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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 20-30(第16/35页)
尖轻颤了一下,云渺想要收回手,却在下一刻被扣住手腕往墙上压。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止渊低声问,嗓音如碎冰般清冽动听,却让云渺悄悄打了个寒战。
几次三番折腾反派,也许是真把这家伙惹生气了。
面前的少年低头看她,单手扣着她的腕,另一只手从她的颊边滑下来,停在她的颈间,指尖贴在她的动脉上,似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威胁。
云渺觉得他的指尖有点凉
凉飕飕的那种凉。
“其实”
她搜肠刮肚寻找借口,突然灵机一动,开口,“其实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也许这就是快死了的表现吧。
犹豫了一下,云渺伸出双手地环住他的身体,把他一寸寸拖起来,拖到堆满锦缎罗绮的连珠帐内,让他在织金锦床上静静躺着。
大约是觉得他快要死了,她的心变得异常柔软,甚至有种难以言说的难过也许是因为毕竟和他走过那样长的一段路。
虽然只当做是一场大梦,但是他们如此真实地拥抱过、牵手过、甚至还接过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床边的女孩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还替他轻轻掖了掖被角。
然后坐在床边,等他死掉。
刻漏声滴滴答答地走过,喜烛上的火浣花心毕剥作响。
云渺小心翼翼地俯下身,贴着床上少年的心口,探听一下他的心跳,发现他没死。
过了一会儿,又探身过去,倾听他的呼吸,发现他还是没死。
云渺:“”
他好像只是睡着了。
怎么办。难道下错毒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云渺突然想起谢止渊的袖子底下藏着一把刀。
她拉开被子,抓过少年垂落的手指,解开缠在他腕上的红绫,取出那柄一尺长的薄刃。
双手握着刃,轻轻贴在少年的颈上,她看见血管在纤薄的皮肤下跳动,映着烛火的绯红与刀刃的冷光,显得异常脆弱与单薄。
他的生命只在她的两指之间。
犹豫了好久,她还是没动手,只是小心翼翼地掖了掖他的被角,把那柄小刀重新缠回了他的腕上。
织金锦床上的少年睡得深沉,纤长的睫羽低垂,在眼睑下方投落一小排扇形的影,衬着那张骨相清绝而华贵的脸。
“算了。”黎明前的最后时刻,夜色浓稠得像是浸染着墨汁。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里,房屋和塔楼在烈烈大火中轰然倾塌。
这座匪帮山寨已经烧得几乎什么都不剩了,遍地都是烧毁的朽木和滋滋作响的砖块。
云渺拉着失去意识的谢止渊在黑暗里踉踉跄跄地跑。
一路上都是尸体和死人,还有破碎的刀刃箭簇。这场仗已经打完了,官兵们陆续清场,偶尔遇到一小股流寇,就把他们杀死在火场里。
这些人都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会分辨面前的是山匪还是被关押在山寨里的不幸者,只要遇到人就格杀勿论。云渺带着谢止渊下山,既要躲避流窜的山匪,又要躲避巡逻的官兵。
她没能找到可以乘骑的马,也不知道怎么骑马,只能靠着双足步行下山,摸摸索索地寻找一条安全的路。
身边的少年始终没有清醒过来,闭着眼睛任由她拉着手向前跑。
他跑得跌跌撞撞。在经过一片乱箭时,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啪一下扑倒在泥土地上,摔得膝盖破了口,可是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低垂着头,如同一个睡熟的布偶娃娃。
云渺只好把他重新拉起来,站起来又继续领着他走,只是速度比之前更慢了一些。
这种无意识状态下的他,脆弱得像个小孩子,随便什么东西都能伤害到他,更加让云渺觉得自己要保护好他。
一缕光在云层后跳跃,太阳渐渐升起来了。
晨曦的光破开浓重的黑暗,一层灿烂的金辉漫过群山遍野,鸟雀跃起在沾着露水的枝头,无数尘埃在光柱之间翩跹起舞。
云渺拨开交错的草叶,拉着谢止渊走出了深林。
一线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她的眼瞳里。
迎面而来的风里携着野花和露水的清香,几只蝴蝶绕着她的脚踝跳舞。
他们终于下山了。她顿了一下,轻轻说,“快到来不及告别。”
“你后来找到他了吗?”云渺问。
“找不到了。”洛小九低声回答,“那么多年不见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也许他还活着呢。”云渺转过脸,歪着头笑了一下,青丝如水泻,“不要放弃啊。”
洛小九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马背上的女孩忽地攥紧了缰绳,拽着乌骓马折返而去:“我们去接个人。”
风雪浓烈得犹如实质,拍打在身上像是跳跃的尘粒。
纵马在漫天风雪里飞奔过长路,这支江湖丐帮的队列赶回去的速度很快。临近武关道的时候,风里吹来浓重的血腥气,前方似乎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道路两侧还残留着折断的箭簇。
就在前方的官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支带甲的队列。
这些人的肩上都佩着金莲花的徽章,身上的甲胄以精铁和玄铁打造而成,腰间的鱼符、铜印与墨绶在风雪里亮得刺目。
——他们是禁军的人。
“三皇子妃。”
因为在宫城里见过面,为首的禁军统领认出了云渺,出列抱刀行了一礼,“还请留步。微臣受命,不准任何人靠近。”
“禁军平日里不得出宫城。”坐在马背上的女孩声线冷脆,“什么人给你们下的令,竟然允许你们到长安城外来了?”
“微臣手上有天子手谕。”禁军统领谨慎而恭敬地回答,“还请三皇子妃离开。”
“倘若我说不呢?”对面的女孩松开缰绳,抖落马背上一卷白麻布,从里面抽出一把系着红色丝绳的古剑,手指握住剑柄,剑尖向前。
茫茫风雪之中,她抬起眸,逐字逐句,声线清晰:
“我是殷川云氏之女,以天子剑为令,我来救我的夫君。”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片刻,风雪之声呼啸着擦过身侧,卷起道路两旁的乱雪。禁军是宫城里的近卫队,奉天子之名而行动,天子剑的命令对他们来说是必须绝对听从的命令。
然而下一刻,一个沙哑而苍老的嗓音忽然桀桀笑道:“小姑娘,这里是武关道,而不是长安城。老臣在长安城里必得听天子令,在武关道上可未必。”
话音未落,内侍监余照恩提着九尺大刀纵马而出,冰冷的刀锋卷着雪沫带起呼啸的狂风,朝着对面乌骓马上的女孩长劈而下!
就像余照恩说的那样,这里是武关道而非长安城。在天子脚下没有人敢动殷川云氏的女儿,但是在这个被风雪掩盖了一切的所在,他完全可以抹杀这个妨碍了他太多次的小姑娘,然后回禀时再把此事归咎到江湖丐帮或者淮西杀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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