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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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温润笑道,“人家都去迎新娘了,您还灰溜溜缩巷子里干甚?进府去罢,等会儿看佳人成双拜天地。”

    宋诀陵既已从喻戟那收着了好处,便卸了笑冷了脸,只还浑浑噩噩地倚着墙,叫伞斜了淋了他不少雪——

    雪停了不久便至黄昏,夕阳不知从哪儿冒了个尖儿,总之将浓云皆染作了血红色,再于几处抹上几道橘黄。

    季徯秩一干人热热闹闹地将花轿迎进了侯府,宋诀陵撇撇嘴也就跟着其余宾客进门,在前排一个不大起眼的角落瞧那二位拜堂。

    今日的季徯秩真是漂亮,可其往日便喜着红衣,但今儿瞧来为何就是同往日不同了呢?

    那叫他魂牵梦萦的侧脸儿就在眼前,却不是那张即将被他掐住吻上去的,而是一张将妖眸变作柔情穴,分外温柔的。

    错了,都错了。

    不该是这般。

    宋诀陵喉结滚了滚,扭曲不已的嫉妒好似快要跳出喉口——把他夺来,带回鼎州,锁起来,关起来,将他一辈子都与自己栓在一块儿解脱不得。

    做梦罢。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的响声在耳边绕,从前旧梦却不断地从他眼前走马灯似地过,他清醒过来,旧时贪欢皆付作今朝笑谈。

    他和季徯秩之间早便有如隔着薄纸一张,若是他早些戳破,可会得逞么?至少不会如同今朝这般罢?

    可偏偏他不能启齿,连一步也迈不开,这会儿这般的狼狈除了自个儿,真不知还能去怪谁。然要他再选一次,他就会同季徯秩表露心迹的么?他很清楚——根本就没可能。

    他深知武将无归宿,更何况他的爱开在欺瞒的土壤里。谁能爱纨绔混账,爱他这狼心狗肺的浪子将军?谁又能爱九阍虎豹,爱他这欲壑难填的野心权臣?

    季徯秩乐意同他欢好,是他威逼利诱,是一时冲动,后来渐行渐远,是终于清醒,是回头是岸。

    对的,这样才是对的。

    身旁有一人掐着掌心,双肩有些发颤,宋诀陵恹恹地瞥上一眼,原来是许未焺。

    锣声震天响,他同许未焺皆挂着一张惨白颜容。喻戟不知何时踱过来的,给他二人腹上各来了一拳。只是那宋许二人略微将腹捂了捂,仍是愣愣地盯着前边俩人。

    喻戟问他二人可是嫉妒么?

    二人皆摇头。

    喻戟说,真是死鸭子嘴硬啊,还不快谢谢他大发慈悲给了他俩一个解释今儿端着这副惨样的缘由。

    拜堂之事终了,季徯秩将盖着红盖头的付荑送入洞房后又出来招待宾客。他没特地去接待宋诀陵,只吩咐侯府管事给他领座,那管事会看眼色,利落地将宋诀陵领到了喻戟和许未焺那桌。

    “想不到还能在这儿碰见许千牛备身,想不到备身您心还挺宽。”

    宋诀陵看人下菜碟,今儿许未焺于他而言没甚用处,他也就不顾话好话坏,像个烂流氓般直言直语。

    心上人同其竹马比翼连枝,许未焺自个儿却雌伏万岁身下,不久前又闻叔父谋逆问斩的噩耗,听闻是跪了一夜空手而归。他身子上背着一箩筐的白事,怎么还能有心情吃这喜酒呢?委实可笑。

    宋诀陵想着。

    喻戟笑意不改,却不怎么搭理人,许未焺同宋诀陵并不熟识,如今性子收敛不少,得了冒犯也只抱拳敷衍道:

    “好歹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成亲,怎么能不来?”

