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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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严兄弟,你一看就是读书人,你兄弟也有身手,不管到哪里都不愁营生,干啥非要往我这里钻?”

    严山理直气壮:“贩盐能赚大钱啊。”

    “赚钱的都是那些打通关系的大盐商,一次能支上万引,咱这就小打小闹,汤都喝不上。你别跟着咱了。”

    严山只好叹了口气:“夜深行路不安,我和阿兄可否同行?”

    “随你便。”

    热闹也看够了,郑管事携一众手下,再次动身,至下一个镇子借宿休息。

    严氏兄妹也一直跟着他们。

    翌日,晨光熹微。

    谢明灼蹲在路边,和姜晴一起蘸牙粉刷牙,身边突然多出一人。

    “铁柱兄弟,你力气真大。”严山左手刷牙,右手自然垂在身侧。

    晨光下,她脖颈处的疤痕愈加清晰,新生的嫩肉让人见之心头发麻,并忍不住地想,但凡这伤再深一点点,眼前这人就会没命。

    “好奇这个?”严山大方仰起脖子展示,“之前遭人劫掠,要不是阿兄功夫不俗,我早不在了。”

    谢明灼点点头,收回眼神,继续刷牙。

    “你是哑巴?”严山凑近打量,“从昨晚开始就没听你讲过话。”

    谢明灼吐出漱口水,起身离开时,余光瞥见她露在袖外的右手腕,腕上也有一条可怖的肉色伤疤,几乎圈住她大半腕部。

    她的目光太过明显,严山右手缩进去,笑着说:“也是遇袭时受的伤。”

    谢明灼重新蹲下来,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凑近她耳畔。

    严山不由偏过去,竖起耳朵,却听她问:“俺叫铁柱,你晓得这两个字咋写不?”

    “……”

    谢明灼瞅她:“你不是读书人嘛。”

    “我知道怎么写,你想学?”

    谢明灼点点头。

    “我可以教你,但有一个条件。”严山直截了当道,“你帮我说服郑管事,让我和阿兄可以入伙。”

    “哦。”谢明灼起身,“俺突然不想学了。”

    严山:“……”

    她猛地起身拦住谢明灼,对峙片刻后败下阵来,无奈道:“我倒是想教你,可是没有纸笔。”

    谢明灼递给她一根细树枝。

    “也行。”严山实在没办法,左手接过树枝,在地上写下“铁柱”二字。

    在地上用树枝描画,同笔落纸面的感觉固然不一样,但同一个人写的字,有其独特的构架和风骨,不论用何种方式写,都不会改变。

    谢明灼望着地上两个字,心中有些明悟,但却生出更多的疑惑。

    去年上任的巡盐御史,前后共呈奏过十数本奏疏,其中第一本的字迹最为不堪,但他在奏疏中表明,自己路遇贼匪,右手伤势过重无法运笔,只能左手代之。

    此后奏疏,一本比一本工整,字迹与地上这两个字毫无二致。

    可为何,巡盐御史会是位女子?

    第88章

    ◎简州盐场◎

    商队再次启程,目的地是成都府简州盐场。

    昨夜太晚,商队没能寻到合适的住处,只在小镇外的路边,铺上桐油布对付一晚。

    今日行进一天,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一家脚店,订了两间大通铺。

    姜晴眼疾手快,一下占据靠墙的两个位置,最里边留给公主,她要睡在旁边,用自己的身躯牢牢挡住其他臭男人。

    迟了一步的严氏兄妹面面相觑。

    严泰难得开口问:“铁棍兄弟,能不能换个位置?”

    “不能。”姜晴寸步不让。

    “我阿弟……”

    严山拦下他的话,“睡哪里都可以。”

    既然选择男人的身份,就不必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与人争论,免得暴露己身。

    严泰极为听话,没再与姜晴争论,环视整间屋子,发现就铁柱和铁棍两兄弟最为干净整洁。

    他便将包袱放在姜晴身旁,为严山占了个位置,自己躺在一旁,隔开严山与那些汉子。

    入睡前,谢明灼携姜晴去茅房,并告知她严山的女子身份。

    姜晴不解:“既如此,她又不是商队的人,为何非要与我们挤在一处?”

    “应是为了表明加入商队的决心,而且,”谢明灼轻笑,“别看郑管事面上不愿,其实心里已经接受了,他向来对读书人高看一眼。”

    要不然早就翻脸了,不会允许严山继续跟着。

    “那我们继续装作不知情?”

    “嗯。”

    二人回屋途中,碰上严家兄妹,严山双臂抱紧自己身体,身上还多披了一件严泰的外衣,似是经不住早春的寒意,面色微微发白。

    双方对视一眼,又相继移开目光。

    谢明灼回到屋内,和衣躺下,脸面向墙壁,背对着姜晴。

    得知严山是女子后,姜晴心中介意消散些许,原本暗戳戳挡在中间的包袱被她挪到脑袋下当枕头,面朝公主侧躺,牢牢遮住公主。

    严山如厕回来后,众人皆已闭目入睡。

    她缓缓躺在姜晴身边,脚店留有霉味的被子紧紧裹住她的身体,可她依旧冻得发抖,额际不断渗出冷汗。

    严泰凑近抱住她,用气声道:“明日可能下雨,你身体不适,要不这次就算了。”

    “不。”严山艰难吐出一个字。

    “你这般,如何行路?”严泰低叹。

    严山没再回答,许是已经没了力气,寒衾如铁,她不仅感受不到丝毫温暖,甚至觉得更多寒气往身体里钻。

    腹部的绞痛也在不断折磨她的神智。

    身边之人一直发抖,姜晴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严山脖颈的伤疤显而易见,受过如此重的伤,身体一定亏损厉害,怕冷是正常的。

    她之前住在东直门附近,许多街坊都是营中的老兵,打过仗,受过伤,一到阴雨天那些伤就隐隐作痛,伤疤还会发痒。

    每年冬天也都过得煎熬。

    姜晴睁开眼,瞅瞅通铺对面的窗户,窗是用纸糊的,有个地方破了一个口子,风正呼呼往里吹。

    身强力壮的汉子不在意这点小风,睡得正酣,严山这孱弱的身板,想必正受寒风所扰。

    姜晴纠结须臾,最终还是坐起身,从“枕头”里取出一件打了不少补丁的旧衣裳,往窗户上一蒙,衣物塞入窗沿缝隙。

    寒风瞬间止了大半。

    她躺回被窝,刚要闭眼,收到一声低哑的“多谢”。

    即便如此,严山依旧哆嗦到大半夜,至凌晨,才沉沉睡去。

    严泰彻夜照顾,不敢闭眼。

    第二日果然下了雨,春雨淅淅沥沥,不影响赶路,郑管事还是决定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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