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之壤[双向救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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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中的惶恐逐渐消失,一抬眼,发现车顶天窗可以看到繁星点点。

    她连忙起身,却因为睡眠过深而有些乏力,重新跌回到座椅里。

    身上被盖上了一层柔软的米白色毯子,车窗被打开了一半,虫鸣和带着青草嫩香的晚风吹入车内,是极致的慕夏的味道。

    “我们不在公馆。”

    陶栀子缓了好一阵,等思绪逐渐回归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得出这个结论。

    之前还因为过早回公馆感到有些失望,但是江述月却一声不响地做出一些惊喜举动。

    “在山顶。”江述月坐在驾驶室,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怪不得……”陶栀子反而不急于起身,而是就着被放平的座椅,身上盖着毯子,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晴朗夜空。

    “市区的光污染太严重,都不怎么能看到星空的。”

    她睁着清透的双眼,瞳眸透过天窗仿佛能装下天际里所有的发光体。

    就好像此刻本就应该是静美的。

    江述月在一旁,看向她,低声问道:“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旁人总是看不出她欣赏美景时,还有眼中藏着的惊魂未定。

    但是江述月的洞察力太可怕,他还是察觉到了,尤其是看到陶栀子不住眨着有些发红的眼的时候。

    “这里面牵涉了你没听过的人物,我以前没跟你提过。”

    说话间,她望着夜空的双眼,竟然盈着泪水。

    在泪水化作泪珠滚落之前,她抬手用袖口在眼角轻轻蘸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抱怨道:

    “你看看你,老是目睹我这些狼狈的时刻,不过更狼狈的时候你也见过了,我这个人原本就挺狼狈的……”

    她小声地对自己说着怨怼,却被另一个声音冷静地打断,“不狼狈。”

    陶栀子顿了顿,睁着泛红的双眼看向他,低声说:“我们不要在车厢里好不好?”

    “那要去哪里?”

    还没等江述月问完,陶栀子已经先一步掀开自己身上的毯子,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绕行到驾驶室,主动从外面帮江述月开车门,明明眼圈还发红,笑容却止不住地明媚。

    “述月,快下车。”

    江述月在她的催促下,长腿一迈,从车厢内出来。

    当他站定地面的那一瞬间,只听车门被陶栀子轻轻一推,发出闷声,紧紧关上了。

    车内的光亮在关上车门的瞬间暗了下去,连同两人的面容都看得不真切起来。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管不顾地紧紧环住他的腰,将他用力抱住。

    江述月颇为意外地摊开双臂,似乎一时间不知道双手如何安放。

    半晌后,他的声音才低沉地响起:“这就是你要下车的原因?”

    “是啊,不下车我怎么钻进你怀里……”

    夜色下,陶栀子才慢慢收敛了笑容,难得地做回着这一生中,最罕见的,有些脆弱依赖的,那个自己。

    第64章 剖白 我再也不会回医院,我不喜欢那个……

    陶栀子将主动这件事看得并不敏感, 也不认为主动了她就会失去什么优势,因为她没什么可以额外失去的。

    山顶的虫鸣在入夜之后格外吵闹,四面八方的虫鸣传来, 和风声应和。

    她将头侧靠着江述月的胸膛,虽然心跳声在周围的白噪音里早已听得不明确了, 但是能感觉到他胸膛随呼吸的起伏。

    比对了两人的呼吸频率,她发现江述月的呼吸果然是比她的平稳很多。

    她被这小小的发现弄得有些好笑, 瞬间将自己抽离到客体的角度来审视自己的小动作和小心思, 这也许就是她迟来的少女心事吧。

    “我之前对你有很多好奇,好奇你为什么总是心情阴郁,你是谁,你全名叫什么,造访过哪些地方, 有怎样的过去, 是什么性取向,会不会有一瞬间心里也会有动容……”

    “但是转眼一看, 我发现自己并不在乎这些答案,我这个人没什么前瞻眼光, 只顾着眼前。”

    说话间, 陶栀子脸颊的皮肤触及到他带有温度的衬衫衣料,不由得在那个顺滑舒适的料子上稍微蹭了蹭。

    这种本能的蹭蹭, 让她想到了先知那样的小猫,有时候是蹭痒, 有时候是想要接近, 或者带着几分贪婪的意味。

    原本江述月总是在被她抱住的时候,双臂悬空,目光沉湎于一种不适应中, 紧绷着身子,好像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但是被抱的次数增多了之后,陶栀子能感觉到他似乎是有所适应,至少浑身上下的肌肉没那么僵硬了,抱着的时候感觉动作很顺利,找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

    当下,一只原本悬空的手略微落下,落到她的后颈处,从她后脑勺的发丝间穿过,像是陡然间可以将她后脑勺覆盖住这样。

    这是江述月的一个新动作,但是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味,只觉得有种坐上了云霄飞车,刚系好安全带,缓慢行驶,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紧张感,并且还让人有所期待。

    她没有多少害怕,即便江述月不总是脸上带笑,但是她仍然没有对他的半点恐惧。

    江述月的扶着她的后脑勺,让她

    略微仰头,看向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除了当下,你还有未来,无尽的未来。”

    “‘未来’有你吗?”她收敛了刚才幸福的笑容,仰头看着他下垂的眼睫,声音有点抖。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也知道他也看不清自己的,于是她心情一松,泪腺却开始工作起来。

    江述月似乎也体会到她的执着,只是浅叹一口气,“栀子,我又不是你的终点,任何人都不会是你面向未来的前提,只有你自己,永远都应该为了你自己。”

    她眼圈有些发热,说道:“道理我都懂,你看看,我没有家人,还有病,但是我还是幸运地成年了。”

    “我为了能成长到今天,付出了很多代价,活得很累,直到今年夏天才有勇气出来旅行。”

    她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被无形地抽干了力气,真的如同一具等着风干的尸体,满身颓唐,那声音无力又挫败:“述月,我一直都挺累的,如果活着就要拼命奔跑拼命挣扎,我宁愿不活了。”

    她说出的话,会让人意味她是否被夺舍了,和平时她呈现出的乐观热情截然不同,大概是在夜色的催化下,以及她预感到死期将近,似乎也觉得没有再有隐瞒的必要了。

    “你在说什么?”

    江述月俯身看她,像是无法读取这些话中的意味,眼神迫近,像是从冰天雪地里拔出箭矢,淬透了冰雪的寒。

    不知不觉地,他手上增加了一些力度。

    并没有任何不适和疼痛,但是却压迫感渐进,陶栀子在这种无形的高压氛围中,有些呼吸不畅。

    也许江述月也在给她理由去收回那些话,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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