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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君为客》 70-80(第18/19页)
她说的是先皇后洛照宛。
嘉平元年初,先皇后洛照宛诞下一子,由魏盛熠赐名“景闻”。此后,宫中多变,为求片刻安宁,洛照宛与其子二人被送往玄山寺祈福静养。那寺处在很是偏僻的山野里,虽然没有什么山匪作乱,但终究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谁也得不到那二位贵人的消息,顾也怪不得坊间皆论那对苦命母子早已双双归西。
“朕好容易才得了那么个侄子……怎么?爱妃也忧心朕会斩草除根?”
徐意清没吱声,魏盛熠了然于心。
“朕原以为自打魏風与楚国一战后,爱妃已是自顾不暇,怎么还有闲情关心其他?”
“得亏家兄吊着臣妾的命根子,否则您如今恐怕就得下黄泉去寻臣妾了。”
后来,那二人不知怎么都不说话了,魏盛熠在那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端坐着,直到双腿发麻才拍了拍衣裳起身走。
“徐姑娘——令兄我是非用不可。如今四疆皆乱,中原更是乱,令兄如此好材万万不该浪费在穷乡僻野。朕知北疆人多数对朕嗤之以鼻,为了叫徐大人甘心效忠于朕,朕不得不封你为妃。虽然此计实乃下下策,可朕已无他选。”魏盛熠背着手在门槛那儿慢了步子,“还有……节哀顺变。”
魏盛熠走了,徐意清将双腿折起来,拿脸侧靠于双膝之上,低声喟叹:
“还不如不说……”
第080章 喻空山
魏風·稷州
稷州的冬天雪薄天冷, 那是冰丝丝的风夹着水往人的骨头里刺。
喻戟在那魏盛熠换天后回缱都小住了一阵后麻利地收拾行囊回了稷州,说是缱都的官儿挑剔,实际上谁敢惹他这么个难伺候的贵人, 还不是因他挂念季徯秩, 况且稷州天高皇帝远,那地儿也方便他办事, 至于办什么事就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了。
他在这稷州一待便又是一年。
龛季营平日里头没什么大事要管,那余国又正处柴天改玉之交, 抽不出什么人来边疆闹事, 这么一年来的麻烦事掰着指头都能数清, 可麻烦东西找上门来总是出其不意。
今日他正在军帐里头端坐呢, 外头掀帐进来个人。他眼皮一跳——麻烦东西来了。
那帐门一开, 外头的朔朔北风就给了他一记重创,直叫那碰着他唇的茶都不香了, 他径直将茶杯往案上轻轻一搁,含笑道:
“宋大将军儿时可是自野狗处学的教养?”
“差不多。”宋诀陵还没心没肺地笑, “我家不重视这些, 燕家才重视, 我都是同燕凭江他小子学的。”
“大将军好义气, 看来是真真把燕大将军当兄弟了。”喻戟眯着笑眼瞅他。
“喻大将军谦虚, 我俩真是彼此彼此。”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这尊大佛不去侯府那大庙里头呆着, 来我这破地儿干甚?”
“可不就是为了侃天侃地呐!”宋诀陵轻笑, “侯府那大庙不容我,您不知道罢?昨日我可是被侯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该。”喻戟啜饮一口清茶,“一年啊, 宋落珩,你要有儿子也该认生了。你还想一个和你不沾亲带故的人儿把你当宝贝捧在手心?更别说你上门求人还耍的像个流氓。你知道……呼……算了……”
你知道那一年, 季徯秩是怎么过的么?
因为吞山覆海的爱意,所以季徯秩想拉下脸面往鼎州捎去几封信,可提笔之际却总是恍惚。
他不断想着、想着。
写什么?
怎么写?
写了又能寄去哪?
他不想写信么?想啊!怎么能不想?
他发疯了的想,可是没办法,他可是半分不知你的去处啊!
但你呢?侯爷府在哪条大街上你都再清楚不过。他想,你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怎么会连一封道别或是问候的信也不留?于是他又开始等待、等待,像当年在玄山寺痴盼接他回稷州奔丧的马车一样等待。
或许春三月对他而言注定是个要命的季节,因为他总在那个时候周旋于期待与落空之间。这次也不例外,他像是一头扎进了深不可测的石潭里头,差点溺死了。
怎么会不留信呢?
怎么不会呢?
向来多情种最是绝情。
那年初春,稷州发了疯般的冷,季徯秩盖着条薄披风,病还未大愈就坐在窗前数日头。
他想的是什么?
“宋落珩,我真的快熬死了。”
“救救我,好不好?”
那时窗外只有冰融的碎响和将要把他碾碎的彻骨寒。
喻戟停了脑海中翻涌的一切,他掐着呼吸悠悠咽气,不仅没去揪着宋诀陵的衣襟质问,还垂了头——他也有错。
喻戟把那一切都看在眼底,但他置之不理。
他是一个说不出感天动地的漂亮话的笑面君子,他是一个说不出情话的哑巴,总是在情深处哑了声。
喻戟没开口,只是笑。
他当时既没开口安慰季徯秩,如今也没将这一切告诉如今在他眼前的宋诀陵。因为除了宋诀陵,没人瞧得见宋诀陵他自己的情意,他若将季徯秩的深情捅出去,只能叫季徯秩在那负心汉面前更落魄几分。
“成了。你也甭笑得不人不鬼了,不说就不说。”宋诀陵不待他请坐,自己先挑了张椅子坐下,又开口,“今年稷州这雪下得可漂亮,虽比不及鼎州罢,也能勉强称上个小启州。”
喻戟不理,道:“季徯秩那儿你搞定了没?”
“喻大将军怎么谈及竹马都连名带姓的?”
喻戟是个软硬不吃的,自是受不得宋诀陵这般惺惺作态的嗔怪,他当下便抬了睫瞧他,轻声道:“二爷真不愧是个大情种,一张嘴便是情深情浅的,合该往那月老庙去讨份工,不干些搭桥牵线的活儿委实屈才。”
“我去月老庙?我去月老庙把你和我的红线缠在一块儿,你快活不快活?”
“什么鬼话都张口就来。”喻戟把茶慢慢咽了,“江临言如今怎样?”
“啧——你这称人连名道姓的习惯可真得改一改……师叔他衣食无忧,自是好的。可是你也清楚的罢?他这人儿,散仙似的,指不定哪日就又吆唤着自己不当皇帝喽!”
“还没劝服呢?”喻戟的眉拧起来,拿指敲了下桌,一动不动地睨着他。
他没说,宋诀陵读懂了。
你们这几年都干什么吃的?
喻戟要说的是这个。
“什么法子都用了——”宋诀陵耸了耸肩,“我瞧他是挺服的,但吴伯他们都提着颗心,说是不知来日变数几何。”
喻戟松了口气,抬颔示意宋诀陵去把那帐门给阖紧些:“你瞧江临言他服了那便是服了,吴伯他们提心吊胆惯了,风吹草动都容易吓着,多半是忧虑过了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怎么把季徯秩拐到鼎州去?”
宋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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