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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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善如流的说辞,不止给他,也给她留足了余地。

    哪里轮得到她不满意?

    可好像她确实不满意这句回答。

    只是沈洛怡好像也不知道想到听到怎样的答案,却又迫切地想听他的答案,绕来绕去,自己反而撩起几分火气。

    手掌格在他的胸前,勉力隔出一点空隙,她推搡着程砚深,想要站起。

    “程先生,也不怕得病。”语气冷清,格外刺耳。

    “那你呢?”淡薄的嗓音悠悠传来,程砚深手臂微微缩紧,压下的力道将刚刚拉扯的空间全部消弭。

    紧贴的身体,似乎心跳声都清晰入耳。

    错乱中,趋于同频。

    沈洛怡唇角扯开,带着隐约的不耐:“想上位的都拿着体检报告排着队呢。”

    即便恼羞成怒,也不妨碍她牙尖嘴利,在这方面,她几乎没吃过亏。

    她忽地想起,上次她还在谢芝芸面前替他打圆场,说他身体健康,会好好照顾他,实际上他的体检报告,她都没看过一次。

    到底有没有病,谁又知道呢。

    程砚深眸光渐渐沉下去,似是蓄着汹涌波澜。

    空气安静了半晌,只有渐重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蜿蜒缭绕,裹上属于各自的味道,混在一起,杂糅又和谐。

    见他没正面回答,沈洛怡恼意更重,手掌摸索着书桌,支撑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算了吧,程总这个年纪可能蹬腿都费劲,要不还是省省体力吧,可能排队到一半人就晕了。”

    贴得极近的距离,所有动作都被放得极大,挣扎之间,薄汗微起,呼吸灼热,温度渐渐升高。

    她顿时停了动作。

    程砚深轻笑了声。

    他也就只比她大了三岁。

    应该是没什么代沟的三岁。

    掌心摩挲在她圆润的肩头,略一用力,沈洛怡所有动作都被他制住,指尖划过柔软的丝质长裙,停在她一圈莹白的手腕上。

    在沈洛怡还在懵怔的时候,原来绕在他腕子上的领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绑过她的手腕。

    “我劝你先歇会儿嘴,省点力气。”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系在她的手腕间,绑得不紧却全然挣脱不开。

    面上染上一丝慌乱,沈洛怡压下那股莫名而起的情绪,掀开眼皮去端详他的神色,意外的,不见往常的稳重,梳得板正的发丝垂下几缕发丝,透过散漫不羁。

    像极了她初见他那次的印象。

    拽哥,极品。

    瘦削的肩背被迫抵在书桌,程砚深动作从容地解着她的长裙,手上做什么,全然不妨碍他说什么。

    微沉的呼吸扑在她的耳廓,语气很浅,却带着浓浓的威胁感:“毕竟我们还有两箱的任务量要完成。”

    沈洛怡下意识望向墙角处的那两个纸箱。

    两箱。

    意识迷离的时候,她脑海里只记得这个词。

    书房并不是一个好发挥的地方,尤其沈洛怡娇气得很,没闹多久,她就推搡着喊疼,拒绝他的靠近,哪怕是翻过身,手掌撑在桌沿,她依然拒绝。

    声线里带着一点哭腔:“你先把领带解开。”

    那一圈领带虽然系得不紧,可她皮肤柔嫩,还是在腕上留下一点红印,在她雪白的肤色衬下,格外显眼。

    水眸闪闪,欲说还休的清泠,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怜意。

    程砚深亦是如此,这种时候,他很难拒绝那双清眸。

    那个漂亮的蝴蝶结在他修长的指骨间,一点点散开,柔软的布料沿着书桌垂下,手腕刚刚获得一点自由,还来不及庆幸,沈洛怡却望着他将那根领带绕在了她纤细的颈子上。

    “你做什么?”肩膀瑟缩,被不觉间向他怀里靠得更近。

    原本抽离的距离,一瞬间化作无形。

    刚刚的温度又重新燃上,程砚深瞳光深邃,只定在她颈上那朵精致的蝴蝶结上,是他系的。

    像个精美无缺的艺术品,闪着动人的光芒,灼着他的眼,将那里渐渐燃上燎原的热度,聚成火光。

    旁人喜欢将艺术品束之高阁,可他偏要做那个拆礼物的人,他想看所谓的完美在他身下展露另一面,更瑰丽更秾艳的美。

    细吻落在她骨感的锁骨上,寸寸移动,领带被咬在他的齿间,带着浅浅的脱离,蝴蝶结再次散开,那只装饰精美的礼物被拆开。

    “怡怡,你乖一点。”

    睡得很晚,沈洛怡后半夜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半睡半醒的时候,一巴掌忽地拍向抱着她的男人,声音含糊:“明天记得把你的体检报告发给我。”

    在他臂弯里缩了缩身体,意识模糊之前,她又轻轻念了句:“程砚深,别忘了取消结扎预约。”

    手腕和脖颈到底还是留下了些痕迹,入了六月,京城的夏天处处炎热,沈洛怡却穿了件长袖衬衫去上班。

    办公室里的空调被调低了五度,才勉强扑灭她心底的火苗。

    可惜,依然是有人这个时候来给她添堵。

    李助理拿着文件册进来的时候,表情有些难看,沈洛怡几乎是看到她的表情的时候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兴越这几天有一笔业务,被宜舟抢走了。”

    宜舟是最近几年数字医疗领域的新兴公司,比兴越成立得晚,发展速度很快,这段时间公司规模扩大得极快,已经成为兴越饶有实力的竞争对手。

    沈洛怡眉心紧蹙,放下钢笔:“齐川怎么说?”

    “他说要引咎辞职。”

    冷笑一声,沈洛怡托着腮,面无表情:“是真的引咎辞职,还是被挖了呢。”

    李助理也早就想到这种可能,她试探性地问:“那我找人去查查?”

    “不必了,辞就辞了吧。”沈洛怡重新将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声线冷淡,“他这位业务负责人今年已经连着丢了两个大客户了,他也确实该为此负些责任了。”

    第一次丢客户的时候,齐川也说要引咎辞职,那时沈之航亲自出面调解,给他的销售提成上提了两个百分点,才安抚下这位业务负责人。

    沈之航卸任没多久,再来第二次,似乎就没什么意思了。

    李助理没动,思忖几秒,还是开口,委婉地劝解:“其实今年宜舟的业务扩展很迅速,我不建议您这时候批准齐川的辞职申请,如果这个紧要关头我们业务部门再走人,尤其是走的还是核心骨,对内部影响很大。”

    “小沈总,您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把人就这样放给宜舟。”

    沈洛怡瞥她一眼,李助理的用词很讲究。

    不过,一时之气?

    她倒也没这么任性。

    垂下眼帘,面色寡淡,慢慢拢下几分冷意:“想走的人也留不住,他这一出要么想涨工资,要么已经有退路了。”

    前者,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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