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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雾色难抵》 20-30(第15/24页)
有谢芝芸口中一句又一句“你父亲真的很爱你”。
只是那会儿她情绪蔓延,根本没有观察到程砚深的情绪。
“还好这不是路边。”她忽然开口。
还好,这里不是交警会随时抽检的路边,他们的车子静静地停在别苑树下,簌簌落下的雨滴,卷着树叶,凌乱地躺在车前玻璃上,又被雨刮器扫过,堆叠在玻璃一角。
几分寂寥。
他的侧脸在车窗玻璃前映照着隐约的倒影,又被落下的雨滴冲刷得扭曲。
雨渐渐大了些。
沈洛怡解开安全带,整理着裙子,长腿探出,身形踉跄了下。
忽如其来闯入视线里的女人,程砚深眸光微顿,却还是圈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她已经稳稳跨坐在他大腿上。
抬眸,便是她明艳昳丽的娇面,浅浅溢出的笑容,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我以为你戒烟了。”她靠得很近,气声也听得清晰。
结婚两个月了,她还没见过他抽烟。
大概是记忆里的伦敦雨夜的印象太深,她几乎每次回忆起那一晚,那个斜倚墙角的人影就会跃入她的脑海。
在酒吧后门,一点橙红火光在他冷白指骨间绽开,烟圈袅袅向上,雾色微浮,笼罩在他俊美的面上,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
耀眼,又疏离。
岚雾如梦,那人便这样唐突地闯入她的世界。
沈洛怡手臂环在他颈上,红唇微弯:“你这是冷暴力我吗?”
基本都是她在说话,程砚深偶尔给句回应,大半时间都是沉默。
额头鼻尖相抵,她慢慢矮下身,红唇落在他的下巴,一点温热倏然驱散那点淡漠凉薄,然后慢慢上移,停在他的薄唇上。
微凉的薄唇,抿得很紧,只有一点点在他唇上濡湿的柔软流连。
浅尝辄止的啄吻。
纤细手指探入他的口袋里,却没有摸到烟盒,她轻轻靠在他肩上,仰头望着没有给出任何反馈的男人:“你的烟呢?”
指腹捻过湿润的唇瓣,然后眼帘微垂,程砚深又静静抹去她唇角的潋滟湿色。
慢条斯理吐出两个字:“扔了。”
沈洛怡捉住他的手指,呼吸轻轻:“那你抽了几根?”
“没抽。”黑眸微沉,似乎有什么色彩在破茧而出。
指腹上似乎还卷着一点薄淡的烟草味,程砚深慵懒地扯开唇角:“有个人还想和我早点回家,就没抽。”
她倒也没那么想和他早点回家,唇珠微嘟,眸光一转:“骗子,那这是什么。”
握着他手指的手没松开,只是抬起食指,指了指他裤子上凝结的一片黑迹。
“烟灰烫坏了。”淡声。
他确实没抽,那支烟在他指尖静静燃烧,烟灰落下,余烬回温。
只留下一点烟草味。
沈洛怡没有再追问那支烟,她盯着他如刀削般的下颌,温声询问:“程砚深,我的问题让你不高兴了吗?”
细指手里把玩着那只打火机,盖子掀开,还是那束火焰,透过一点昏黄的光影,横在她面上,影影绰绰中,她的眼眸里水色清澈,沁着一点仿佛柔和万物的温意。
他垂下眉眼,漫不经心再次盖上火机,重新恢复一片暗色。
隐隐的,那抹暗色也爬上了他的眉宇间。
没有回答,但也给出了答案。
是不高兴了,但或许不是因为她的问题。
沈洛怡重新坐直了身体,清眸闪亮,再次扬起笑容:“你喜欢我今天的裙子吗?”
灰色的铅笔裙,白日里看不出任何绮色,再正常不过的工装,只是因为这会儿的姿势,裙子微微缩起一段。
她的细吻绵绵落在他的鼻尖,嘴角,还有下颚上,似乎是带着电流。
程砚深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没拒绝但也没迎合,气定神闲,清润缓慢的嗓音:“裙子好看,但这应该不是你动嘴的理由。”
沈洛怡动作登时停住,清透的眼眸安静地望着他,隔了一会儿,悻悻丧气。
“程砚深,你可真难哄啊。”
“老公。”扯着他的领带,她柔声唤他,无辜的口吻,尾音拖得极长。
漫不经心解了那根被她扯得乱七八糟的领带,程砚深薄唇微启:“三十了。”
“什么?”杏眸水光涟涟,几分不解。
“哄到百分之三十了。”冷色的指骨捏着她的后颈,将刚刚隔开的距离重新归零。
清冽的嗓音徐徐落下:“你再努努力。”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在外面,还是日更哈,可能会稍微晚一点。
第27章 27
◎“好巧,又在酒吧逮到你了。”◎
沈洛怡皱了皱眉,委屈着脸:“那你也给点捷径呀。”
“上班那么累,下班了还想让人继续努力。”纤细手指慢悠悠扯着他的袖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做你老婆可真难啊。”
虽然不知者无罪,但瞧见他面上隐约的郁色时,沈洛怡感觉好像有把锁扣住她的呼吸,锁芯被堵住,让她的情绪也跟着不自觉沉了下去。
长睫似鸦羽般眨动,指尖在他的衬衫上划动,绸质的面料,微硬的触感,一点点染上属于她的温度。
“难道你是靠剥削员工发家的吗?程先生。”
程砚深视线掠过她精致的脸蛋,眼尾之上仿佛灼起殷红海棠,靡丽摇曳。
清雅的声线放缓,带上几分兴味:“你要哄我,就这点诚意?”
与方才矜冷的神情相比,已经缓和许多。
“我……”沈洛怡漂亮眸子微转,低头又亲了下他的嘴角。
一触即离,眼神清澈,带着点邀功的意味,还有隐约一点期待:“那现在呢?”
“三十一。”
程砚深很好心地给她增加一点任务进程。
不过,有些杯水车薪。
她又懒懒靠在他肩上,长长叹气:“有点想摆烂了。”
好难哄,就不该开启这个任务。
窗外雨声声势浩大,敲打着玻璃窗,将景色陈旧洗去,又染上鲜艳的色泽,滴滴落下的雨珠,格外适合睡前的空镜影像。
在那簌簌雨声中,程砚深的呼吸似乎也轻了几分,捉住她乱动的手指:“你对我的耐心也就这一点,还没有对你儿子的好脾气。”
沈洛怡弯起嘴角,想起家里偶尔乖巧,大半时间都在胡闹的萨摩耶,声线轻快:“儿子和老公,还是有区别的。”
“毕竟你也只能欺负欺负大本不会说话,也不会跟你争宠了。”
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了出来,她差点就忘了她的目的是要哄好程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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