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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 20-30(第9/35页)
然而一名刀手突然从斜后方刺出来,一刀挥向前方少年的肩头!
此时已经来不及避开了。如果要拉住乌骓马的缰绳,就必须硬生生抗下这一刀。而谢止渊似乎根本没有避开的打算,任凭那一刀朝自己劈落下来。
站在他身后的云渺忽地咬了下唇。
她飞快地甩开大袖,从里面抓出一把粉末,用力向那个刀手一抛!
风把那些粉末吹了过去,扑上来的刀手仿佛中了什么软骨药一样,手里的刀一松,身体砰地重重砸倒在地面上。
这时,谢止渊已经拉过乌骓马,先把云渺轻轻抱起来放到马鞍上,再翻上去坐在她的身后,挽着缰绳纵马而出,破开一片纷乱的刀光。
乌骓马长嘶着踩翻冲过来的人群,在漫天箭雨里消失在林深处。
“那是什么?”下一刻,他用尽全力地抱住了她,扣住她的双手把她拉过来,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个拥抱看起来那么凶狠,可是一点也没有弄疼她,分明是一个禁锢,却脆弱得近乎玻璃般易碎。
大约是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他垂首埋在她的颈间,再也不动了。
很轻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云渺慢慢侧过脸,看见他低垂着头,闭拢的眼睫还在轻颤着。少年的身体冷得像寒冰,眉眼仿佛覆上一层霜,像是一个初雪后堆在角落的雪人,在阳光下悄然无声地融化、吹散、消失不见。
云渺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会痛成这样啊?”
然后她转过身,张开手环抱住他的身体,把他轻轻抱进自己的怀里。就在抱紧他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少年的眼睫又颤动了一下,连衰弱到极致的心跳也弥补上一拍,像是连接上电流里的火花,闪烁一下。
她的拥抱和触碰似乎都对他的疼痛有奇妙的疗效。
他在无意识间抓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她慢慢地握紧他的手,掌心贴着他的掌心,侧过脸,看见他颤动的纤长眼睫都因为这样亲昵的触碰而变得湿润,仿佛粘连着水珠,朦朦胧胧,犹如春雾笼罩。
在她的拥抱和牵手里,他低着头睡着了,止不住战栗的身体渐渐陷入安静。
怀里的少年睡颜苍白,映在星月之光下,擦洗过的发尾还是湿的,水珠滴答着流淌到他薄而清秀的锁骨,滚动一下,落进衣襟里,沾上血,再掉到她的手背上,洇开一小朵花。
他锁骨下方的花苞更加绽放开了,似一朵危险又绮丽的曼珠沙华,花枝摇曳。
抱着他的女孩却没有看见这些。她只是轻轻托住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在泼溅一地的星光里,彼此依偎着睡了漫长的一夜。
次日醒来的时候,云渺发觉自己躺在树下,枕着一片落叶铺成的厚厚的席,身上盖着一件干净外袍,被阳光晒得暖融融。
已经快到晌午了。
抬起头,她看见那个少年坐在溪石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衬袍,手里抓着一把湿漉漉的宿苜草,正在喂马。
“早午饭在你手边。”谢止渊说,也不回头,“衣裳干了,换好就出发。”
云渺揉了揉眼睛,转头看见自己的手边搁着一把新鲜浆果和一些不知名的小坚果,用一块洁净帛布裹起来。旁边铺开的落叶上叠放着她的衣服,都是干净而整洁的。
“我换衣服,你不许偷看!”她大喊。
这次他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坐在溪石上晒着太阳喂马,抬起一只手,摸着战马的鬃毛,微微地仰头。阳光下的风鼓起他的外袍,两只大袖在风里翻飞,白衣少年的身形清拔,似一只乘风欲起的鹤。
云渺盯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回头的意思,于是抓过搁在身边的襦裙。
穿好了,她抱着那一把浆果走到他身边,挤了他一下,在溪石上挤出一个位置,坐在他身边,摇晃着双腿,吃早点。
潺潺的溪水声里,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少年少女并肩而坐的身影。
身边的少年冷笑一声:“你就非要抢我的位置?”
“我是来检查一下你的伤势。”云渺剜他一眼,“昨晚你看起来像是快死了一样。”
谢止渊似乎很不想谈论昨晚的事,并不答话,继续喂马。云渺歪着头看他一会儿,觉得他的状态确实比昨日好了不少,只是透过薄薄的一层白色衣襟,还是能看见底下缠着的止血带在微微渗血。
耳边涌动着的风如同擂鼓,云渺听见谢止渊在自己的背后轻声问。
他的声音极轻,带着轻微的喘息,很虚弱,语气却漫不经心,像是随便找了个问题来跟她说话。
此刻两个人已经骑马离开了杉木林。就像洛小九说过的那样,三殿下的马很快,刀手们都追不上。
浓稠的夜色里,马蹄踩着泥土嗒嗒地奔跑,微凉的风吹起发丝和衣袂。不远处是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溪流和蜿蜒的山脉,漫山遍野都是金色红色的秋叶。
“是麻沸散。”云渺低声回答,没有回头,“一小包的量,可以放倒一头牛。”
“你居然会带这种东西。”身后的少年似乎轻轻笑了下。
“都说了要以备不时之需。”云渺低哼一声。
两个人都没有谈及刚才那个危险的一推。他差一点就死在那里了。
谢止渊不知道为什么云渺会折返回来找他,云渺也不知道为什么谢止渊在她做了那样的事以后仍然救她。
他们静静地坐在马背上。谢止渊单手挽着缰绳,轻轻地靠在云渺的身上,低垂着头。她知道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说话只是为了保持意识清醒。
“把手给我。”身后的少年再次轻声开口,微微喘息着说,“我的刀给你。”
“给我刀做什么?”云渺有些困惑地问,但还是伸出手,让他把那片一尺薄刃缠在自己的腕上,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自己的肌肤。
“以备不时之需。”他轻笑一下,重复她的话,然后闭上眼,靠在她的身上,渐渐安静下来。
又是长久的沉默。
“谢止渊”云渺终于再次开口,想问他什么。
也不知道黑莲花反派是哪里不舒服。
但是假如他这会儿歇下了的话
她攥了下手,摸到了袖子底下的袖箭。
——岂不是可以偷袭他!
白天的时候她用袖箭赢了他,知道了他近日要去皇林禁地,却不知道他具体要去做什么,问了他也不回答,要她再赢过他一次才行。
此刻岂不是赢他的最好时机!
一想到刚才反派利用她来拐骗小孩子以达成他计划的坏事,云渺对他就一丝同情心也无,甚至觉得假如她趁此时机把他刀了也没什么问题。
“我去看看他。”她说,站起来。
听到这话,管事瞬间暗自高兴起来:夫人果然是心软了,夫人还是心疼殿下的!
他立即毕恭毕敬地引着一盏灯,带领云渺来到不远处的西厢房,还特意遣退了其他从人,给这对小夫妻留下一个互诉衷肠的独处空间。
云渺接过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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