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公敌,但万鬼迷: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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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阿姐身为黑煞,出来时间一长,煞气就会引人注意,所以呢……你得叫你的鬼出来镇场子。”

    镜中鬼在这时候冒了出来,露出它那张红腮花脸。

    姜皖立即说:“不是这只。”

    镜中鬼的脸诡异地凝固了。

    姜皖说:“是那个更厉害的它的气息才有用,叫它在夜间守在你的床边,距离近一点,就可以了。”

    陈鹤年只是点了下头,但镜中鬼很不高兴:“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

    陈鹤年对它说:“你自己老实点。”

    他清楚,镜中鬼是干不过黑煞的,到时候不得躲进镜子里当缩头乌龟,这影响的也是他的面子。

    镜中鬼惊讶之余反问:“我还不够老实?”

    陈鹤年说:“今晚想要踏进这屋子里的鬼,你都能吃。”

    “说一不二!”

    “嗯。”

    镜中鬼嘻嘻地笑了起来。

    这颗甜枣给得很是时候,“那还差不多。”它乐哉乐哉地飘起来,躺在柜子上。

    陈鹤年又上了楼,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他的动静,就一只鬼乐悠悠地躺在这,姜皖只能问它,“他在楼上做什么?”

    镜中鬼说,“睡觉吧。”

    “睡觉?”

    “想死就上去吵他。”镜中鬼说,陈鹤年没睡舒服,睁开第一眼见谁就抽谁。

    “好吧……”姜皖有些闲不住,继续和这鬼说话,“那你是什么鬼?”她打量着:“说差似乎也不差,有点特别又不多,没见过你这类型的。”

    镜中鬼不满她的措辞,头发都立了起来, “小丫头,我年纪可有你的几十倍。”

    姜皖笑道:“年龄大又如何,你已经做完人了,我时间可还长。”

    她说的话也对,但镜中鬼不爱听,它的脸瞬间从白变得黑红。

    “你主人叫什么名字?”姜皖接着说:“你可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镜中鬼心中冷笑,“什么主人!”它像要愤懑地大拍桌椅,“我百年道行,一个毛头小子也配当主人?”

    一说完,它就耸起了脖子,脑袋咔嚓一转,朝人露出个后脑勺,它闭紧了嘴,因为它听见了陈鹤年的脚步声。

    一会儿,陈鹤年的脸就从拐角处露了出来,“说完了?”

    镜中鬼的身体很快从柜子上隐了去,它溜了。

    姜皖说:“没说完。”

    “它对我的了解可不多。”陈鹤年从楼上下来,“不用从它嘴里套话。”

    姜皖说:“我只是有点好奇,原来你没睡,我也正想要问你的。”

    陈鹤年回答:“我不会告诉你。”

    “好吧。”姜皖依然笑嘻嘻的,“那你总能给我个房间?我给你做事,也得有休息的地方。”

    “二楼最西边有两间空房。”陈鹤年回答,“你可以选一间。”

    姜皖等不及上了楼,这二楼有四间屋子,她之前十分好奇的,上去一瞧,有两间已经提前锁死了,似乎还设有阵,让她没办法窥探,能进的房间很窄,她很失望,将自己贴身的东西一放,下来时,陈鹤年正伏在桌子上写字,他在包袱子。

    中元节的习俗,封袱子、写袱子、烧袱子,一过七点,满大街都是灰蒙蒙的,是烧了纸的烟。

    故祖考陈……

    姜皖低头看过去,就发现,他每一个白封上面都只写了一姓,她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出什么信息:“你姓陈?陈什么?”

    陈鹤年捏在手里笔一停,他停顿的手和放空的眼睛都显出一点不自然来,但很短暂,叫人抓不住,仔细看,又好像没有生出过什么别的情绪,都沉在他的眼底。

    陈。

    他再也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这个陈姓。

    周羡之也从不喊他全名。

    这个姓氏似乎对他来说都失去了意义。

    姜皖说:“年月日,名字都没有,这样烧,死人可是收不到钱的。”

    陈鹤年淡淡嗯了声,然后继续写字,他知道很多祭奠死人的方法,但他偏偏不知道亲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准确的生辰八字,他没能好好安葬爷爷的尸体,在爷爷生前死后都不是孝顺的孙子。

    陈鹤年每年都会烧,这纸钱不是烧给亲人,是烧给他自己的念想。

    姜皖在旁边觉得无聊,也包了一份袱子,借陈鹤年的笔,写了一个名字,是自己的名字。

    “给自己烧纸钱?”

    “你是嫌命长么?”

    “呸!”姜皖说,“什么给我自己烧,这是给我阿姐烧的,因为,她和我用一个名字。”说完,她就将袱子一同丢进了铁盆里。

    陈鹤年没管她,全部写完后,就把这一盆纸都给了她,叫她七点后在外面烧,自己准备晚上的事了。

    姜皖蹲在外面,眼睛盯着楼梯,可她愣是没看见陈鹤年下来过。

    天都快黑了,时间已经到了,姜皖往盆里点了火,她和镜中鬼一人一鬼守在店门口。

    姜皖问:“他又去干什么了?”

    镜中鬼说:“这次是真的去睡觉了。”

    “睡觉?”姜皖有点纳闷,“那么多人都想找他,一个个急成猴子,他现在居然睡得着?”

    镜中鬼呵呵一声:“你操什么心?而且,你是在担心他么?你不也是馋他这个人?”

    “胡讲!我当然不是——”姜皖立即说,她尾音还没落,一阵风就刮了过来,那是从屋子里刮出来的阴风。

    这风很大,吹灭了她烧的纸钱,姜皖猛地站了起来,她屏住呼吸咽了口气,“出来了。”

    是它出来了。

    那鬼的出现,连她身上的黑煞都有了反应,震慑的威力叫她小腿肚子打起了颤,看向二楼的窗户,那上面多出了一个黑影,黑影几乎把整间屋子都围了起来,她看不见,镜中鬼也不知道里头在发生什么。

    嘘……千万不要发出动静冒犯了它。

    它出现前,陈鹤年正躺在床上,举着手,端详着那条经久不衰的红绳子,他正想着怎么把它叫出来,一道黑影就挡住了他的所有光亮。

    它自己出来了。

    陈鹤年没有想到。

    “我听见了。”鬼开了口,它站起来的头可以顶到房顶,它爬上了床,压在了陈鹤年的旁边,半边身体都融入了床垫里。

    它的重量和一张纸一样轻。

    鬼说:“你的心说,想要我……”

    陈鹤年心里想的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说:“我想要你的气息盖过我的人味儿,让其它的鬼闻不见我。”

    鬼歪起头,盯了他好一会儿。

    陈鹤年觉得它没听懂,于是更直白地说:“抱我。”

    鬼这次一定是听懂了,它的身体变成一个巢穴的形状,把他圈了起来,只有它的手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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