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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君为客》 100-110(第13/21页)
你通奸,当不折不扣的混蛋!”
“话说得这么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对侯爷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不就是见您手凉,给您暖暖手吗?侯爷以为我要做什么?”
季徯秩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另一只手闻言也不好再挣扎,任由他握着,只是那指被他摆弄着,挪得近了,竟触上他的鼻梁。
季徯秩恍然生发了一个念头,不知不觉便脱口而出。他对宋诀陵说,爹娘都这般模样,日后二人孩子应会特别漂亮罢。
他这会儿叫人看不出一分委屈,就那么笑着,还带了点温柔缱绻的味道,真心得已不能再真心。
宋诀陵于是也学着他勾起嘴角,他说,侯爷的儿子也该是。
季徯秩忽而笑道:“不知你我这般的不对付,日后我们的儿子有没有福气闹在一块儿呢。”
宋诀陵不作声,带着季徯秩也沉默下去
二人正共濒溺于情海,却听得宴帐那边传来一声凄厉哭声。
他俩未有半分犹豫,只一前一后冲着宴帐奔去。
第107章 我情郎
宋季二人急急掀开帐子, 却见那珠围翠绕的逢宜公主伏身在地。
那逢宜平日里头最是喜欢的金镶玉步摇落在地上,垂珠全都纠缠在了一块儿,抛在手边的白玉嵌珠翠玉簪上头是艳艳的血。
乌发乱垂, 半遮去了她清秀的面容, 只隐约能窥见她右脸得了一道新伤。
宋诀陵不知这是什么个情况,打算垂头去寻些熟人来问, 只是他眸光一晃竟不见徐云承和燕绥淮,便揪住了那付溪。
“这是?”宋诀陵朝那逢宜公主抬了抬颔。
付溪轻呲一声, 道:“二爷怎么自个儿来的?那俞美人儿呢?”
宋诀陵不理, 虽是冷冷淡淡, 眼刀却能戳死他。
那付溪“切”了声, 道:“嗳!当个新郎官儿还不准人问了?护食呢这是……嗻!回二爷!逢宜公主要行刺皇上, 被拦下来了。”
“行刺?”
“是啊!咱们魏風的公主胆量真是过人!多少人欲为而不敢为,她却是做了。还好当年您没答应做驸马爷, 不然彪爷对悍妇,今儿您二位都不知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儿!”付溪抱着臂, 笑一声, “小人说的不保真, 这戏您就自个儿瞧罢, 二爷!”
那逢宜抬了红了一圈眸子, 她瞪着那高阶之上的皇帝, 恨意如同潮水般向外翻涌, 可她到底没哭。
如今朝堂百官拥簇一旁到底不适合畅谈家事,魏盛熠伸出两指挥了一挥,要内宦把那些个位低的大人请下去, 只留了几个看尽宫廷丑恶的权臣请他们看戏。
这般把宫廷丑恶揭开给外人瞧,他没可能不怀着几分要折辱那逢宜的意思。可那逢宜悍然不顾, 竟是一张口便扯着嗓子质问:
“魏盛熠!你究竟把柏堇藏到哪里去了?!”
“公主想问的就是这个?那何必大动干戈呢?动嘴不行么?为何非要动手呢?”
魏盛熠冷笑阵阵,拾级而下,捏住了那逢宜尖削的下颌,只还轻柔地掰过来用拇指刮去了她伤痕中透出来的血珠。
他忽而松了手,一瞬便含住了笑,喝斥宫人道:“皆是聋了么?!公主要见柏公公,还不快些去把他请进来!”
那些个内宦抖着身子,只赶忙掀帐出去了 。半晌过后,只见帐门一阵颤动,风雪从那缝隙里钻了进来。
那公主泪眼婆娑地回头望,只见四个内宦肩头压着个担架,上边摆着一被用异香浓厚的锦布掩住的东西。
付溪鼻子灵,那东西方抬进来他便皱了鼻,宋诀陵问他怎么了,那人揉着鼻子,瓮声瓮气道:
“……尸臭甚重!那些个阉人抬着的恐怕是个死物。”
那担架堪堪及地,逢宜便如虎狼觅食般扑了过去。她抖着手抚在那锦布上头,咬咬牙,一把将那布掀开。
只听“唰”的一声,那被捂住的东西一并漏了出来,这帐内霎时尸臭四溢,麻蝇乱飞。
满帐愕然,见那担架上的尸身皮肉腐烂、残破不堪,险些将方才所食呕个干净。
可那公主却像是一分不怕,不避反凑近那臭肉几分,含着泪亲昵地将纤手落在烂肉白骨上。
豆大的烫泪便这么滚下来,掉进那具尸身空旷的眼眶里。冰凉的腐肉好似顷刻间淌了血,有了温度。
她知道的,她知道那是她的情郎,他的柏堇。
她忘情地瞧着那具尸身,竟是一分不怕,那缱绻模样好似在打量情郎小憩的睡容。
可她见那些官儿对那尸身议论纷纷,忧心谗口嚣嚣叫他死也不得安宁,便摸出他半骨半肉的手,握了握,这才敛了含情脉脉的眸子,狠下心来用锦布拢住了他。
魏盛熠喉结略动,他抬手将那御前公公倪徽点出来,道:
“倪徽,你上来,给这帐子里头的大人讲讲这柏公公犯了什么事,以至于此。”
“嗻——”
那脑满肠肥的太监迈着小步上前,跪倒在地,须臾又将短脖一抬,道:
“这尸身乃逢宜公主凤玉宫内宦,柏堇!”
柏正,而堇苦,恰如其命。
那公主恍惚,就着那倪徽的诳语回了初遇那年春。
那雨丝风片的暮春啊,她才约莫四岁,那不过十一的朗秀小太监就这么被尚宫领至她身边。他弓着身子给她请安,背弯得仿若柔柳枝,可直起身来却是挺拔如柏。
初遇之际,他不过她母妃宫里一个新来的漂亮小内宦,可后来却成了不论何时都挨在她身侧的人儿。她母妃性子温柔敦厚,可惜身子不大好,不能常陪着她闹。那人见他这白净小太监待逢宜可谓竭尽心力,便安心将那担子放在了他的肩头。
哪知他欢喜又郑重地接过这重担,来日会赔上去一辈子。
逢宜小时候喜欢吃糖,吃厌了宫里的,吵着要别的,他便亲自到宫外给她挑。嘴上总念着糖吃多恐会坏牙,却还是事事顺着她来。宫里给发俸禄时,那柏堇总俯身将她抱起来,粲然一笑:
“殿下这月的糖钱又发下来咯!”
倪徽咋咋舌,道:“那小阉儿仗着生了一张白净的脸儿,祸乱宫闱,乃至于就职凤玉宫之时,竟动了以身侍上,求荣觅贵的龌龊心思……好在殿下明理,不受此妖人所惑,终是将他驱逐出凤玉宫去!”
初识那几年,恰是她最是刁蛮,最爱胡闹的时候。在那些个遥远得有些恍惚的日子里,她总是攥住那人的绯袍,鞋也不脱便踩住那人的薄背,又攀住那人的细颈,经了几番折腾,骑上那人的脑袋。他被卖进宫里变成阉人前,也是个正经读书的,儒道在胸难能轻易忘掉,可他还是纵容着她,只把她扶稳了,稍稍跑动起来,叫这小公主在他肩上尝着了北疆跑马才可得的肆意畅快。
他陪着那逢宜观云看雨,赏月品花,乃至于其母妃父皇病逝,她身边依旧挨着这样一堵可拦风遮雨的墙。
他陪她走过金钗,跨过豆蔻,来到碧玉年华。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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