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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全家成了亡国皇室》 90-100(第1/21页)
第91章
◎盐场秘事◎
成都府都司。
都指挥使刘兆逾跪坐蒲团之上,右手盘着两只核桃,核桃已被盘得包浆,色泽油亮。
心腹第十次来禀报未能寻到公主,他手指一顿,核桃不慎从掌心滚落。
“刘都台,静心。”对面之人清风道骨,臂弯处架着一柄银白拂尘。
刘兆逾倏然睁眼:“十三天了,公主依旧不见踪迹,谁知道她去了哪儿,碰见了什么人,看到了什么事。”
“她去了盐场,碰见了盐工,看到有人牟取私盐之利。”道长悠然说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这是死罪。”
“成王败寇,生或死,不过在你一念之间罢了。”
刘兆逾捡起核桃,手指却因僵硬,无法继续顺利盘动。
“昔年你祖上刘公,以贩卖草履为生,后三顾茅庐,得贤臣良将,占据川蜀要地,与曹、吴颉颃,而你如今家财万贯,手握重兵,又有何惧?”
刘兆逾:“……”
他虽姓刘,但真不是刘公的后人啊!
“刘都台,且放宽心,”道长一派从容,“区区一位女子,安能兴风作浪?”
刘兆逾从他平和的语调中,获得了一丝安抚,心中忐忑渐渐平息。
也是,盐政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查出来又如何?
这条利益链,已经拴住了太多人。
简州盐场。
堂屋的灯烛安静燃烧,严山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她本名项敬惠,与巡盐御史项敬泽乃同胞兄妹,乍一看去,相貌一模一样,唯相熟之人,才能区分一二。
她的父亲是位举人,少时家中还算殷实,项敬泽于读书一道上也算有天分,只是心性顽皮,项父为了激励他,便让项敬惠同他一起读书。
每次项敬泽考完试,项父都会让他默写考题,给项敬惠作答,再比较两人的优劣。
虽为“竞争对手”,但兄妹二人的关系日益亲厚,两人志同道合,常在一起针砭时弊,合写策论到深夜。
后来父母相继因病去世,他们相依为命,一同渡过难关。
项敬泽入京赶考时,项敬惠同行,在半道遇上剪径的毛贼,幸得混迹江湖的严泰相救,这才免于灾祸。
严泰一路护送他们入京。
项敬泽考中进士,授官留在京城,彼时项敬惠与严泰两情相悦,互许终生。
项敬惠入京之后开拓了眼界,想要游历四方,便与兄长辞别,同严泰一起闯荡江湖。
去年年初,她在四川游历时,收到兄长来信,信中说他被朝廷授为巡盐御史,奉命赴蜀巡察盐政。
项敬惠喜出望外,特意在成都府租了一处宅院,等待他的到来。
甚至估算出他的脚程,于他抵达成都府的前一天,同严泰赶路五十里前去迎接。
谁能料到,赶到官驿附近时,竟看到兄长被“山匪”一刀刺入要害,倒在血泊中。
她在成都府游历,见过各个衙署的吏役,领头的山匪分明就是臬司衙门的捕头!
她如坠冰窖。
“你兄长死在官府之手,你不信任官府,也不相信朝廷,但为了替他讨回公道,才故意假扮成他,深入虎穴调查真相。”
说到这里,谢明灼已洞悉她的计划。
“是,”项敬惠含恨落泪,“他们杀人之后就离开,想必是为了等人发现,报到官府后才上报朝廷,换一个听话的巡盐御史。我偏不要如他们的愿,我偏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听话的巡盐御史?”
“兄长在信中提及,他一定要查出盐务之弊,还四川盐政之清平。”项敬惠不敢隐瞒,“他知道此行会有危险,可他说滕公对他寄予厚望,他愿意亲身入蜀,为朝廷效力。”
朝堂上能被称为“滕公”的,也就只有吏部右侍郎滕世通。
这就很有意思了。
左侍郎方绩或与盐利有勾连,右侍郎又派遣专人前去巡察。
表面上是为了揭开盐政之腐败,实质上是两方暗中的博弈。
先不论滕世通在其中有多少私心,至少他占据着大义,若能彻底揭露盐政之痈,既能让方绩损兵折将、前功尽弃,也能还盐政一片清平。
一举两得。
谢明灼感慨万千:“项御史碧血丹心,舍生取义,待此案查清,朝廷必不会忘了他的忠义,也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罪民叩谢公主殿下。”项敬惠当即俯跪叩首。
严泰跟着她一起。
谢明灼示意姜晴扶她起身,目光落向她的脖颈:“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兄长除了腹部中刀,在反抗时右手手腕也划了一条口子。”项敬惠轻描淡写道,“我假扮兄长,担心去巡抚衙门报道时叫人认出,便也仿照他腕上的伤口,划了自己一刀,如此也正好借口右手不能书写,以免字迹不同暴露身份。”
硬生生废了自己的右手,需要多大的勇气?
谢明灼心生钦佩,神色愈发温和:“你的嗓音?”
“故意用烟熏坏了,”项敬惠竟自得笑了笑,颇有几分讨夸的意思,“我骗他们养伤期间误食了有毒的野果,毒坏了嗓子。”
“脖颈处又是为何?”
“见到巡盐御史没死,他们太震惊了。我报道之后,就借口去盐场巡察,离开成都府,未料还是半路遇袭,若非阿泰全力相护,我也已然遇害。”
“一个握瑾怀瑜、玉洁松贞,一个侠肝义胆、患难与共,何罪之有?”
谢明灼眼中皆是对两人的欣赏和赞叹,原本打算孤注一掷的项敬惠,只觉自己这条摇摇欲坠的破船,终于寻到可以停靠的港湾。
对官府的恨意,对丈夫的愧意,日夜折磨她的内心。
而今,她可以松开压抑已久的心防,毫不犹疑地躲在公主的庇护之下。
最终朝廷到底会不会判她死罪,她根本不在乎。能听到公主殿下的嘉奖与承诺,便已足够。
“公……”
“之后还得叫我‘铁柱兄弟’,”谢明灼提醒,“可别叫错了。”
“是。”项敬惠当即改口,“铁柱兄弟可有计划?”
谢明灼没忘入蜀的表面目的:“简州盐场总催灭门一案,你可有耳闻?”
“自然。”
二人商讨良久,直到蜡烛燃烧大半,徐青琅从张嬢嬢家返回,才堪堪结束。
分别前,徐青琅问:“铁柱哥,严大发带你们进来,是为了压榨你们的力气,盐工很苦,你们明日当真要去煮盐?”
“怎么?”
“明日我可以借口出去采购药材,带上你们帮忙。”
谢明灼笑问:“明日逃过,后日呢?”
“你们想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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