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小别扭: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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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和闻笙暗中较着劲学习,高三时就不会有扎实的基础,也许早就在模拟考的失利中崩溃。

    是一路有闻笙陪在身旁,她?才有机会考到梦寐以求的专业。

    所以迟绛搭着闻笙的肩膀,轻声地说:“谢谢你?,带我?看这些风景。”

    不止是眼前的风光。

    *

    在路上遇到知名的博主,采访时候,博主问了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你?们最珍贵的信仰是什?么?”

    她?们对视一下?,不约而同回答:“是勇气啊。”

    在当代社会里,聪明、睿智、高情商、华丽丽的履历或者光鲜外表总是备受瞩目,万人推崇。

    但许多人都忘记了,作为人类,要真的想淋漓尽致地体验生活,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被称为“勇气”的东西。

    可是“勇”字总是被男生霸占着,一个人叫张勇或王勇,就总会被默认为男性。“勇”字的刻板印象里似乎还带着鲁莽,连带着“勇敢”的品质也被人有意?无?意?忽略。

    但“勇敢”恰恰是女性成长史里最重要的品质。

    闻笙最庆幸的,不是自己有多聪明、有多努力,而是庆幸自己的勇敢。

    行驶在公路上,戴着那顶深蓝色的头?盔,她?发自内心地微笑,为自己心中未曾磨灭的勇气而微笑。

    笑自己在明知爱情不可求的年代里勇敢地相信爱情,笑自己勇敢地逃出妈妈的掌控,踏上一条在幻想里走过无?数次的公路。

    去拉萨的路很远,远到像天方夜谭。

    直到她?们真的发动?车子,踏上征程,又觉得?拉萨其实并不遥远。

    拉萨向来被认为是神秘的信仰之地,路上充满朝圣者。有数不清的自驾者,摩旅者,也不乏骑行者,徒步者。

    其中最虔诚的,是朝拜者。她?们一路跪行朝拜到拉萨,膝盖磨皮,掌心结痂,衣衫全?是残破的,面容温和而虔诚。

    而令人震撼的是,当有人问起“为何要到拉萨”,她?们的答案是:“为了和平。”

    听到答案的那个时刻,她?们先是诧异,然后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在信仰之地,泪水总是不受控制。原来世?上真的有一种爱是无?私的,跪行千里的执念,是为了人类无?灾难。

    作为旁观者的作者,实在难用?三言两语写?清楚她?们在漫长的旅途中学会了什?么、收获了什?么。也许,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完整的答案,而那份完整的答案,又需要在漫长的余生里去书写?。

    但可以确定的是,除了那些过分浪漫主义、理想主义的乐观想象,她?们也遇到了无?数与现实息息相关的问题。

    路上多的是好人,也偶有坏人。

    她?们真的会坏得?千奇百怪,有人偷窃,偷走身上的钱财珠宝,偷走故事,偷走感情,反正小偷总是什?么都不在乎,她?们各取所需,偷得?不亦乐乎。

    在这长长的朝圣路上,有人偷窃,就必然有人丢失。丢失了什?么,又多半会得?到些别的补偿。

    丢掉钱财的,学会了学会了从零搞钱的本领。被骗走感情的,学会了对爱情的判断。

    人们到拉萨来,就算两手空空,也多半可以满载而归——

    至少还可以带走一些故事。

    而故事能换酒,酒也能换故事,换来换去,无?穷尽也。

    人们都说,在拉萨,最不缺的就是故事。反正那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随便?走进一家小酒馆,就可以听到有人在讲述着堪称传奇的故事,谎言和真实掺半,真假无?需判断,只要够好听、够打动?人心,就算是好故事。

    说不定,某一天,你?也刚好就会听见一个名为《同桌小别扭》的故事,平平淡淡的,刚好适合就着一杯青稞啤酒咽下?。

    故事里有一堆别别扭扭的小同桌,她?们不为什?么特定的目的出发,反而在无?目的的旅行里收获了许多。

    真正抵达拉萨的时候,她?们放弃了摩托车,徒步前往布达拉宫。

    解散自由行的当天,闻笙和迟绛在布达拉宫对面的广场席地而坐。那天的云层很厚,风很大,云朵几?乎每一秒钟都变换着形状。

    她?们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盘着腿,看着那座华丽的、充满信仰的、在内心憧憬了无?数次的布达拉宫。

    整整一个下?午,然后又是整整一个晚上,就只是坐着,看着,思考着。

    身体和大地紧紧地粘合在一起,脸颊很快就被晒得?紫红,险些脱皮,但她?们丝毫不在乎。

    傍晚时分,布达拉宫的对面有卖场的歌手出没。最常被观众点唱的,是许巍的《蓝莲花》和郑钧的《私奔》。

    来拉萨朝圣的人,多半对“自由”有着无?限的向往,歌词里越是把“自由”写?得?淋漓,就越受欢迎。

    可若是详细追问起来,问她?们有没有找到自由,答案又多半是否定的。

    因为人人都知道,谁也不可能永远留在拉萨。

    一趟以摩托车为载体的短暂逃亡,过程就算是再华丽,也不过是短暂的出逃,而人们最终都要回到那无?尽的日常中去。

    比如,在如期抵达拉萨的当晚,闻笙和迟绛一起在网吧里提交了高考志愿。

    在最遥远、最自由、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她?们点击按钮提交了一份志愿单,就又把自己扔回到那个熟悉的充满规则的高楼林立的狭窄世?界里。

    鉴于有过太多的被篡改志愿的先例,所以,闻笙几?乎是目不转睛盯着志愿系统,反复刷新,生怕妈妈改动?志愿。

    等到零点时分,报志愿的系统关闭,闻笙心里面的那颗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她?看看迟绛,不经意?掉下?一串眼泪。

    不单单是因为梦想终于实现,更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她?总算可以自己的成长选择负责任。

    在荆南大学,天文学的教授职位长期被男性垄断,院系网站上不曾出现过一位女教授。

    闻笙偏偏想要打破这样的垄断,成为学校里的第一个女性教育者,也想要将?天文学的魅力播撒给更多的学生。

    迟绛也终于如愿以偿。

    当初,她?即兴发挥的表演还是得?到了一小部分老?师的支持,支持者和反对者的意?见相互抵消了不少,她?的艺考分数排名倒数第一,刚好擦线。

    庆幸的是,有闻笙在身边盯着她?学习,高三的文化课成绩一骑绝尘。出考场时,她?就确定自己可以如意?录取到电影学院。

    坐在电脑屏幕前,她?们都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用?再煎熬着等待录取结果,几?乎可以确定未来的去向。

    同行的姐姐和阿姨也为她?们感到开心,坚持要为两个小朋友庆祝。

    那天晚上,一群人围着篝火,开了很多瓶酒。大人们也喜欢怀念高考的事。

    小一点的大人,怀念起来总是说遗憾;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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