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旋转火锅和前任邻座后: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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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雀住在这里。

    她生于其他村庄,因生计辗转来到韩桥村,并不算本村人。

    韩桥村本村人稀少,基本都搬去了城市里,老房子改造成一间间独立又简陋的出租屋,给无数从外省进来的打工族提供歇脚住所。

    这里烟火气息厚重,空气里飘荡着各个省区的方言民俗,却也因为管理杂无章法,时不时引来红蓝警灯光顾。

    房东们根本不在乎房子租给什么样的人,房屋简陋,租金廉价,人员流动复杂,这就让韩桥村成了许多潮脏滋生的培养皿。

    明雀与年少的妹妹,年迈的奶奶,还有瘫痪在床的父亲。

    就栖息于这样的地方。

    就是这样的地方,让她在某个瞬间明白——低洼肮脏的环境里,漂亮的,发育良好的女孩子,本身就是不幸。

    他们租的是最便宜的老房,家里没有热水器,也没有地方做浴室,她每周要去两次村子里的公共澡堂。

    澡堂子都是些男杂工群体光顾,设施粗陋,哪怕是带锁单间,那些路过的,顺着木门门缝和花玻璃往里面偷看的目光,也足够掏空明雀的安全感。

    有一次,她抬头,正撞上陌生男人透过细细门缝偷窥过来的一眼。

    那种眼神,那样恶心……

    明雀险些尖叫出声。

    …………

    她忍耐,她适应,她暗自吞吃所有灰暗,直到那一次,一切都崩碎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三年,但15岁的那个冬天好像成了定格重演的噩梦,时不时就来惊扰她的魂魄。

    丑陋又粗壮的男人指着她,眼神贪婪地扫视着她,开口却全是虚伪又嫌恶的话。

    “是她勾的我!我天天睁眼打工闭眼睡觉的,我哪有时间看她!”

    “是她一直跟我眉来眼去!我什么都没干啊!”

    站在一侧看戏的人揣手无奈:“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得人了,穷也不能用这种法子啊,人家都有家庭的。”

    “哎,他们家不行的,老的老残的残…哪有什么家教…”

    “哎哟,这么小的孩子…家里没钱养了就找人嫁啊…这样像什么样子…”

    表情狰狞的女人戳着她肩胛,戳得她好疼。

    “你家人怎么养你的!你学校老师就是这么教你勾引别人男人的是吗!”

    明雀被很多人围着,面前的人咄咄逼人,身后的人拦住退路。

    哪怕攥紧了领口,却还是像被那些目光扒光了衣服。

    父亲卧床,妹妹上学,奶奶在外面做杂工。

    没有人能来救她。

    “我没有看你……我没有眉来眼去……”

    “我就是……我只是……”

    她仅仅只是,作为邻居表达谢意。

    她只是看他一眼,露了个笑脸,就成了他多日施行骚扰的通行证。

    无助的眼泪反成了她的羞愧歉意,明雀摇头,后退被人绊倒,被旁边的电动车划破了鬓角。

    可是这些人就似预谋好的,喋喋不休的嘴巴越长越大,漆黑巨口,像一个个饥饿的鬣狗试图撕碎分食她。

    手上摸到了血,她哆嗦着空喊报警,却连个手机都没有。

    好怕,怕得无处可逃。

    “爸爸……”

    “奶奶……”

    明雀惧怕又怒恨,抬眼却撞进那男人得逞又恶心的目光,他带着笑逐渐藏在妻子身后,藏进人群里,继续侵犯着她的尊严。

    那瞬间,她脑海里有什么崩坏了。

    肠胃扭曲翻涌,她捂住嘴,却拦不住猛然的呕吐……

    明雀猛地睁眼,惊坐起来。

    原本安静的卧室被女孩的一声低呼打破,她倏然抱紧自己发抖的身体,后背洇出一层冷汗。

    她撩开头发,抓上右鬓那道浅淡的月牙疤痕,忍着想抠挠的冲动。

    它又在发作了,又痒又疼,可又不能碰,让她恨不得想撕烂自己的脸。

    磕伤的脸早就痊愈了,是精神阴影的躯体化在作祟。

    让明雀误以为是伤疤裂开的痛痒。

    越安静,越骇人。

    四面八方的昏暗像那些恶鬼不分黑白的嘴,猥琐邪恶的眼睛,逼近啃噬她的身体。

    她想抹去额角的汗,却摸到眼角的泪。

    肮脏的事叠加在一起刺激神经,她渐渐地不敢看男性的眼睛,只要多看数秒,身体反应就会本能想起那些瞬间。

    明雀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是那片阴影就像没有结束的寒潮,不断病染她的心。

    她知道,自己不正常。

    来到霄粤湾,她试图遮盖自己这样的不正常。

    可是,似乎很失败。

    她知道接受资助合约,只身来霄粤湾很冒险,可这是求学的必经之路,也是她的愿望之一。

    明雀什么都不想,她只想逃出那个村子,她要好好念书,挣很多钱,永远地离开韩桥村。

    她缓缓从凌乱的发丝里抬起眼,哭过的眸子在漆黑房间里熠熠如星。

    明雀翻身下床,带着噩梦后虚弱的步子出了卧室。

    她有些害怕,想去宽阔透气的地方待一会儿,正好屋子里没有饮用水,明雀下楼去找水。

    她脚步很轻,踩在铺了地毯的楼梯上几乎没有声音。

    正如温秘书所说,这等不到主人归来的别墅到了晚上,空得让人有些落寞。

    明雀忽然在此刻有些想念妹妹和奶奶地震天动的鼾声。

    想着这些,她步伐一停,视线下方落点——有人躺靠在客厅沙发上。

    娄与征还穿着下午那套衣服,黑金衬衫解开了大半扣子,在一楼大片月光下尽显半遮半掩的胸肌鼓壑。

    他姿态懒散,敞着腿窝在沙发里,手腕挡着眉眼,遮着月光浑寐。

    明雀像压低身子的小动物,慢吞吞走下楼,观察他胸膛平稳的起明,猜测是睡着了。

    茶几上摆着水和杯子,那是她的目的地。

    明雀搂着楼梯杆子,傻站在原地盯着那人,犹豫很久。

    在这片宁静中,她被噩梦惊扰的心绪竟一点点平稳下去。

    是因为多了个喘气的在房间里吗?

    她确实很怕一个人待着。

    下一秒,明雀试着一步步走向沙发。

    走近有水的茶几,她闻见一股淡淡酒气,眼前的娄与征大幅度仰着下颌,突出的喉结起落滚动,似贪吃醉意的兽。

    他脖子虬起的青筋脉络,捂眼的结实手骨,禁锢又升温着雄性荷尔蒙。

    明明没有不适,明雀却莫名躲开了视线,有点口干。

    她对着他隔着茶几蹲下,摸到了玻璃水壶。

    明雀刚端起倒扣的水杯,倾斜水壶的瞬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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