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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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谁说呢?同你说吗?说了叫你哭吗?”徐云承笑了笑,“元戚,都是男人,你在我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像什么样?生死有命,我俩都要过得快活点儿。”

    “……除了我可还有谁人清楚你这病么?”

    徐云承略微思索:“钦裳她知道的……剩下的……唔……好像没了。”

    “没了?此事阿淮他也不知么?”

    徐云承摇摇头,并不解释。

    杨亦信把头埋在被褥里,抬起头时眼眶通红。徐云承让他别哭,他说他听话他没哭,不过是方才往下趴,把瞳子压得狠了。

    徐云承忙着安抚人儿,怕他情绪又起,便匆忙转了话锋:“元戚,你怎会来了京城?”

    杨亦信略微吸了吸鼻子,道:“我来这儿求陛下撤了那些个在烽谢营作乱的阉人。随军太监是先帝定下的规矩,如今天变了,我来瞧瞧有转机没有。”

    徐云承用手撑床打算坐起身来,杨亦信要帮,徐云承推开了他的手,道:

    “这般小事儿我还应付得来——如今皇上叫落珩他回了鼎州,却还是把他手上的兵权散了不少。先皇困了宋家这么些年,皇上说放手便放手,想必对兵权自有把握。只是如今叶家兵全都受困雪峰,皇上手中兵瘦。你要皇上撤下随军太监,皇上他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松口。”

    “是了。我呆在这儿有个少半月了,可不就是因办不到呐!”

    杨亦信叹了声气,起身去外头吩咐下人温一壶水来,他回来在床沿坐下,披在肩头的发被那榻上人捋着梳开个结。

    徐云承平静道:“我有一招,就是不知是否管用。”

    “但说无妨。”

    “如今阉人扰乱军纪,何不依照军法处之?”

    “军法……杖毙么?可陛下连撤人都不情愿,更何况是把那人给杀了。”

    杨亦信见徐云承这般君子今儿竟坦然将人命挂在嘴边,不免有些惊奇,可他不问——人都得长大,这般的徐云承倒也值当得其敬意。

    徐云承倒是不以为意,他道:“兵行险招,这就是个险招。赌的是皇上在那阉人死后还会不会再派个人来横加插手,不过你杀他一人,也算是以儆效尤,就算是来了什么新人,多半也不敢妄动。”

    杨亦信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阿承你想的是不是浅了些……你是没想着我杀了那些个阉人,还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我呢!”

    “哦!你忧心这事么?你可闻季侯回京了?如今皇上手里值得托付兵权的人儿越来越少,他再动你,无异于捅出一个窟窿给蘅秦人闯。小罚免不了,要砍头入狱那种,倒是轮不上你。”

    杨亦信点点头,道:“好,我信你。再过几日我便回鼎州去,砍了那阉人的脑袋。”

    徐云承但思不语,末了叹了口气,道:“昨日多谢你,若非如此我恐怕也得盖一块儿麻布,被其他官爷收回袋子里边去。”

    杨亦信笑笑,坐进去了些,旋身捏着徐云承的双肩道:“呸呸呸,不许你说这种话。”

    徐云承把瘦长的指摁在他的眉间:“莫要再皱眉,改不了的事,莫要再牵挂……对了,有劳你把这事替我瞒一瞒。”

    杨亦信抿着唇,徐云承伸了两指在他面颊上拍了拍:“莫要再耷拉着个脸儿,再过几日陛下要大办冬至宴,你赶得上么?”

    杨亦信把他的手攥住,又包在自己暖得很的手里不叫他收回去:“原先是赶得着的,可若是如今在京城不过是虚耗光阴,我没必要再留在这儿。“

    “好——快些走,莫回头。”徐云承咳了几声,抽回手来,“在朝文武百官皆在受邀之列……这是场险宴啊。如今朝廷上吵得不可开交,陛下却办这么一场宴会,若当真是为了抚平众怒还有其余百种好办法,可陛下却偏要在这缱都难得的冬寒里见人……为了什么?可不是给了那些个蠢蠢欲动要拔刀的人机会……纵然没人属意害你,怕的是殃及池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快些走。”

    “陛下何苦给那些个歹人机会?”

    “陛下是想一网打尽。鸿门宴么,有得必有失,千载难逢的机会,总有人会乐意冒这么个险。”

    徐云承说着,嗓音哑起来,他止了话,抚了抚喉结。

    “阿承你倒是把我赶走了,可你还是会赴宴去的罢?”杨亦信神情苦涩,只还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

    徐云承接过那瓷杯,用水润了润嗓,淡淡“嗯”了声。

    “阿承,你身子这般……没人能逼着你去,可你……这是你的决定,我不能拦你,但你答应我件事,一定一定要把自己给照顾好了。我已替你寻好了郎中,银子也给足了的,他每月会到你宅里给你瞧几回,你要好好配合……阿承、阿承,我就求你这么一次!”

    杨亦信轻轻摇着徐云承的身子,像是耍赖撒娇的孩童。

    “你要给我治病,”徐云承道,“可我心中愧意如山,压在心口才更是喘不来气。”

    “我是知恩图报,你若实在心亏,十年后再来报恩。”

    “怎么报恩?饶你清明不给我烧纸钱吗?”

    杨亦信把身子挪近了,长臂揽住徐云承道:“天冷,我抱抱你。”

    “我打小便四肢厥冷,身子是暖不起来的,你纵然抱了也暖不起来。”

    “我暖,我暖你。”

    杨亦信那还未来得及褪下的朝服贴着徐云承单薄的里衣,那东西分明亦是冰的,何谈一暖字?

    只是杨亦信趴在他的颈间,滚出的泪是烫的,烫得他心里边也觉得有些苦。

    “哭成这般,真真是用情至深,不同我当个拜把子的兄弟委实可惜。”

    “好啊——十年后我们去稷州拜。那的山秀,春三月,桃花压山疯长,可漂亮……约好了啊,十年后我们就去那儿当结拜兄弟。”

    “……好。”

    第103章 付禾川

    晚来天欲雪, 再过一阵儿,那些鹅毛似的雪就落下来了。

    窗外雪飘,屋内烛摇。

    季徯秩还没开始上衙呢, 他复挂南北衙腰牌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朝堂百官不管关系亲疏都下帖去请人,无非是想攀攀关系, 套套近乎,或是添个结交清流的美名。

    季徯秩身子正疲, 瞧见那些个帖子便觉得腹也饱了起来。他没胃口吃饭, 索性就把那几张帖子在案上摆开, 揉着眉心要流玉一并念给他听。

    估摸着最近碰上了什么吉日, 那几张帖子所述之宴都定在后日。季徯秩双眸阖着, 脑子动得倒还挺快——他先剔了新科状元爷的,免了白家的, 再推去一群太学生的,筛了一轮轮, 留下了三朝元老段青玱的。

    这段青玱不轻易办私宴, 更别提宴请这与他毫不沾亲带故的西侯爷, 今儿真不知是起了什么心思。

    难不成那段老也到了要和他攀交情的地步了?季徯秩琢磨着, 倒是点了头。流玉把剩下的帖子收拾好, 去差府里头懂字的先生写几封拒绝书。

    后日傍晚。

    毕竟是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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