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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80-90(第13/20页)
现下正是午时,船还停靠在岸,客船上的人多围在甲板,寻小贩送些吃食上船,其余吃完了的则在厢房。
船尾处看不到人。
秦霁摸了摸袖中凸起,李思言昨夜送来的木匣中,有一柄新匕首。
隔着薄衫,也能感到刀刃冰凉,她微定心神,往船尾处走了过去。
船尾被船帆遮下的影给牢牢盖着,拐过弯,吹来的风都要阴凉不少。
没走多远,便看见地上倒着一个指头粗的信筒,里面卷起的纸张掉出了半阙。
秦霁压着信筒,取出了里面的纸。
还未展开,已看见了上面的几个字样。
兵器,转运。
这是一封署了名的调令,运的正是去年查验过后,被指为一堆废铁的兵器。
爹爹督造的兵器,被人换过。
秦霁心跳陡然变快,忙将这纸收入怀中,提步沿着隐蔽的地方往回走。
她拐出船尾,还未走远,迎面便踏来一道蹬蹬的脚步声。
与那日在胭脂阁中听到的如出一辙。
秦霁垂下眼,默不作声与他错开。
待王州拐过弯,她脚下的步子立时变大。怀中揣着的纸像是一面鼓,每走一步,都像敲在这鼓面之上。
胸口砰砰作响。
秦霁在舱口停下,这儿的人多了起来,她掩在其中,重新看向船尾。
王州已经走出,一张黑脸正往这边张望,他的手里还捏着方才那个信筒。
秦霁迅速背过了身。
可前面似乎也未见安全,一行四五人从甲板处走了过来,眼神与她身后似有交汇,先一步进了船舱当中。
此份文书丢失不见,他们定然是要去船舱当中一个个排查。
秦霁心口一窒。
她得快些下船。
然而才走到甲板,秦霁身子一晃。只看见前边一个青年正在拉紧手中的麻绳,将鼓起的船帆吊紧。
他大声喊道:“开——船——喽。”
客船开动时,另一艘大船靠了过来。码头狭窄,两艘船一进一出,溅起的水花轻易能拍到彼此的船身。
趁着那伙人还没注意,秦霁绕到了船侧。当初在榴园翻过那么多回墙,如今还有些身手。
秦霁扶着船舷,没怎么费力就翻到了对面那艘船上。
她今日的打扮太不起眼,还没走两步,就被船上一人当成了小厮。
对方端了壶酒给她,催促道:“快些进去,里面大人等着呢,今日船上待客,我这还有好些东西要准备。”
见秦霁愣愣不动,他将她推进船舱,“别磨蹭,机灵些。”
不必辨认方向,光听里面嘈杂的乐声也知道那位“大人”要在哪间厢房中待客。
秦霁还未走近,有说话声先一步隔着船舱从外传进,压过了弦歌乐舞。
“那份调令不见了?王州,你这人不老实,是不是还打算以此威胁我们大人?”
“呵。”王州冷笑一声。
“我都在你们手里了还有这闲工夫?那纸是被人拿走的,若是抓不住那毛头小子,只要没人下船,照样不会叫人知道。”
秦霁心头一惊,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再出去已没有可能。
她避开最吵最大的那间厢房,端着酒往过道深处走。
最里是杂物间,像是许久无人打扫,里面的灰尘都浸满了霉气。
秦霁轻关上门,躲在了里面。
第087章 第 87 章
杂物间堆了好些东西,原本不大的地方更加狭小。
秦霁顾不得嫌弃,耳朵贴在门边,细听外面的动静。
船下的摇水声一直没停,走道上的人来来回回,不知过去多久,秦霁终于等到一个安静的时候。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尚未迈出,就看见远处厢房门从里打开。
有两人正朝这边走来。
门边放着旧木柜,秦霁不敢再细看,侧身藏进了木柜后的缝隙。
那两人步伐渐缓,到最后,停在了门外。
王州扭头,对身后人道:“进里面说。”
两人先后跨进去,不过两息,王州的脚步便踉跄起来,他摸向自己喉咙,阵阵的腥热流到了手心。
张了嘴,一声也发不出。气窒在胸口,进不来出不去,只能瞪眼死盯着身后的人。
陆迢将他放倒,看向自己手中的匕首。上次秦霁那柄太薄,如今这把才算叫人满意,死人就该安安静静才好。
陈寻胆子小,城府深,留有不少后手。自己上船后,这船竟又离了岸。
事先安排接应的人不便贸然跟上,预先的计划就此打乱。
方才席间三言两语试探过,陆迢已知道这王州弄丢了什么,此人已经无用,再留着只会为他人利用来添麻烦。
不如死了。
陆迢将匕首擦净,提袍起身,戾气消失不见,转眼又是一身的庸官气派。
秦霁躲在柜子与舱壁的缝隙当中,从头至尾只听见一句话,然而鼻尖却实实在在闻着了一股血腥气,掺进了霉与尘之中。
他们二人进来不到一刻钟,秦霁却仿佛等了两个时辰,每一息都很难熬。
她缩着身子,盼着剩下这人快些走,听他走到门边,心里紧绷的一根弦松懈少许。
然而下一刻,他便折了步,秦霁被拎着领口提了出来。
兵刃的冷光晃进眼中,一股尖细冷风紧跟着涌进喉头。
他的动作太快,秦霁想往后躲,才仰头,后脑便撞上舱壁。
咚地一声过后,秦霁咬住下唇。
跑不了了。
她仰着头,一截秀颈滑出靛青衣襟,即便紧闭着眼也能感到渐渐逼近的凉意。
这种时候,说的常常比想的要快,她口不择言,“好汉饶命,我是这船上的乐伎,什么——”
预想的刺痛没有到来,出乎意料,颈间覆上了一抹温热。
指腹粗砺的触感分外熟悉,接着便是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什么傻话?没有弄伤。”陆迢确认完,转而去摸她的头发。
秦霁今日梳的男子发髻,她的头发又长又多。刚才这一番下来,发冠已经变得松散。
陆迢取下自己玉冠上的玉簪,替她簪上,“吓着没有?”
秦霁摇了摇头。
陆迢与她离得近,她摇头时,他还能听见乱蓬蓬的心跳。
她吓坏了。
不待细声安慰,走道有人走了过来。
“孙大人?孙大人?”
杂物间的门开了一道缝,陆迢重重按在门上,碰出的响声将那人引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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