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6、中箭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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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影被卫听澜用匕首刺伤了背脊,剧痛和血腥味刺激得它有些神志不清。

    等到卫听澜带着弃马的将士们撤回驻扎地时,它已然失控发起了疯。

    其他被下了药的战马也被追影凄厉的嘶鸣带着暴躁起来,朝着刺客横冲直撞,一时惨叫声不绝。

    营地中,使重鞭的刺客首领远远看见被马匹践踏惨叫的同伴,恨恨骂了句“废物”,收回目光时,恰好瞥见那群跑回营地的骑兵。

    领头的将领穿着不大合身的玄铁甲,面孔竟然十分稚嫩,仿佛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通了什么,扬声下令道:“杀了那个穿玄铁甲的少年!他就是卫听澜!”

    于思训脸色一变,刚要挡上前护着卫听澜,就听身侧的人冷笑一声,掠过他直冲而去。

    于思训抬起的手抓了个空,等他反应过来,空气中只余一声刀剑破风的肃响。

    焦奕刚砍翻一个刺客,就觉一阵邪风擦着他刮了过去,转脸一看:“嚯,那人谁啊,胆儿还挺……”

    他忽地噎住了。

    胆大不大已经不重要了,那人看着怎么有点像卫小郎君啊!

    “训哥老焦你们干嘛呢?”后面的侯跃急道,“怎么都不拦着他!”

    于思训没功夫答话,咬牙追了上去。不是没拦,而是拦不住——他方才甚至连卫听澜的衣角都没抓到!

    那头的高邈看到这一幕,几乎想破口大骂。被人识破了身份竟还不要命地往这儿闯,这小子是不是脑子瘸了?

    长鞭呼啸而去,卫听澜侧身一避,掷出怀中的匕首,锋芒直指刺客的咽喉。那刺客使这样的沉重骇人的兵器,行动却丝毫未受阻碍,闪身一躲,匕首只划破了他的肩膀。

    鞭身带着凌厉细碎的棱角,轨迹变化莫测,一旦抽下去便是血肉模糊,刀剑对上这种能远程进攻的长鞭根本毫无优势。

    高邈已是心急如焚,眼看鞭子就要落下,他顾不得白日里卫听澜的告诫,冲上去就要举刀抵挡。

    “你走开!”卫听澜怒不可遏,“我说了,谁都不许替我来挡!”

    “你逞什么强?”高邈也火了,“这不要命的打法是跟谁学的?你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卫听澜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一边举剑避让,一边拽住高邈狠狠掼到自己身后,剑身与长鞭刮擦出火星,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声响。

    刺客的脚步隐隐有些紊乱,连出了几鞭竟然一点都没挨着他,这小子竟如此难缠!

    “不必顾着我,放箭!”卫听澜循着长鞭的空隙越逼越紧,吼道,“此人必须死!给我放箭!”

    在赶来驰援的弓箭手们拉弓的几瞬里,刺客已经有些慌了,他没想到这人是个毫不惜命的疯子。他又抽了几鞭,忽地抬起手来,一枚袖箭直直朝着卫听澜射去。

    “阿澜!”高邈被卫听澜掼到地上,刚爬起来就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汗毛倒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挡到了卫听澜身前。

    “你……”卫听澜看着那箭簇几乎贯穿高邈的左肩,几近失控地咆哮道,“高邈你是不是有病!”

    这一变故给了刺客喘息的时间,他扬鞭挡下漫天箭雨,毫不恋战地转身逃跑。营地里没有可用的马匹,将士们追赶不上,转眼间他便隐入了图南山的夜色中。

    余下的刺客也迅速撤退逃匿,个别逃不掉的,在被擒住前都果断选择了服药自杀。

    卫听澜已经顾不得管那些刺客,他紧攥着高邈的胳膊,只觉得浑身寒意彻骨。

    又是如此。

    这毒箭分明是冲着他来的,偏偏又是高邈在为他挡!

    前世他在这场混战中挨了一鞭,高邈为了救他,拔掉箭矢背着他杀出重围,和断后的于思训等人走散了。他们在图南山的山林中逃了近两日,那箭上的毒腐蚀了高邈的伤口,几乎半个肩膀都溃烂不堪。

    哪怕已经支撑不住了,在濒死之前,高邈还拼着最后一口气去为他引开了刺客。

    重来一次,竟是什么都不能改变吗?

    卫听澜咬着牙关,手不受控地战栗起来。

    高邈不该死。

    他不该这样荒唐地为了救自己而死在图南山的荒林里,他要建功立业,他要死也得是战死在边疆的战场上。

    “高邈,这箭上有毒。”卫听澜扶住他,发颤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哽咽,“你从此刻起,不许再行走半步,让军医尽可能帮你拖延时间。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必须撑到我回来,明白吗?”

    高邈在中箭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这箭上恐怕淬了什么东西。他看着卫听澜煞白的脸,想说点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知道了,你别哭啊。”高邈忍着痛,咧开嘴笑了,“你哭起来可真丑。”

    天幕沉沉,有什么东西打着旋,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卫听澜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将高邈交给匆忙上前的军医,掷下一声“没哭”便掉头离去。

    后半夜,图南山中的兽鸣逐渐消弭。

    祝予怀几乎一夜辗转未眠,天还未亮时便起了身。

    他小心绕过睡在马车外间的德音,给她掖了掖垂下一角的被子,撩开厚重的车帘时,才发现天空雾蒙蒙的,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

    这雪落得冷清,把这处处是枯木寒林的图南山衬得愈发寒凉。他披着氅衣立在车前,看着雪花落在自己的肩上、手上。

    他已经记不清北方的雪是什么样子,雁安也会下雪,不过下的都是盐粒似的雪子,总像是来人间凑个趣似的来去匆匆,还没积起来便化了。

    易长风正带着几个人搬柴火,远远瞧见他出了马车,忙过去问可是有什么吩咐。祝予怀摇了摇头:“看看初雪罢了。你们守夜辛苦,快歇一歇吧。”

    “没事儿公子,不辛苦不辛苦!”一个年纪稍小的护卫快活地应了一声,被身边同伴咚地敲了脑瓜子。

    “平日里就数你嗓门最大,别吓着公子。”易长风提着他的耳朵数落了几句,几个人都窸窣地笑了。

    营地里逐渐热闹起来,有人生起了火,支起了锅,烧热的水咕嘟咕嘟地打着滚。

    方才那个小护卫去了没多久,捧着一小碗野蔬汤又绕了回来:“那个……公子,这雪大,嗯,现在还不大,但是天冷,您要不要喝点汤暖暖?公子?”

    祝予怀看雪看得出神,又被叫了一声才偏头看向他。

    小护卫乍一下撞上那温和的目光,平白地紧张起来,赶紧低下头连珠炮似的地补充道:“公子,这汤不烫,刚好能入口,真的,我凉了凉才端过来的。您要是喝不惯,捂着暖暖手也成……”

    “好,多谢你了。”祝予怀接过碗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我叫易鸣。”看祝予怀接过了汤,易鸣有些受宠若惊。

    易鸣。祝予怀想起少年被拎着耳朵教训嗓门太大的窘相,笑了起来:“这名字有趣。你是易长风家中的兄弟?”

    “嗐,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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