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浓[刑侦]: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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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自我的神塑

    秦落已经在审讯室坐了大半天, 硬板凳久坐会腰痛,秦落用手揉着后背,听一旁的刑侦警察盘问。

    警察翻了翻手里的资料, 严肃道:“五年前, 你辞职前往寺庙居住了一年, 是因为你杀了你的父亲。”

    展骆无言地笑着。

    他不信神佛, 不信因果。

    但父亲死后, 他求人介绍住进了寺庙。

    寺庙不问前尘, 只安排他做些简单活:扫地、修空调,晾晒衣物。寺庙不大, 修在景区山顶上,加上展骆总共十二个人, 下山采买要开四十几分钟山路。整整一年间, 他不关心世间起落,无欲无求,像个被剥皮剔骨的动物,精神悬吊。他常常坐在寺庙门口的青石墩上发呆,观察那些求仙指路的人们进进出出。

    刚开始, 他也惧怕那些高大的神塑,就连走进大殿都显得迟疑。

    但日子久了, 他意识到神像不过是木雕泥塑,既不言语, 也不判决。

    他开始大胆走入大殿,在旁看着人们跪拜,他盯着菩萨的脸看——没有怒意, 没有慈悲,没有悲悯, 甚至没有回应。

    一种极端的静默。

    空无一物。

    他忽然明白,一座座神塑是人类投射出的想象,是需要它们时,它们才会存在。

    、

    审讯室墙上的电子表跳动,没得到答案的警察有些不耐烦。他敲敲桌子,提醒展骆抬起头来。

    这次换秦落开口询问:

    “我有些好奇,你到底为什么加入读书会?”

    展骆耸肩,“感觉读书会的理念与我志同道合。”

    秦落忍住没骂脏话,仅使用轻量级地词语予以回击,“你放狗屁。”

    这次,警察换成了拍桌子。

    ——啪。

    警察道:“说说你和彦莉是怎么计划的,她父亲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展骆歪着头思考。

    在寺庙闲来无事展骆没有停止阅读,偶尔听读书会的线上讲座,尽管他没有时间去参加志愿者活动,也会尽所能捐赠。

    也是偶然,展骆在捐赠页面看到了秦落的新书。

    《她杀》

    这个书名引起了展骆的好奇。

    他特意请假下山去参加了秦落的新书见面会,抢到了还没上市的新书。

    他带着书回了山里,每次读都有不一祥的感受,他将被压榨、被训斥的自己放进情节的对白中,将父亲的声音剥离出来,安插在压迫者的灵魂里,他听得见他们每寸呼吸声,也感同身受女人遭遇的噤声与耻辱。

    秦落写:是先有了法,才有了罪。

    他也如此理解。

    直到展骆将故事情节熟记于心后,他和庙里的主持提出了告别计划。

    离开前主持问他在寺庙过的是否静心安心。

    他笑着点头。

    主持又问他这一年来修到什么。

    他说世间无神,神的职能可以由理解痛苦结构的人来承担。

    展骆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打包好了行李,下山后他直奔读书会,他知道自己早晚要迈出这步,他不能永远做默念空心的木偶,秦落是他认可的伙伴,他要用后半生来拥护他的伙伴。

    因为是志愿者,展骆顺利重新入职,又因为他无业车队缺人看管,读书会的人事问他是否愿意做全职,工资水平虽然没有销售高,但对于单身人士来说完全能自给自足。展骆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合同。

    读书会工作很繁杂,活动多职工少,展骆不仅要忙后勤,有时也会负责带训新成员,对新同事,展骆显得尤其耐心,他会在志愿者打算放弃时鼓舞对方,在会员发言中情绪哽咽时安慰,由于他情绪很稳定,工作积极,渐渐成为读书会的核心职工。

    彦莉是他第一位“救助”的成员之一。

    彦莉加入志愿者比他晚几个月,两人在阅读日活动见过几次面,在他住进寺庙那段时日,彦莉经过考核成为了全职员工。

    他和彦莉刚开始有些不对付,彦莉讨厌男人到了极致。每当他提出活动意见对方就会冷笑,她性格直接,不懂得回避冲突,在小组会议上经常升级性别议题。展骆一度觉得她刻薄,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也和自己有过受害情结。

    为了友好共事,展骆四处留意她的故事,知道她从小被父母抛弃,成年后整容失败,工作失利,以至于患上了焦虑症,在情绪障碍自救后进入读书会。

    展骆理解她的锋利,比任何人都敏感于她身上的压迫痕迹。她不轻易信任谁,就连展骆这样看起来理性、温和的男人都难以被她接受。好几次展骆想和她展开心扉聊聊,都被彦莉用玩笑敷衍过去,甚至还对他说:“你看起来像动物园里表演温顺的猴子。”

    两人交流变多是因为监狱的圆桌活动。

    秦落为了感谢帮助她写书的监狱长,特意安排了读书会的资源活动,他们作为圆桌志愿者得携手组织策划。

    也是因为这次圆桌活动,展骆听她亲口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她详细描述中,展骆得知她是如何被整形医院的金牌销售欺骗,花言巧语诱导她贷款整容,又在术后失败后反复推诿、威胁不许发声,尽管她选择打工养官司,可几年过去,法律的惩罚对她的痛苦而言不值一提,她怨恨抛弃她的父亲,抱怨没有带走她母亲,更没有办法接受她是孤独的。

    那天结束,展骆偷偷在社交平台上关注了她的写作账号。

    「真想把他杀了」她在每个帖子结尾都这样写。

    展骆这样默默观察着她,翻完了她所有发过的字。那些带着仇恨的、混乱的字句,让他联想到夜里照镜子的自己。

    他们像是彼此映照的镜面裂缝。

    “是,我帮她解决了那个男的。”那是他赠予她的礼物作品,自然不会回避,展骆傲慢地点头,嘴角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警察对这种罪犯挑衅屡见不鲜,冷声呛问:“解决了谁?你说的男的名字叫什么?”

    “彦华。”

    “彦莉的父亲。”

    展骆点头,随后挑眉看着秦落,面对她眼神里的疑惑,“我说了,我是在保护她。”

    “你怎么解决的?”

    和解决父亲的手段差不多,只不过这次更容易。

    彦莉的情绪障碍在他们第二年复发,在各种工作场合中会应激到发抖,偶尔还会出现短暂失忆的情况。展骆不仅担心工作进度,也担心她的身体。

    偶然一次,活动结束展骆开车送她回家,恰好在楼下遇见她的父亲。

    老男人的出现吓得彦莉在副驾干呕,展骆从未见她这样胆怯、紧张,在他印象里,彦莉很大方、勇毅,是敢直面挑战强权的女生,可眼前那干瘪、萎缩的彦莉让展骆一时间难以与之对比。

    展骆没有放彦莉下车,而是独自下车与老男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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