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天道那些年: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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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出神。

    他一直觉得宫主与旁的盲者不同,他蒙着眼,心却似明镜一样。

    半晌,铜板才意识到,阮柒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天道?宫主的意思,那阵雨,是天道故意要搅黄梁都的宴会?”他想了想又道,“我瞧这天道不是什么好天道,如此这般,反而挑起纷争。”

    “休得妄言!”

    阮柒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一拂袖,庭中苍劲青树都为之震颤。

    铜板陡然失色。

    虽然人人敬畏阮柒,但这还真是他头一次讲话这么重。他待人至多冷淡威严,不会动怒。

    阮柒也知道自己语气重了,轻抚他头顶,缓声道:“天道有缺,人世无常。人间的祸端可比弓弦,引而不发,未必是好事。”

    铜板点头:“听懂了。”

    意思是,该来的迟早要来。

    李无疏宿醉一宿,捂着脑袋坐在树上,昏昏沉沉。

    他来得迟,只听见两人后边几句,云里雾里。

    阮柒说“天道有缺”,他这是,飞升成了“有缺”的天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官枢在李无疏手底下吃亏无数次,一见李无疏的剑招就怕,连忙领着弟子躲到太清宗队伍后面。

    莫璇玑冷声道:“没用的东西!”

    “这还得了?!李无疏手上有剑,还能向天雷借力,天下谁能挡得住他!”

    净缘坐在轮椅上,被剑宗和太微宗弟子护在最后面,听上官枢此言,不禁冷笑:“方才不还口口声声将他指为妖物。”

    “国师说他是妖物,他就是妖物!”上官枢梗着脖子道,“这必是我们不曾听闻的妖法!”

    净缘指着江卿白:“你看江宗主见到故人舞剑的风姿,笑得多开心哪。”

    江卿白只是看着那招精湛绝伦的“邺城题赋”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嘴角,听闻此言,又恢复了一副高傲的模样。

    上官枢辩解道:“若他是李无疏,那方才捅了阮柒一剑的人又是谁?”

    “你问我那是谁?”净缘嗤笑道,“我想这事你的主子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李半初站在场中,他没有用避雨术,一身衣袍被浇得透湿,形容狼狈,那双眼眸却明亮得像是无法被任何挫折浇灭。

    他瞪着重围之后的司徒衍,像在透过一重重罗织的密网对视罪魁祸首。

    “司、徒、衍!”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于无声处

    天心宗重女轻男,男子地位低下,故而宗门高深心法只传女不传男。这以音律操控人心之术,自然属于最为精深的术法。

    司徒衍手抱“揽秦淮”信手一弹,居然能够操控参阳仙君的一举一动,更令他才一见面就对阮柒狠下杀手。

    在他琴音之下,参阳仙君就如傀儡一般。

    李半初看透了他的伎俩。覆水剑斜指地面,宛如辰星坠落。

    他甫经恶战,步伐不稳,袖口染红一片。有自己的血也有旁人的血,混着雨水与仓皇狼狈,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相较之下,抱琴端坐的司徒衍则是仪容整洁,从容不迫。

    李半初冷笑:“国师心思缜密,谋略过人,李某佩服。”

    司徒衍朝他一揖:“小友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武学造诣,才是令人佩服。在座不乏道门高手,我想这其中没有一位,能在如此劣势中杀出重围,而不伤一人性命。”

    李半初身后站了两三百号人,都参与了对他的围攻。

    不论是国师预先安排好的手下,还是被煽动的无关人员,每一个都被一剑挑破脉门而无法再战,身上找不出第二处伤。

    阮柒要亲自去梁都,帮李刻霜澄清罪名。

    后者若是知道自己最讨厌的人背地里为他千里奔波,该会作何表情?

    想到这里,李无疏是一刻也没法待这儿看家了,只想去透露给李刻霜听,瞧瞧他的反应。

    无心苑有黄昏结界,更有一左一右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崽子,出了问题他俩总会喊人吧!

    谁承想,李无疏正要离开,一道人影快如旋风袭向院门。

    幸好他还没走!

    他往院墙下看去,两个少年都是惊慌失措,惊惶拔剑弹开人影。

    “什么人?!”

    “鼠辈!凭你也配惦记参阳仙君遗留的金身!”

    “哈哈哈……”

    来人爆出一串笑声,身形停稳在黢黑夜色当中。

    无心苑晚上果然是不太平!

    今晚夜袭无心苑的,是个蒙面黑衣男子,中等个头。

    李无疏从他持剑的姿势便能看出,是个高手,恐怕还不在李刻霜之下。

    庄澜显然也瞧出对方修为精深,到了嘴边的赞叹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拦我?阮柒不如在这拴一条狗。”

    凌原暴跳如雷:“你说我不如一条狗?!”

    “错。”黑衣人道,“我说的是你们两个加起来,不如一条狗。”

    “你——”

    “闭嘴!”庄澜黑着脸,喝止了凌原。

    李无疏也黑着脸。

    到底是谁说这俩傻小子像自己的!他李无疏何曾在嘴上吃过亏?

    他要找出那人,夺其气运,让他以后切西瓜全是皮没有瓤。

    两位少年相互对视一眼,各自握紧手中的剑,看样子是要与对方一决高下。

    “什么?为什么不喊人?!”李无疏在墙上大呼。

    只是他的提醒不被听见,只听两位少年各自低语。

    “若是击败此人……”

    “……必能让仙师对我刮目相看。”

    李无疏一拍脑袋,捂住眼睛不忍直视。

    黑衣人万般不屑,冷笑了一下便刺了过来,一剑撂倒两人。

    两声惨叫之后,他没有多余行动,直冲院门而去。

    谁知静若无人的无心苑忽然院门洞开,门板砰地一声摔在墙上。

    “?!有人?”

    黑衣人刹住脚步,惊疑不定,不敢上前,向两个嗷嗷滚地的小崽子问道:“你们的狗主子不是走了吗?院里的是什么人?!”

    两少年对视一眼。庄澜脑子灵活,连忙接茬道:“这院里住的是阮仙师与他道侣,你说还能是谁?”

    阮柒离开了此地,那剩下的,就只有阮柒的道侣——李无疏。

    “李无疏飞升十年,总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忽然苏醒。”黑衣人声音一顿,“难道说传闻有假,他早已醒了?又或者,他根本从来就没有重伤昏迷过,只是一直在此隐居?”

    庄澜见他入鷇,有意继续引导。

    还未说话,又听黑衣人道:“不对!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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