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野犬[重生]: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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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和请帖一起发的喜糖,还挺好吃的,老师一起沾沾喜气。”

    “这标志是立人集团?”

    “你认得呀老师,没错,就是叶叔、就是立人董事长的儿子,下个月订婚。”

    霍峋闻言,如遭雷击。

    他从杜家离开,掏出手机给郑秋白打三四个电话,可惜无人接听。

    霍峋虽然习惯了,但希望彻底破碎这一刻,他还是难过。

    他给郑秋白发了条信息——【我有事想说,在家里等你。】

    不过,霍峋没等到。

    因为郑秋白半个月后才落地京市机场,返回燕城,补办他在海外被洋鬼子抢走的手机卡。

    那条和手机一起丢失的短信,他没来得及看到。

    回到燕城的郑秋白抱着微妙的期待,试探着前往了公寓,这里的确出现了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茶几上摆着他送给霍峋的手表,还有两张卡。

    一张,是两年前他给霍峋的副卡,另一张则是储蓄卡,密码写在背后,六个零。

    郑秋白傻眼,拿着储蓄卡到最近的银行查询余额,发现里面有二十五万六千六百七十五,是有零有整的数字。

    这他能看不懂吗,霍峋是把这些年他花的钱都还回来了,要恩断义绝。

    郑公子就这样在银行柜台前突发心绞痛,阿良赶过来时,郑总气到喘不上气,浑身发抖。

    不过郑秋白没叫阿良送他去医院,他吃了点镇定药物,就要回公寓,并从后备箱拎出一条钢管,刻薄又冷静地将里面一切都砸了个稀碎。

    包括那块搁在玻璃茶几上的日志表。

    第 126 章 04 水泥封心

    郑秋白在外界,一向是个端方雅正的君子模样,心思玲珑,做事手腕圆滑,和立人集团的对家董事都能和颜悦色言笑几句。

    可以说,阿良从上任至今,就没见过郑秋白歇斯底里撕破脸的样子,今儿是真开眼了。

    电视砸了,冰箱也砸了,玻璃制的桌子柜门儿就更完蛋了。

    当实在看不下去的阿良从郑秋白手中夺过那只制造废墟的钢管时,郑总的手臂已经被飞溅的玻璃碴子擦出大大小小不少伤痕,两条胳膊也因为太过用力,不停颤抖。

    阿良不敢耽搁,强硬把郑总拖离公寓带上车往医院赶,医生给郑秋白开了镇定剂和心脑血管的相关检查。

    各项数值证明,郑秋白但凡不是个年年体检的健康成年人,又及时吃了药,今天直接气个口歪眼斜加脑梗都有可能。

    护士给郑秋白包扎伤口,发现他虎口处都已经被钢管磨掉了一层皮,血肉模糊的,瞧着都很痛,“哎呀,看看这手,磨成这样,掌纹都要掉了,发生什么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呀。”

    郑秋白默不作声,换做平时,他是个绅士,不会叫女士的话落在地上。

    可他今天实在是没有力气讲话了,他只要张开嘴,就能感觉到喉头的哽咽和艰涩,从心底深处生出的无力和疲惫。

    阿良想要通知叶家,却被郑秋白虚声拦住,“不需要,我没事。”

    “郑总,您这——”这一身伤,压根也瞒不住。

    “别告诉他们。”郑秋白闭上眼。

    他不是没想过霍峋会和他断,但他没想到霍峋会用这样难堪的方式离开。

    他甚至都不知道霍峋那笔扇他巴掌的钱是从哪来的。

    “老板,要不咱派点人,去把那小兔崽子抓回来。”阿良就没见过这种骑主人脑袋上拉屎的鸭子,真要不是金盆洗手多年,他都要去把那小子办了。

    看这给他家郑总气的。

    “抓回来有用吗,他是铁了心要走。”郑秋白的眼眶始终是湿润的,像一汪泉水,但他没叫泪珠掉下来,“去帮我把那间房子卖了吧。”

    如果不是那块地皮上的公寓新建不到五年,郑秋白会想把那栋楼一起夷为平地。

    郑秋白到家又低烧了一段时间,对父母,他只说是从国外回来水土不服。

    舒澜又问:“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秋白,你在外面做什么妈妈不管,但你不能伤害你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了,不会了。”

    “秋白,你有什么事情就和我们说,我们都可以听你讲的,也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叶长流在小客厅里来回踱步。

    这个继子,一直都是规矩又聪明,叶长流压根没想着在他身边留两个眼线,谁承想现在儿子成这样了,他和舒澜跟着上火,却对原因一无所知。

    郑秋白也不知道他能怎么讲这件事,从头讲起那故事就太长了。

    他想找个人聊一聊,却发现他身边没人认识霍峋。

    如若提起,他的朋友们也只会说‘不值当’、‘不至于’‘一只鸭子而已’,可只有他知道,很至于。

    因为郑秋白早就没有把霍峋看做是钱货两讫的交易了,他喜欢这个人,喜欢到会胡言乱语要给他生孩子,当了一十七八年的男人都不要做了。

    杜希这个老好人上门了两次,次次陪着郑秋白养伤加聊点心事,“你是真上心了。”

    他和郑秋白多年好友,这人身边压根没出现过多特殊的存在,因而那一点变化其实尤为明显。

    “上心也没用,拦不住他要走。”

    “他为什么走,是有了新金.主,还是你让他伤心了?”

    “我让他伤心,我对他还不够好吗?”郑秋白火大,他都已经把霍峋当成金丝雀、当成国宝照顾着,要负责霍峋终生了,还要他怎样?

    出去看看,甭说燕城了,就是京市津海的一代都拉出来遛遛,也没谁像郑秋白似的,又挨.草又往外拿钱,还掏心掏肺。

    还要他怎么做才行,真的把心剜出来叫霍峋尝一口吗?

    当局者迷,杜希摇头,说,可那个人又不是金丝雀或熊猫,他是人,不是你给点衣食住行就全盘笑纳撒娇摇尾的宠物。

    只要是人,就有爱恨憎恶,就有心机揣度。

    “你把他当人看了吗?”这话讲的有些冒犯了,不过杜希的本意,其实大差不差。

    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全怨郑秋白。

    有钱人骨子里都是傲慢的,哪怕平时装的再平等亲切也是如此,普通人家里掌握经济大权的男人尚且都把自己当太上皇帝呢。

    这种真一代阔少,真正的家族继承人与掌权者,与生俱来拥有金钱和自信,要他们真和卑微贫穷的人共情,哪有那个闲空?

    肯用钱擦去你的眼泪,都是恩赐了。

    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这样习惯性解决问题的效率法子,能够适用于真情吗?

    不管富人穷人,在感情这件事上,只要动了真心,就都是平等的。

    郑秋白如今被折腾成这样,不也恰如其分应证了这一点。

    他现在被个穷小子甩了,还心如刀绞,人生头一遭被亲密的人捅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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