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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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盛熠册封先皇贤妃徐意清为皇贵妃, 朝臣个个敛目曲腰,明知此事伤风败俗,却无胆上书劝阻, 地方上书百封, 然无力回天。

    事终成——

    嘉平元年冬月

    魏風·鼎州

    “嘶——这糟心的事儿呦!”

    烈风带着雪往人面上刮,刺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燕绥淮的副将柴晏眯着眼正在清算从平州买来的好马, 可他数了百八十遍还是差了那么十八匹。

    因受大小兵变耽搁,鼎州买马的事儿好长时间都没算到头。如今得了安定, 那些平州商贩又因着两州相隔大半个魏風, 便在信笺中将家长里短都拎出来充借口。

    这柴晏喘出口白气, 将手衣上的雪往甲上拍了, 高声唤了人来——他这是打算亲自到平州跑一趟。哪知他方收拾好包袱, 正欲催马向南行,倏然不知从何处跑出几匹骏马来拦了他的路。

    他在那雪地里呆了太长时间, 不慎被那雪光迷了眼,只得抬手拦着眼瞧。可眼睛疼得流起泪来, 叫他死活都瞧不清人。

    那柴晏只好竖起耳朵来听, 只听最前边的人儿嗓音低沉:

    “这悉宋营你和吴纪给我好生看顾, 平州我亲自跑一趟!”

    柴晏拿手衣抹了抹被刺目雪光逼出的泪, 叹了口气, 朝自己身后那几个呆愣着的兵士挥了挥手, 道:

    “听到大将军说的了吗?都散了罢!”

    “不过十八匹马, 大将军今儿怎么这般的勤快?”

    “唉这雪呦……”那柴晏摇着脑袋接过了小兵递来的冰巾帕,敷在了眼上,“十八这数目难道小吗?如今这兵营可没钱供人吃亏。”

    燕绥淮从那飞着雪的大漠赶去了那还流着水的平州, 可他快马加鞭连赶二十七日为的哪里是悉宋营吃不吃亏?

    他盯上的是那平州住着的谪仙!——

    魏風·平州

    夜月皎洁,曲曲折折的树影浇在石板上, 融进了那独一的人影里头。

    这几日百官休沐,徐云承总算是闲了下来。然他平日里头也没甚喜好,无非是读读古书抑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以蹉跎大把光阴。

    今夜不知怎的,他竟盯着花的枯枝瞧起来了。

    此番闲情逸致他可不常有,旧日里头这般多情之举只有其妹徐意清与其竹马燕绥淮干得出来——燕绥淮向来不承认徐云承性子冷,但那人心底确乎是沾了不少寒色的。

    燕绥淮恋慕徐云承那是他自个儿的事儿,要说燕徐二人哪里登对,恐怕哪里都不登对。

    燕绥淮讲究的是“眼瞧心记”,徐云承讲究的是“心瞧眼记”,那是一人从真,一人从心。于是乎那徐云承的诗情皆是如他一般冷清的,太繁盛的东西他都不屑于瞧,这才干出了冬月赏枯枝的怪举。

    这平州没有什么出名的氏族,寒门贵子养得叼了,也就渐渐的不拿落魄的乌衣子弟当人。徐云承在这平州呆了这么些年,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臊。新上任的那些小官儿见周围人都不大瞧得上徐云承,还以为那生得俊秀的郎君是什么招人厌的蠢人,打听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唯一同他交好的林题又是个休沐时不见影儿的,这冷冷清清的院落就只能瞧见其侍女钦裳与他二人。可近些日子就连那钦裳也回乡探亲去了,真叫他尝够了形影相吊的滋味。

    今夜他这小院落里静得瘆人,细细的泉流经竹管淌入石堆中,发出哗啦啦的弱响。

    水流作乐,他盯着枯枝入了迷,竟不知何时被人近了身。

    当他觉察怪异正打算回身时,身后那黑影已将未出鞘的刀横在了他的颈上。玄色的重物挨在他的喉结上,那逼人的压迫叫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他只得本能地向上仰了仰脖子。

    月光含着那从大氅里漏出的雪白颈子,吻过那张俊俏的面容上微微颤动的长睫与稍稍皱起的眉——本该是千钧一发的惊心时刻,那杀人剑却怎么衬得他香润玉温,楚楚可怜?

    他身后那人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徐云承倒也没太慌张,只道:“在下不过一贫官,阁下此番若求的是钱财,恐怕会大失所望。”

    那人闷笑一声,只将剑更收紧了些,逼得徐云承不断后退,直直撞在了那人的锦衣之上。

    徐云承垂头敛目,恰好瞥见那由上乘绸缎制成的衣料,便又开口道:“阁下显是不愁金银用度,何必为难在下一小官?”

    “劫财不行,劫色也不行吗?”

    那再熟悉不过的嗓音钻入他的耳底,徐云承深吸了口气,道:

    “还请燕将军自重。”

    燕绥淮这回放手放得倒算干脆利落,他收了剑,道:“阿承,前年我不告而别……你可怪我?”

    “无妨。”

    “你打算一辈子都这么同我说话么?”

    “嗯。”

    “徐耽之!!!”燕绥淮眉心锁紧,低吼道,“你岂能出尔反尔?!我们……我已放下……你……你不是答应与我再做挚友的么?”

    挚友。

    对,挚友。

    听到那词时,就连燕绥淮自己都有些恍惚。他与徐云承分别太久,再见这词已然恍若隔世。

    前年,燕绥淮在徐云承这屋子里住了几日,不知怎么忽然就收了身上的尖刺,压低了自己的身段,笑着对徐云承说自己早已放下,也许不久就要成亲了,先前种种不过玩笑。

    放下?

    荒谬至极。

    燕绥淮根本没有放下,徐云承他心知肚明,可他还是答应了——他不知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将燕绥淮迷得抛下自尊,将自己那么珍视的感情下贱地更名改姓,但既然燕绥淮能委曲求全,他又何苦不顺阶而下?

    他二人就是从这时开始再也回不了头的。

    徐云承踟蹰片刻,这才冷静道:“……燕家可还安好?”

    那燕绥淮生了个给颗枣忘了巴掌的性子,瞧见徐云承难得主动示好,就又眉开眼笑起来,道:

    “一切都好……对了……阿承,意清怎会入宫?”

    徐云承闻言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强打精神回身面向那仪表堂堂的大将军:“圣命难违,其中恐怕还有几分太后的意思。”

    徐云承那琥珀色的眸子被那银月光笼着,仿若盛着清酒的金盏,燕绥淮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眼,只听那人儿沉默须臾又道:“当年我就不该留她一人在那吃人的缱都。”

    燕绥淮心中藏了些话,但还是犹豫着没开口,只将右手背在身后,站得很是端正,道,“那蘅秦崽子真真是失心疯!”

    “你要么在我这儿谨言慎行,要么另寻他处畅所欲言。”徐云承皱了眉,“你立在那儿,他人瞧见的是一整个燕家。我再落魄,也冠着一‘徐’姓,你一吐为快固然好,可我未必就乐见你拉着两家一道受死。”

    “阿承,我知错。”那燕绥淮被骂却乐得嘴角皆是带着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碰上了什么大喜事。

    “你来平州可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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