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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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只怪她前世瞎了眼,错把狼主当恩主,付出那么多感情。那些感情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情蛊使然?,已经难以清算了,权当一场梦罢了。

    好在他马上就要去江州了,将近两个半月的长久分?离,她能享受清净日子。

    天色暗沉下?来,灰扑扑的。万事万物像是蒙上了一层黏黏糊糊的薄雾,朦胧,潮湿。

    她和他并?肩在亭子中坐着,一时间很静寂,只有枝桠的乌鸦发出嘶哑声。

    疏离到骨子里,比雪花还疏离。

    湖风迎面传来徐徐清冽,半飘残雪,落在孤瘦的枝桠上,给本?就萧条孤森的画面平添一点寒意。

    这样的天气干燥而阴郁,全然?没有美感,空气钻进鼻子里让人阵阵打喷嚏,并?不像诗词中描述得那么美。

    “你打算拿许昭容怎么。”

    良久,王姮姬终于问出今日的核心问题,声线低得快要和湖雪融为一体。

    抱也让他抱了,睡也让他睡了,他还欠她一笔账,她有权要求。

    说好了两人合谋,她设圈套他赶人,今日他却怜香惜玉地放过。

    难道让许昭容和许太妃这两条臭虫继续呆在小王宅吗?

    膈应也要膈应死?。

    许家母子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该解释下?刚才放过许昭容是几个意思,刚刚他们闹掰了,这个问题显得至关重要,关系到她是否鱼死?网破。

    郎灵寂的情绪没有什?么波澜,亭外雪花变大,化作?沉甸甸的盐粒,半晌就给湖边的八角亭子覆了一层霜。

    长久的沉默令王姮姬心里打鼓,他沉默得越久,结果越不利于她。

    流放,发卖,杖责……这些他大抵都舍不得了,许昭容那样细皮嫩肉,吃不了刑罚之苦,他大抵会用些不轻不重的言语训诫许昭容两句,然?后草草揭过此事。

    王姮姬暗暗攥着拳,心里做好了预设。如?果他说些甜言蜜语转移话题,她绝不答应;如?果他委婉替许昭容求情,那么她就去找二?哥评理。

    这是琅琊王氏,谁也别想在她的土地上撒野,王家不可?能任人欺凌的。

    她唇瓣隐隐颤动?,已做好了吵架的准备,郎灵寂却抬手抚平她的眉心,带着冷静而细腻的情感,柔声道,

    “把她杀了给你解气,好不好?”

    第060章 赠妾

    王姮姬愣了刹那, 迟钝地回过头,杀了二字轻描淡写?浑如家常那样简单。巨大?的陌生感?充斥心头,令人神惊肉跳, 肌肤激灵灵起了一层寒栗子。

    “你认真的?”

    郎灵寂不屑, 那副清冷的样子譬如桂树生于山巅,上为甘露所沾下临不测深渊,无?声之中?已然给出了答案。

    某些事情不宜点得太透。

    唯一确定的是他对许昭容没什?么感?情, 或者有感?情但能随时牺牲掉。

    王姮姬撇撇嘴,这么做虽然如了自己的愿, 也侧面透露了他的凉薄, 护了多年的爱妾竟说废弃就废弃。

    这不禁令人猜疑, 郎灵寂对许昭容有一丝温情结局尚且如此,倘若有朝一日轮到她,又是怎样惨烈的结局?

    在这乱世若想好好活下去,最重要的是“有用”——无?论自己本身很能干, 还是有被利用的价值。

    她一个深闺中?姑娘又抱病多年,显然不属于前者。于是爹爹临终前将琅琊王氏家主的名头扣在她头上, 无?论朝代怎么更迭, 她对于政局都绝对“有用”。

    爹爹或许没指望她走出深宅大?院,带领王氏成就一番宏伟事业,但只要她戴着?王氏家主的头衔,便永远不会?沦为无?用之人, 遭到抛弃与戕害。

    这年月真情能值几斤几两, 唯有实?打?实?的长期利益交换关系方?得牢固。

    她方?参悟了爹爹的良苦用心。

    爹爹用王氏的前程去赌她的后半生, 幸福喜乐不敢说, 至少?性命无?忧,衣食暖足, 表面活得风光体面。

    至于王氏的未来?,以及整个家族在越来?越集权的皇族下的生存问题,爹爹悉数托付给了王戢和郎灵寂。

    王戢勇猛非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乃是王氏子弟中?的佼佼者。

    而郎灵寂平素不好臧否人物,清净寡欲,往往是处柔守慈,心机之残酷藏于本性深处,在关键时刻透露出来?。

    这二人一刚一柔,可为她的保护伞,可护琅琊王氏百年之内的族祚流传。

    王姮姬第一次意识到王家和郎灵寂之间关系复杂,千丝万缕,要斩断难上加难,并非能以简单儿女情长概括的。唇亡齿寒,郎灵寂和王家互为唇和齿。

    正思忖间,耳畔传来?郎灵寂空白?而冷漠的嘲讽:“放心,我比你讲信用。”

    王姮姬回过神来?,五味杂陈,“你要帮着?我家,教我,告诉我,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我。你喜欢谁我当然不管,你纳多少?妾我都不管,但妾室……”

    他打?断,“废话就到此为止吧。”

    谈情说爱的没意思。

    情与爱不过是闲暇时的调剂品罢了,有了锦上添花,没有却?也行。

    王姮姬一噎,他好像天性凉薄禁欲,眼睛里只有利益和事业,说他“爱”许昭容,倒玷污了他的清高了。

    这样的人若去经商或教书还好,入了漩涡似的官场,真是可怕,有高度凝聚的心力?和城府,源源不断纵横捭阖。

    他会?规划,肯下功,拎得清,舍得下,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会?设计可行的路线,不动声色地获取。

    而且这样的人,常常做壁上观 ,隐藏在暗处,像世族牵着?一根傀儡线控制着?皇帝一样,控制着?世族。

    她确实?正面不是他的对手,但可以缓而图之,借他的力?量为己所用。

    “你总说我的话是废话。”王姮姬沉着?嘴角轻喃了句,“那我该说什?么。”

    很多时候,她确实?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前世她的话很多,时常黏着?他,但那样的小女儿行为根本没意义。

    郎灵寂见?她仿佛有点委屈,随即又听她续续夹枪带棒地道,“把家主的话当废话,这就是您所谓的‘以王家为第一顺位’?”

    他哂,果然,王姮姬是什?么人,天生贵女,跋扈傲慢,目无?下尘,怎会?在言语上吃亏,受什?么委屈。

    郎灵寂微笑?,道:“好,家主您的话,我以后都白?纸黑字记下来?,挂在书房里日夜诵读。”

    王姮姬寒声,“那倒不必。”

    二人话里机锋,暗戳戳地火拼着?,一个比一个傲慢,谁也不肯服软。

    良久才回到许昭容这一话头上。

    对于轻纵许昭容和许太妃这件事,郎灵寂给出的解释是事出有因。

    刚才叫许昭容她们离开是不想在厅堂里丢人现眼,任妇人撒泼。况且王姮姬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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