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师尊,三年死遁: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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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上力道一重,叶淮立刻就闭上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算了,江荼被他可怜的目光看得心软,到嘴边的斥骂吞了回去:“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在叶淮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俯身凑近,近到冰冷的吐息蹭过叶淮的唇瓣,激起一层寒栗。

    “把炉鼎忘记,”江荼一字一顿:“我不会再说第三遍。”

    说罢,江荼松开手,蹙眉将黏唧唧的掌心背在身后:“过去没有人告诉你的,今天我来告诉你。身负麒麟骨,意味着你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

    “叶淮,摆脱过去的阴影很难,但我不会等你。”

    叶淮瞳孔剧颤,惶恐地就要跪下:“恩公”

    江荼拦住了他,无情地下了最后通牒:“你做不到,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叶淮剧烈颤抖,听懂了江荼的意思。

    江荼从没有介意他的过去,他藏着掖着无法启齿的秘密对江荼而言不过鸿毛,在江荼眼里,他始终是叶淮,不是炉鼎。

    江荼一直就在那里,既没有因为他是炉鼎而曲意逢迎,也没有得知他是麒麟骨而退避三舍。

    是他将自己困在囚笼里,过去的阴影如根深蒂固的荆棘阻拦了他迈向江荼的脚步。

    而江荼告诉他,能够砍断荆棘、挣脱牢笼的,只有他自己。

    叶淮看向江荼,光依旧逆着,为江荼镀上一层金辉轮廓,显得那样高洁。

    而他就站在自己身前,微微侧着身,等待他的决定。

    叶淮双膝跪地,终于说出了困在心里多时的话语:“我想要追随您,恩公,您对我有赐名之恩、赠剑之情,请让我追随您修行吧,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稚嫩的少年嗓音在空气中回荡。

    叶淮把眼泪往肚子里吞,琥珀金的眸子一眨不眨,期待着江荼的反应。

    半晌,他听到青年笑了一声。

    那声音有着冰雪消融的温暖,至少在叶淮耳中抵得过阳春三月的暖风。

    江荼淡淡垂眸,视线掠过叶淮紧张的表情:“还叫恩公?”

    叶淮雾气弥漫的眼睛瞬间亮起,像一盏被点燃的煤油灯,亮到晃眼。

    叶淮试探着唤:“师尊?”

    “嗯。”江荼向他伸手,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起来吧。”

    ——将真心交付得如此轻易,真是好骗。

    师徒关系已成,接下来就看天机卦阵是否会发生变化嗯?

    江荼被一头小兽扑了满怀。

    小少年在江荼怀中拱来拱去,像块甩不掉的橡皮糖,嘴里连声喊着:“师尊、师尊我有师尊了!师尊,弟子好喜欢你师尊”

    江荼在这亲昵的攻势下浑身僵硬。

    耳边像有条小狗在乌鲁乌鲁叫,他大发慈悲地任叶淮抱了数秒,才提着他的领子将人从怀中剥开。

    衣服上挂了两坨水晕湿润的痕迹,江荼在心里叹息,转过身,大步向竹屋走去。

    叶淮就在他身后跟着,突然眼尖地看到了什么:“师尊,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师尊、师尊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等等我!”

    第027章 风雨无晴(十一)

    “师尊”

    江荼捏叶淮脸颊的动作已经很熟练:“安静。”

    他取了一指腹膏药抹在叶淮脸上的伤口处, 这伤药是透明膏体,伤口甫一接触药膏,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 只余浅浅一道粉嫩疤痕。

    江荼很快将伤口都抹了个遍, 捏着他的脸左右看看,觉得一下顺眼多了, 不肿不青的时候还是个白净的漂亮少年。

    叶淮的眼睫细密发抖,药膏融了冰晶草与薄荷,被体温融化后就变得透心凉,像脸上凿开几个窟窿嘶嘶漏风。

    但江荼涂药时与他距离很近,半低着头, 纤长睫毛在脸颊扫下一片浓密阴影。

    叶淮一不小心看入了迷, 他虽然不喜欢程协,但程协那句“师徒是很亲密的关系”却被他悄悄记下。

    一想到他竟然真的成了江荼的徒弟,叶淮像做梦似的飘飘然,琥珀金的眼眸盯着江荼直看, 心里高兴极了,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笑容。

    江荼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灿烈中透露着傻气的笑脸, 心想这小东西突然傻笑什么,该不会摔坏了脑袋?

    他捉起叶淮的手腕一搭,没病,就是心潮澎湃过了头。

    江荼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叶淮笑得更开心了,像小狗朝主人摇尾巴。

    他到底只是十岁出头的小少年,在依赖的人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备,直白地将心情袒露出来:“师尊, 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今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江荼抿了抿唇:“你这辈子还很长。”

    叶淮眨眨眼, 没明白的样子。

    傻乎乎的,江荼道:“还会有更高兴的时候。”

    拜个师而已,哪里值得高兴成这幅样子。

    叶淮似懂非懂,仰起脸朝江荼笑:“跟着师尊,我每天都高兴!今天最高兴,明天、后天”

    小少年掰着指头算日子,数着数着就开始打呵欠。

    呵欠打着打着就停不下来,脑袋一点一点,也不知道是恰好还是故意,不偏不倚栽进了江荼怀里。

    还得寸进尺地蹭了蹭。

    江荼假装没看破他拙劣的演技,手臂绕过小少年的膝弯将人托起,缓步向着床榻走去。

    这间竹屋并不大,从桌几到卧房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江荼走着走着,就听到怀里传出平稳的呼吸,低头一看,叶淮扒着他的肩膀,竟然真的睡着了。

    江荼:

    也不怪他,早上天不亮就起,先在来去山派兜了几圈,正午时分又遇上程协,虽然交手不足一个时辰,但这一个时辰的心力交瘁远胜寻常,足够榨干体力和精力。

    别说叶淮,就连江荼自己,都感到些许疲惫。

    江荼走到床边,试图将叶淮放下,没想到小少年睡着了力气反而变大不少,掰了两次没能把狗爪子掰开,江荼叹息一声,放弃了。

    他对睡眠的需求不高,对睡觉条件同样没什么要求,干脆搂着叶淮半坐在床上,闭目小憩。

    翌日。

    叶淮被拎起来时还有些迷糊,印象里他是靠假寐成功钻进了江荼怀里,之后江荼将他抱了起来,再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一睁开眼就对上江荼漂亮的柳叶眼,本能地咧开嘴冲江荼笑:“师尊”

    江荼点头算是应了,问:“睡得好么?”

    叶淮道:“睡得很好,师尊,我感觉一点也不累了,特别精神!”

    江荼挑了挑眉:“是么?”

    叶淮颇为肯定地挺起胸脯:“嗯!”

    “好,”江荼心情不错,勾了勾唇,“精神好就好,今日掌门擢铨,你穿上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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