开心?”

    “不知道啊,一会儿烤完这几串鸡翅,咱也去凑凑热闹。”

    “我看行,加大火力抓紧烤。”

    这边游戏氛围极好,相比之下?,一楼的台球室就显得压抑许多。

    两个男人除了规则上的制定?,全程几乎没有言语交流,边上是被喊来计分的蒋昭。

    总裁助理不好当,像江淮景这种兴趣广泛的总裁的助理更是地狱级别难度,不仅要会专业工作,还要会处理各种琐事,现在?还得会台球计分。

    蒋昭觉得自?己都?快被老板锻炼成全能了。

    他拿着纸笔站在?台球桌旁,紧盯着进洞的球色和号码,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记错一分,被殃及池鱼。

    局势不出所料向一边倾倒,迟青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室内温度适宜,他的额间却打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这么?棘手的事,唇线紧紧抿起,明明只是一场休闲赛,却如临大敌。

    他全神贯注盯着球,在?心中模拟着滚动路线,打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球,同时撞击上邻近的一颗,连进两球。

    这个球是他这些年?来发挥最好的一个,他长舒一口气,总算扳回一局。

    反观他的对?手,神情?倦怠地支着球杆等他出球,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松弛感?。

    甚至还很有竞技原则地等他打完才施施然开口:

    “球打得不错,只可惜生不逢时。”

    话落,他将球杆对?准母球的上端,施加一个下?压力,球弹跳起来,划出一个优美丝滑的抛物线,越过对?方的球,精准撞到距离极近的黑球“八”,将其推入球洞。

    第二局比赛结束。

    比分17:8。

    江淮景毫无意外获胜。

    业界懂球的都?知道,最后一个跳球难度极高,尤其还是几个球间隔极近地连成一条线。

    既不能打到对?方的球,又要调整出合适的角度和施加力度,才能保证这枚黑“8”一杆入洞。

    对?于这类球,一般人会选择保守的方式,先将连着的球打散,到下?一轮再?进。

    但?江淮景偏要寻求刺激,又或者太过张狂,选择了这种最惊险的路径。

    事实证明,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迟青输得心服口服,他不得不承认,同样只是将台球作为爱好,但?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

    但?他输了一场球,又不代表输了其他。

    他坦坦荡荡认输:“江总的确技艺超群,我自?愧不如。”

    江淮景将球杆丢在?台桌上,漫不经?心道:

    “你输得不丢人,我从初中就开始逃学打台球了,像你这样的好学生起步晚,输了也合理。”

    他这话一语双关,迟青听?得出来,他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然后温和地笑着,语焉不详,亦带着刺:

    “虽然你领先一筹,但?我们如今还是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不是吗?”

    “说不定?,我还比你有些独特的优势。”

    江淮景轻呵一声:“迟医生不愧是拿手术刀的,做什么?事心态都?这么?稳。”

    迟青谦逊一笑:“江总过奖,球打完了,我就先上去找云舒了,毕竟是她带我来的。”

    他言语绅士温和,却带着十足的挑衅。

    话落,转身离开。

    江淮景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下?颚线紧紧崩起,漆黑的眼瞳中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

    楼下?打了两局台球的功夫,楼上的桌游已经?玩了好几轮了。

    时云舒鲜少玩这类游戏,刚上手还不适应规则,一晚上几乎没赢过,认罚喝了两次葡萄酒后,其他同事怕她身体受不住,没敢再?让她喝了。

    迟青上楼的时候,最后一轮恰好结算。

    大家?依次倒出杯子里的道具,时云舒的杯子里不出意外又是毒药最多的一个。

    她游戏没玩多明白?,输了喝酒的动作倒是熟练,自?觉拿起高脚杯认罚。

    谭茵及时拦住她:“诶不能喝了不能喝了舒姐。”

    时云舒躲开她的手,迟缓地眨了眨眼:“没事,这酒没度数,醉不了。”

    然后将剩下?半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谭茵没拦住,张开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还好吗,舒姐?”

    时云舒抬眸看她:“没事啊。”

    她说话口齿清晰,声线平稳,谭茵原本觉得她醉了,现下?忽然又不太确定?。

    时云舒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该回去了。”

    迟青嗯了声:“我没喝酒,可以把你们送回去。”

    时云舒点了下?头,撑着桌子起身。

    忽然脚步轻晃了下?,没站稳又坐了回去。

    她愣怔着低头,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谭茵扶了扶额角:“果然是醉了。”

    迟青也错愕了几分。

    “迟医生,等会先送舒姐,我把她送上楼再?下?来吧。”

    谭茵扶起时云舒,往外走。

    迟青帮忙开门,下?楼时怕谭茵扶不稳,过来搀起时云舒的另一边。

    两个人一左一右搀着时云舒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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