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师尊,三年死遁: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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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叶淮听话地下床穿鞋,江荼等他穿好,带着他往屋外去。

    程让正在屋外等候。

    他好像一日之间沉默了许多,见到他们出来,脸上才有了些笑容,朝江荼抱拳问好:“江公子。”

    江荼的目光落在他胡子拉碴的下巴上:“掌门就打算这么去参加擢铨?”

    程让摸了摸下巴,尴尬地笑了笑:“没顾上,没事,走个过场而已。”

    毕竟唯一的竞争对手,已经不会再出现在擢铨的现场。

    程让说这话时语气有些艰涩,叶淮看着他落寞的神色,心里有些难过。

    比起掌门位,程让或许更想和程协并肩同行,共同撑起来去山派这座巨轮吧。

    三人共同向着掌门殿走去。

    程让忽然开口问:“补天仪式过后,江公子打算去往哪里?”

    约定只缔结到江荼帮助来去山派完成补天仪式,按照常规,江荼身为外来者,自然不可能久留。

    江荼道:“尚未想好。”

    他身边这位气运之子自带灵气,哪里都能修行,所以去哪里都无所谓。

    程让面上一喜,道:“江公子不急着走,拜师典仪也就在不久后,小公子还没正式拜师呢吧?不如一起拜了,热闹。”

    江荼本想说,不在意这些,也不喜欢热闹。

    但低头一看,叶淮的眼睛里写满期待,又不敢直说,只眼巴巴看着他:“师尊”

    江荼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妥协,无奈地敛了目光:“好,那就多叨扰掌门几日。”

    身旁叶淮发出一声小小欢呼,狗尾巴都快要长出来了,在身后摇到起飞,看样子很想蹭到他怀里,只是碍于程让还在场才没有那么做。

    此事就这么说定,程让又道:“其实我觉得,江公子既然暂时无处可去呃,这词儿是这么用的么?总之,江公子要不要考虑留在来去山派做个长老?”

    江荼诧异地看过去,委婉道:“恐怕不合规矩吧。”

    “这个不用担心,”程让抓了抓头发,“事实上是我想留江公子,来去山派的情况您也看见了,我、唉,您再考虑考虑吧,反正还不急。”

    江荼懂他的意思,好比剜去毒瘤,剜去时虽除去病灶,却无可避免会带走许多血肉,让人体也变得虚弱。

    此刻的来去山派恰是如此,没了拥有三阶实力的程协,要想留在中界,变得更加困难。

    来去山派仍旧需要他的力量,所以程让才会开口请他留下。

    留在来去山派确实是个办法,毕竟叶淮的麒麟骨也是实打实地存在,继续云游恐怕三五天就要遇到一波人来抢。

    但若真的就此留下,也有可能作茧自缚。

    而江荼是个不喜欢被束缚的人,况且他对来去山派的印象并不算太好。

    不过江荼还是没有直接拒绝,给彼此留了余地:“好,我会考虑的。”

    谈话间,掌门殿到了。

    程让瞬间正色起来,认真地看向江荼:“江公子是来去山派的恩人,掌门擢铨能顺利进行,多亏了公子出手相助,请公子与我一同见证。”

    走进掌门殿,两侧挤满了人,皆是穿着来去山派服饰的修士,长老们坐在稍远一些,靠近掌门宝座的地方,而中间则留出了足够数人并行的通路,显然是为掌门而准备的。

    所以看到掌门身边还站了其他人,来去山派修士皆是一惊。

    江荼不为所动,牵着东看西看的叶淮走入人堆,所到之处修士们皆是避让,最后竟在人头攒动的殿内,生生给他们辟出一块独立区域。

    有门人为程让披上掌门长衫,随着布料窸窣,许多窃窃私语传入耳畔。

    “协长老今儿一早说退出掌门擢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早上我还遇到协长老呢,那时都好端端的,你们说会不会是掌门”

    “嘘!这话你也敢说?不怕被掌门听见?”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响,但掌门殿内空间就这么大,还是有不少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话。

    看来程让还是给程协留了最后一点面子,并未将实情公之于众。

    该说什么好呢?重情重义极为难得,但程让此番举动,无异于将自己再度架在火上灼烤,平白招来非议。

    不是个理智的决定。

    果然,程让才走到一半,就有人出言讥诮:“昨天山腰好大一阵巨响,像是有人在斗法,掌门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荼转眸过去,他对这名修士有些印象,也是程协派的,昨日并不在场。

    程让停下脚步,长刀往地上一拄:“你想问什么?有话直说。”

    那人冷笑一声,干脆也不装了:“少辅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突然说退出擢铨,明眼人都觉得有问题吧?”

    “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我今日去他住所,竟然空无一人!你把少辅弄到哪里去了?”

    他的话引起一阵骚乱。

    毕竟人去楼空,总难免让人诞生不好的念头。

    程让眸色微沉:“下界有急务,程协去处理了。”

    那修士既然敢当众质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即咄咄道:“你说少辅去了下界,好啊,你用传信符联系一下少辅,我们自然哑口无言!”

    程让阴沉地瞪着他:“耽误公务你来负责?”

    那修士一噎,梗着脖子道:“那你解释一下昨天的巨响,是怎么回事?”

    ——解释不了。

    江荼冷眼旁观。

    此事最佳的解决方法已经错过,程让必须承担替程协遮羞的后果。

    他和程让的交易并未包含替程让解围这一项,江荼决定先静观其变。

    程让的喉结滚动几下:“昨天门中突然出现一只妖兽,为了抓捕它,才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糊弄傻子呢?”那修士都笑出声了,他身边的程协派党羽也都哄笑起来,“这里是中界!妖兽能凭空冒出来?”

    程让张了张嘴,另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齐净远道:“姓屠的,你差不多点行了!我亲眼看着程掌门与那猪妖缠斗,我身上这伤就是那猪妖撞的!”

    隔着许多人,江荼看到开口的齐净远,他脸上挂了彩,胳膊也断了,是在他与程协交手时被波及所致。

    齐净远素来与程协关系极近,是程协派的领袖人物,这一点众人都很清楚。

    此刻他出言作证,反倒颇为说服力,那屠姓修士讷讷闭上了嘴,眼神往齐净远身上的伤瞟,写明了“这能是猪撞的?”,却不好再多说什么。

    齐净远狠狠剜了程让一眼,冷哼一声闭上了嘴。

    江荼对齐净远改观几分。

    此人心高气傲又趋炎附势,原来也会为了门派利益而低头。

    人性就是如此复杂。

    没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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