    “陛下不来?”宋诀陵似笑非笑。

    “他能来?”喻戟耐不住抬了眸子。

    “也是。”宋诀陵挑了半边眉。

    季徯秩一桌一桌地问候,最后才行至他们仨人那儿。他这婚宴备的酒烈,到他们那桌时宴上客已经多半醉倒在桌。

    季徯秩不慌不乱地倒了一杯酒打算敬宋诀陵,那喻戟却哼笑道:

    “新郎官,还想着要敬酒呢?这儿姓许的爷醉得快睡了,那位姓宋的爷下酒菜一点不吃,只吃酒。这桌十人份的酒愣是快要全叫他二人吃尽了。这会儿二爷不知醉着还是醒的……您瞧瞧人死没死罢!”

    季徯秩垂眸去折腾宋诀陵,却见那人凤眸微阖,眸水迷离,一动不动地瞧着他,面上竟是一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季徯秩略微失神叫这醉鬼逮住了空儿。

    宋诀陵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扯下来坐于身侧,再把手往他肩上一搭,将他往自个儿怀里压,季徯秩死撑着,那人便把他半搂住。

    季徯秩觉着那人使力愈发的大,觉着事态不妙,便使劲挣扎起来,然宋诀陵纹丝不动,长指还偶尔勾起撩拨似的拂过他的耳垂与脖颈。

    “二爷!别这么对待新郎官嘛!这身婚服都要被您扯坏了。”季徯秩带着些商量口气,面上还挂着客气的笑。

    “吃酒。”宋诀陵沉声道。

    “您不放手我就不吃。”季徯秩道。

    宋诀陵耍疯无度,闻言竟钳住季徯秩的下颌硬生生掰开了他的嘴。他挡开季徯秩伸来的手,只搭着他的肩,把他往自己身上拥得更紧。季徯秩奋力推他,他却是浑不在意,只叫指腹连着玉杯一并压在了季徯秩的唇上,往季徯秩口中灌了一整杯烈酒。

    那酒一口咽不完,美酒莹莹闪着从季徯秩的嘴角流了出来。宋诀陵一边伸指替他揩了,一边可劲地灌他。后来季徯秩被呛着了,眼尾红了大半,止不住地咳,宋诀陵才渐渐地松了手,只还凑近他的耳畔呢喃: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侯爷怎舍得与我劳燕分飞,自顾新婚燕尔。况溟啊,你当真要将我抛下么?”

    那推卸责任的话语刺激到了季徯秩,他忽地蓄力将宋诀陵的手甩开,只同喻戟略微笑笑:

    “二爷今儿醉得不轻,只怕一会儿我忙着洞房花烛再顾不上,委屈阿戟你一会儿替我多照顾照顾他。”

    “况溟,别走。”

    宋诀陵凤眸略微瞪大了些,水光在里头一闪一闪。他攥着季徯秩的红袖,像是握住了季徯秩身子里流淌着的,滚烫的血。宋诀陵嗓音发哑,他恳求道:“别走,况溟,别丢下我……”

    季徯秩面色褪尽,甩袖甩得匆忙,像是落荒而逃。他匆匆躲进间无人的屋子,倚住阖紧的门捂住了脸。

    “宋落珩啊宋落珩,如今就连你喝醉了,我仍旧提心吊胆,仍旧耐不住去想你是不是又有了想要从我这儿拿走的东西。我们如今真真是步入了这般田地啊……”

    婚宴未尽,侯府下人四处走动着伺候那些个贵客。许未焺睡着睡着忽然就醒了,竟还与宋诀陵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了起来。

    “许千牛备身方才祝贺侯爷新婚时面上那笑啊,瞧来不知有多真心!您怎么这般的大度呢?竟能将心中所爱拱手让人!”

    “许家树倒猴孙散,付姐姐跟了我才是大不幸。我虽心有不甘,却更盼她能在这乱世里头求得一线生机。”许未焺将酒杯砸在桌上,眉头拧成厚丘,他带着些哭腔,“况溟今儿在想什么,我知道,我都知道……”

    许未焺念着又倒了下去,那喝得醉醺醺的宋诀陵拍着许未焺的背,时而又攥着他的衣裳摇他,不停地问,不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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