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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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判断出她是女扮男装。

    那人也敏锐,察觉到目光,侧首看过来。

    “小兄弟有话要讲?”她说的是带蜀地口音的官话。

    谢明灼摇摇头,没说话。

    对方是女扮男装,定然敏感,她一开口就暴露了。

    那人收回目光,继续问郑管事。

    郑管事伸出两只手。

    “怎么卖?”

    郑管事伸出一根手指,意味着一引卖一贯。

    八钱四厘只是官盐的定价,十引也只是盐引凭证所写。到了盐场,能支多少盐还不是盐老爷说了算,若能凭本事支取更多引,那绝对有赚头。

    卖一贯,其实郑管事自己也挣不了多少,往返边镇已经耗粮耗力,商队的力夫也等着付工钱,到最后兜里剩不了几个。

    “哪儿去?”

    “简州盐场。”

    询价之人右手一直负在背后,左手把玩一柄竹扇,思虑片刻后,说道:“我再问问其他家。”

    郑管事失落点头。

    之后也有其余人询价,郑管事从八钱四厘一直降到七钱五厘,还是没有卖出去。

    他又开始蹲下抽旱烟。

    左边汉子安慰他:“你面生,大家伙儿不敢冒险。”

    “我晓得。”郑管事揪揪头发,他就不应该尝试卖盐引,按部就班不挺稳当嘛。

    抽了片刻,他果断站起,吩咐谢明灼等人:“不卖了,走。”

    车未挪动,一柄折扇挡在郑管事面前。

    “买卖还没做,怎就要走?”

    此时谢明灼已起身,就站在郑管事身后,能清晰看到对面的脖颈,咽喉处有条肉色的疤痕,状如蜈蚣,横亘在脖子中间,凸起的肉条完全遮掩了喉结所在。

    郑管事蹙起眉头:“不打算卖了。”

    “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啥子?不卖就是不卖。”郑管事走南闯北多年,遇事也不怂。

    他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和脾气,只能先表现强硬,能唬住对方最好,不能唬住再见机行事。

    “哦。”那人收了扇子,侧身让开。

    商队摸黑离开黑市。

    夜路不好走,他们车上还有“孝敬”,若遇上剪径的毛贼,难免还要防卫一番。

    虽然他手下的力夫都有些拳脚,又新招了两个“大力士”,可是能安安稳稳地走,谁愿意被人绊一跤?

    没走多远,便有手下附耳:“郑管事,那两人一直跟着咱们。”

    郑管事回头一瞧,他们不远不近地缀在后头,眼睛也没盯着商队,时不时闲谈几句。

    路就这一条,他们走得,别人也能走得,总不能因为同行一条道,就说别人故意跟踪吧?

    “慢些。”郑管事低声嘱咐。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故意跟踪。

    果不其然,车队慢,两人也慢,车队快,两人也快,这不是故意跟着他们是什么?

    郑管事打手势叫停车队,转身毫不客气问:“说了不卖,还跟着干啥子?”

    “此路你走得,我也走得。”那人依旧右手负于身后,左手捏着扇柄,在郑管事黑脸前躬身行了一礼,客气笑道,“同路而行即是缘分,在下严山,此乃我兄长严泰,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郑管事:“……”

    此人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他节奏,搞得他现在不知所措。

    而且说话文绉绉的,跟他们铁定不是一路人。

    他整了整面色,拱拱手:“我姓郑,行五。”

    “原来是郑管事,失敬。”严山上前几步,“不知严某可否与你们同行?”

    “你到底要干啥子?”郑五吹胡子瞪眼。

    “唉。”严山重重叹了一声,“不怕郑兄笑话,我同兄长只是想寻个营生。”

    “那你就去寻啊,跟着我做啥子?”

    “我和兄长寻了许久,也做过不少活计,可就是赚不到钱吃不饱饭,听说贩盐利厚,便也想来试试。但我们一无商队,二无门路,这才厚着脸皮跟着你们。”

    郑五:“……”

    原来货比三家,是为了看谁最好说话,他就因为“老实”吃了许多次暗亏了。

    “我的人手够用了,你们再去找别家。”他摆手婉拒。

    严山:“阿兄。”

    一直沉默不言的严泰立刻踏出,当着郑五的面,单手托住一架满载“孝敬”的太平车,闷喝一声,竟硬生生提了起来!

    众人震惊的表情,与当初看到谢明灼和姜晴“表演”时一模一样。

    谢明灼:“……”

    人设撞得有点多,同样是女扮男装,同样是力能扛鼎。

    她的目光不期然撞上严山。

    后者伸扇一指,道:“这位小兄弟瞧着瘦削,我阿兄有这般力气,必然更不会让郑管事失望。”

    谢明灼:???

    求职就求职,shsx何必拉踩?

    她看向郑管事,郑管事一脸“你也表演一个”的神情,其余力夫也面露期待,在枯燥无聊的路上难得有点热闹可以看。

    谢明灼心中无奈,默不作声行至严泰身旁,她只比严泰低一截指头,身形却瘦削,跟严泰一比,显得极为单薄。

    她伸手托起同一架太平车。

    严氏兄妹均挑起眉头,眉头还未挑到最高,眼睛就已不受控制地瞪圆。

    没有喝声攒劲,没有青筋爆起,这位看似清瘦的年轻力夫,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抬起了太平车,甚至抬得比严泰还高。

    谢明灼缓缓松手,面无表情回到郑管事身后。

    看到严氏兄妹的震惊,郑管事心里仿佛大夏天灌下一瓢冰水,爽快极了。

    “郑管事手底下卧虎藏龙,是严某眼拙了。”严山很快反应过来,先赞了一句,而后继续推荐,“我阿兄不光有股子气力,还会些拳脚功夫,郑管事能否让我们讨碗饭吃?”

    郑管事再次将目光投向姜晴,抱起手臂好整以暇。

    姜晴:没完没了了是吗?

    她见公主微微点头,才站出来抱拳,粗着嗓子道:“俺叫铁棍,也学过拳脚。”

    严氏兄妹:“……”

    今夜这瘪吃得着实不少,够一年的量了。

    一番拳脚比斗,严泰惨败,眼角的伤疤都写满不甘和惊讶,一直瞪圆了眼睛看姜晴,似乎还想继续过招。

    他的拳脚功夫江湖习气很重,谢明灼一眼看穿,心中生起疑窦。

    这对兄妹着实有些奇怪,一个说话谈吐像是出身书香门第,一个又像是江湖匪类。

    他们加入商队,到底想干什么?

    郑管事是老实不是傻,他收下铁柱和铁棍,是因为他俩没啥心眼子,可这上赶着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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