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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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波微转,笑容尴尬,她很努力地给自己找补:“当然,你懂得,我肯定是最宠你的。”

    迎着程砚深薄淡的目光,沈洛怡呼吸声轻柔地洒过来,又在他下巴上亲一口:“那你能不能宠宠你儿子的妈,她想回家了。”

    哄他开心看来是有些难了,不如先哄他回家。

    程砚深嗓音里沉着情绪,比之前散漫几许:“那你还想给你儿子换新爹吗?”

    “不换了不换了,总归是新不如旧。”虽然意思是好的,但这个词似乎用在这里不太合适,沈洛怡很快又改口,“我的意思是,它只会有一个爸爸。”

    略略点头,程砚深视线移到她的笑脸上,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五十了。”

    “你这个进度条是不是增长得也太慢了些。”他们之间距离很近,近到她卷翘的睫毛眨动间刮过他的下颌线,沈洛怡目光认真,“有没有什么一步登天的方法。”

    轻笑一声,程砚深接过她手里的打火机,凝望着上面刻着的烟火。

    他戒烟很久了,也很久没拿过打火机了。

    但有关她的东西,他都收得很好。

    暗昧之中似乎可视的缱绻在流转,在对视的双眸间。

    他忽然开口:“还记得你给我的三个生日愿望吗?”

    沈洛怡立刻端正了神色,态度真诚:“你说,我一定好好实现我宝贝老公的愿望。”

    “第一个。”微凉的指腹轻轻落在她的眉心,浅揉了一下,揉散她折起的眉尖,“希望坐在我腿上的这个女孩可以有拒绝的勇气。”

    “不需要找借口,可以拒绝她不想要的一切。”

    比如,拒绝不在预期内的婚礼,还有暂时没有排进她计划中的生育。

    “我……”沈洛怡怔了一瞬,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

    坐在他大腿上的这个女孩抑着呼吸,犹犹豫豫:“你确定,你的生日愿望是这个吗?”

    是有关于她的生日愿望。

    沈洛怡在他幽邃的目光中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她微微后仰,错开一段距离去看面前的男人,锋利的轮廓更加清晰,然后又逐渐模糊。

    雾色笼上,无言的情绪蔓延:“你知道的……那有些难。”

    在正常社交中,所谓的礼仪被排在最前,再搭上许多里子面子,真心话偶尔可以混在场面话中说出。

    更多的也只剩客套了。

    想法并不重要。

    程砚深的指腹轻轻挪动,从眉心向下,停在她微烫的眼皮上。

    “不是想要一步登天吗?”偏冷的声线里带着蛊惑,“站在我肩膀上怎么样?”

    沈洛怡闭了闭眼,眼睛上的温度似乎格外敏锐,还有仿佛开了收音器才捕捉到的近乎于气声的低喃。

    他说:“生日愿望里的勇气,我没办法直接给你,但你老公能给你点底气。”

    不需要她父亲出面就可以拒绝的勇气,还有站在他肩膀上的底气。

    红唇微张,沈洛怡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翕合之间又咽下,换了说辞:“哄你就这么简单吗?”

    抿起嘴角,带了点闷气:“那以后不亲你了,白费功夫了。”

    指腹移开,程砚深低凉的声线在车厢里浅浅回荡:“不过,我好像也没说过你生日礼物送完就是进程百分百了吧?”

    沈洛怡登时睁开眼,瞳孔微缩,满是不虞,恨恨道:“程砚深你可真是万恶资本家。”

    “那给你机会,用一晚上和万恶资本家战斗,行不行。”慵慵懒懒的声线,染上星点笑意。

    哄他的进度条早就百分百了。

    ——

    酒吧里,程砚深百无聊赖地把弄着手机。

    下午发给沈洛怡的消息她没回,原是准备带她出去吃饭的,只可惜忙碌的小沈总根本无暇看消息,程砚深便应了秦舒明的邀请。

    陈时序最近有些忙,难得应约聚会,无名指的婚戒在昏暗灯光下也格外显眼。

    三个人聚起,倒也安静,只有秦舒明话多了些。

    秦舒明前些天去医院看望过谢芝芸,想起这事便多问了几句:“你爸是真不准备回来了?”

    “这不是我能回答的问题。”程砚深漫不经心地靠着沙发,嗓音冷淡。

    秦舒明:“你没问过?”

    程砚深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想多谈:“消息助理已经发过去了,剩下的,无从知晓。”

    “谢阿姨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大概就这样了吧。”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程砚深神色微敛。

    失望多了,情绪也淡了,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了。

    秦舒明对程家的那些事也有所耳闻,思索几秒,又问:“那你呢?”

    程砚深神闲气定,只静静喝酒,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秦舒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似乎有些歧义,他没想再提那位几年都见不到一面的程伯父。

    “我是说你和洛怡呢?”几分好奇,“有特别的反应吗?”

    程砚深晃了晃酒杯,只盯着淡黄色的酒液,仿佛意兴阑珊的样子,可眸底渐渐覆上暗色。

    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端倪,秦舒明面上表情一派了然:“那就是还觉得有意思?”

    上次他是怎么说的?

    觉得有意思?看来是这点意思还在进行中。

    “你话今天有点多。”程砚深不动声色,揉了揉额角,想起沈洛怡没回复的消息,指腹缓缓施力,眼神微妙地敛下。

    一直没说话的陈时序忽地笑了声。

    秦舒明闻声,立刻转了目标:“你不说话,我还以为这只有两个人呢,今天什么风把我们陈总吹来了?”

    是打趣的语气。

    陈时序面容冷峻,语调平静:“新婚燕尔的恩爱风。”

    秦舒明“啧”了一声,视线来回扫过两个有妇之夫:“果然有老婆了都和从前不一样。”

    “都?”陈时序的目光悠然转向只晃着酒杯却没喝的男人,意味深长:“好酒若是没有好心情欣赏,大概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两不相宜。”

    他喊来服务生:“麻烦上一壶碧螺春,谢谢。”

    程砚深挑起眼皮:“来酒吧喝茶,雅致不错。”

    服务生动作很快,透明茶壶中热气蒸腾,茶叶上下翻转,他静静看着那壶碧螺春,水中浅浅漾开一点绿意。

    眼神一滞,他忽地想起这茶有个别名——佛动心。

    陈时序淡定收下他的评价,从容回声:“好好品茶吧,顺便压压火气。”

    那杯茶水同样晃在程砚深指尖,也没动。

    深色瞳仁间似有薄雾散开,窥见一角清醒,程砚深低喟口气,漫不经心:“你结了婚倒是连说话都高深起来了,难道梦因妹妹出国是学习汉语言教育的?”

    倒是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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