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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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这样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平宣垂着头,闭起了耳朵。

    可这心里还是很煎熬。

    若是今晚,陆家这位还是那般得寸进尺,哪怕事后会被伺机报复,他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叫可怜的小殿下看清楚她无比信任的同窗是什么样的本性。

    豺狼也不过如此了!

    帷账重新被放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月光。

    竺玉感觉自己被人放到了床上,他扶着她的腰肢,让人靠着自己,给她喂了温水。

    过了会儿,她准备卷起被子闷头大睡时,下颌轻轻被人掰开,唇齿漫上了梨花和糯米的清甜。

    陆绥不知从哪儿给她弄来了甜糕。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总算填饱了肚子。

    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伸出了粉嫩的舌尖,灵活生动。

    陆绥静悄悄垂着眼,鸦睫浓黑,他忽然扣住她的下巴,止住了她想往被子里钻的小动作。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趁人之危。

    对她,只能卑鄙无耻。

    兴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已经习惯了被人照顾。

    他惯着她,什么事都能有条不紊帮她做好。

    一条已经落网的鱼,哪怕翻身也回不去水里。

    陆绥事无巨细妥帖的照顾她,并不是要像李裴那样,试图用对她好来打动她。

    这样做,十分可笑。

    也根本没有用。

    她是最擅长物尽其用、用完就弃的白眼狼。

    陆绥在很早、很早,在没有察觉她的女儿身就看穿了她的本性。

    好话都是她说的。

    无论是不是撒谎。

    他都当了真。

    男人的手指缓缓没入她的发间,他抬起了她的脸,她在半梦半醒中睁开了眼,“陆绥?”

    他看着她,嗓音温柔的嗯了声。

    然后。

    然后他伏身对着少女樱红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几乎要吞没到了她纤细的喉咙。

    她仰起雪白的脖颈,好似那濒死的天鹅,弧度诱人。

    舌根发麻,喉咙都觉得痛。

    快要断了气般的沉溺,她似乎都忘记了怎么呼吸,手指攥紧了他衣襟,蹬直了纤细白腻的小腿,脚指头也绷得紧紧的。

    面上一片水润的潮红。

    眼中噙着薄红的雾色。

    可怜又诱惑。

    陆绥轻轻抚摸着她后背薄薄脊骨,沉声在她耳边说:“张嘴。”

    李裴白天想做的事情。

    他帮他做了。

    他就是要在她清醒的时候。

    夺取、侵略般的亲吻她。

    第76章 [VIP] 第76章

    她蹬直的小腿踩在他身上,像只无力翻身却还在扑腾的小鱼儿,翻来覆去不过也是将最柔软的地方暴露在掠夺者的面前。

    她挣扎着好像快要透不过气,听着耳边这道温和却又有点冰冷的嗓音,有点茫茫然的、怯生生的张开了唇瓣。

    男人仿佛永远不知餍足。

    他说她得寸进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得寸进尺的人。

    陆绥望着怀里的人渐渐喘过气来,微白的小脸腾起几抹云红,眉眼轮廓柔软无害,愈发动人。

    她好像舒服了一些。

    似乎觉得男人已经餍足,放过了她。

    可她还未庆幸多久,又被他堵住了气息,深入的唇舌仿佛要死死堵住她的喉咙。

    她挣扎了起来,指甲深深抓破了他的手腕,他似乎不太在乎,不痛不痒的,连制止都不曾制止。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

    陆绥怀里的人也没再折腾,好像亲着亲着就睡着了。

    只是她方才被仔细吻过的唇瓣,看起来潋滟润泽,被甘霖滋养过一般的生嫩。

    陆绥看着倒是气定神闲,仔仔细细温温柔柔将她塞进被窝里,掖好被角,免得让冷风灌了进去。

    陆绥坐在床边,没急着要走。

    她窝在锦被里,小脸泛红,身体像被烫熟了的虾,蜷了起来。呼出来的热气好似都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香甜。

    她睡得不老实,没一会儿,手和脚就都伸了出来。

    陆绥怕她着凉,耐着性子又将她的手脚塞了回去,他就这样静静在床边望了她许久。

    压根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反而安安静静的在这里欣赏起她睡着后的样子,没有谎言,没有狡黠的谎话,也不会想着怎么欺瞒他、糊弄他。

    很乖。

    很安静。

    脸上那点稚气的天真也很讨人喜欢。

    陆绥其实也是很粘人的,只是不太会让人看出来,也不会允许自己那么失态。

    但是喜欢上一个人,就想时时刻刻同她待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

    她睡了会儿,似乎渴了。

    陆绥去给她倒了温水,喂她喝了大半杯,喝完了水,她也没有再说梦话,翻了个身接着就睡了。

    营帐里的蜡烛烧得见了底。

    火光浸泡在烛油里,渐渐熄灭。

    账内顷刻陷入了一片昏黑之中,昏昏沉沉,没那么清楚。

    平宣在营帐外等到了后半夜才等到陆小公子从里面出来,一身黑衣,几乎融于夜色。

    面色寡淡,喜怒难辨,眉眼间的神色深不可测。

    平宣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盯着这张脸,也看不出什么来。

    第二天清早。

    竺玉睡醒时,就感觉嘴巴有点痛。

    营帐里没有镜子,她摸了摸嘴巴,感觉破了,又不能确定。

    她叫平宣拿了面镜子来,嘴巴有些红,嘴角好像真的有个细细的小口。

    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有点记不清楚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昨夜喝得是羊奶酒,酒性烈,后劲足。

    可有些画面,她似乎又还记得,只是分不清是梦还是真的。

    竺玉放下镜子,看向平宣,问:“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

    平宣不敢隐瞒:“陆家的小公子抱着您回来的。”

    竺玉拢着眉心,也没觉得松了口气,心里头反而沉沉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转念一想,陆绥是正人君子,耐性那样好,守礼法,知进退,她嘴巴上的伤口应当同他没什么关系。

    可是即便这样想,她也无法完全说服自己。

    难不成是她自己咬出来的吗?这倒也是极有可能的。

    竺玉已经麻烦了陆绥许多事,昨夜又辛苦他将一个醉酒之人送回来,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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