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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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这儿么?孙大人?”

    门内又发出了一声轻响,显见里面是有人的。

    陈寻的师爷犹豫一瞬,抬手正要推门,忽听见里面一道女声娇呼。

    “大人……轻些。”

    这扇不怎么牢固的木门又晃了一下。

    小厮面色一变,忙退开三步,背过身去。

    陆迢声音喑哑,“烦陈大人再等等,下官就快好了。”

    “是是是,大人莫急,慢些来。” 小厮讨好着点头,连忙离开了此处。

    杂物间内,陆迢松开秦霁的腰,“会不会水?”

    这艘船上只有两个乐伎,那人一回去,便会察觉不对。

    他们如今能走的路很是有限。

    秦霁亦察觉此时情况不对,这艘船已经飘了许久,迟迟不见靠岸,反像是重新驶进了河道。

    她轻攥着衣袖,“我会一点。”

    先前端进来的酒被陆迢泼在门边,秦霁尚在看着面前簇然烧起的火苗,一回头,身后的舱壁竟破出了一个大洞。

    如此巨响,先前那小厮还想拦着要去察看的人。

    “就别过去了,这是他们在……”

    方才房门还一晃一响的杂物间,此刻冒起了滚滚黑烟。

    在被烟呛着前,先有四面八方的水朝秦霁涌了过来。水浪太重,压着她不断往下沉,转瞬眼前便暗了下去。

    秦霁忍住挣扎的冲动,闭气仰头。

    她不会游,但知道怎么浮起来。才露出水面,脸上便被拍了一道水花。

    来人抱着她的腰,重新沉入水中。

    陆迢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待她越抓越紧快要支撑不住,才覆上她的唇,渡了口气过去。

    大船烧出了一个窟窿,陈寻席间的酣醉扫荡一空,他站在甲板上,接连摔了五六个盏子。

    “你们这帮废物!蠢材!畜牲!”

    陈寻摔完了所有盏子,转头怒喝,“来人,给我放箭!”

    船上备了一批最精良的羽箭,原是要带来济州给那些人冶炼兵器时做参照。

    他此次来,也是为这新一批的冶炼事宜。济州的人空了许久,光靠一些差役并不方便。

    他和布政司那位大人观摩下来,觉得这孙谦不错。许以小利,让他进来是两厢都能赚到的好事。

    谁知他矿上的印鉴都许出去一半,竟然能出这种事?

    此刻,陈寻发令,其余人立即排开朝着陆迢入水的地方放箭。背着船身滚滚而上的浓烟,数十支箭矢如同雨点一般齐齐扎入水中。

    圈圈涟漪泛开之后,水面只剩平静。

    *

    天一点点暗下去,夜静山空,月色溶溶。

    山洞外边亮起了一微弱的火光,草垛上盖着一件衣服,成了张再简陋不过的床。

    草垛上躺了个小姑娘,乌黑的发散开。她在水中泡了许久,脸上的涂饰早就被冲洗干净。如今一张娇面失了血色,浓密的鸦睫沉沉闭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醒。

    陆迢又一次探向秦霁颈边,感受到温热的跳动后略放下心。

    视线落在一旁的发冠上,到此刻,他才有时间去想她为何会出现在船上。

    今日这副打扮,定然是要走的。

    陆迢耳中回响起她前夜的话。

    秦霁说,自己把她当成一团可以随意揉捏的棉花,好言好语哄一哄就期望她变回去。

    那时,他避开了她的眼神。

    摸着心,这话若是再早上几个月,他们还在榴园,陆迢不会否认这句话。

    他那时就是把她当成棉花,她说的再恰当不过。

    可前夜,陆迢也没有否认她。

    以前是因为不屑,现在则是因为不敢。

    不敢让她知道。

    秦霁说的没错——他喜欢她。

    不止是样貌和身子,她的整个人,他都喜欢。

    这几日秦霁不在风来园,他没有一夜能睡好。思绪不由自己,止不住乱想。

    想起京城她假装柔弱,想起后来榴园他们很好,又想起前几日她不肯搭理自己。

    每次想起的画面里,总少不了一个秦霁。

    陆迢倾身,鼻尖掠过她轻慢的呼吸,继续贴近。

    柔软相触的一瞬,她的唇瓣微微张开,陆迢趁势侵了进去。

    她躲,他便进,舌尖不依不饶地纠缠。

    直到秦霁难受,轻嘤了一声,他才抬起脸。

    拇指抚过柔润的唇瓣,恋恋不舍,不妨被贝齿夹着咬了一口才松开。

    见她撑手,陆迢扶着她坐了起来,“好些没有?”

    秦霁点点头,推开他,自己坐在草垛上。

    人还迷迷糊糊,不大清醒。

    少顷,秦霁往自己怀里探,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外裳,空空荡荡。

    她抬起头,直望向陆迢。

    “我的东西呢?”

    浸了水的人儿,声音都还细弱着,一双眼睛却亮得很,远甚于今夜的月。

    “你说这个?”陆迢从怀中取出秦霁捡到的调令。

    这纸经水湿过一遍,烤干后皱了许多。

    秦霁立即拿回,仔细确认后收了起来。她又摸向腰间,挂着荷包的地方此时同样空空荡荡。

    秦霁重新抬起头,眉心微蹙,“我还有……”

    陆迢扬起手,掌心坠下一枚玉佩,“是此物么?秦霁。”

    “嗯。”

    微蹙的黛眉瞬间展平,她伸手去接,陆迢却捏着那玉佩侧身躲开。

    两人同坐在草垛上,此时秦霁眼中只有这枚青鱼玉佩,只想快些拿回,跟着便直起了身子,抬手搭上陆迢的肩去够玉佩。

    不知为何又较起了劲,秦霁一直拿不到,怕他弄坏那条青鱼,手上用的力气越来越大。

    两人一躲一绕,到最后秦霁身子一滑,撞了过去,直接压着陆迢倒在草垛之上。

    草垛上虽垫了一件外衣,却不抵什么用,手轻放下去就能感受到处处都扎人。

    陆迢倒下时闷哼一声,额头跟着冒出细汗。

    秦霁压在他身上,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愣怔了短短一瞬,随即按在他的胸口,探身往前。

    陆迢又是一声闷哼。

    秦霁取回玉佩,才要翻身下去,陆迢掐住这截细腰,咬着牙,“你故意的?”

    连问也不问一句。

    秦霁抿了会儿唇,将利弊考量一番过后,坐到一边。

    “你怎么了?”

    陆迢的声音不那么有力,“我肩后受了伤,还没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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