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大明首辅张居正: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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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酒是粮□□,可一斤粮食也能出三两酒。五斤鲜花出一瓶纯露,五十斤却只出米粒那么点精油。”

    赵云惜说话有保留,但基本情况却差不多。

    掌柜顿时沉默,放弃了精油,有市场才叫好东西,没有市场,那便一文不值。

    几人聊着天,李春容很快把肉炖好了,又炒了几个素菜,把掌柜带来的猪头肉切片凉拌,也收拾出来六个菜。

    “你见谅,农家小院,没什么好东西。”张镇客客气气道。

    几人围着八仙桌坐了,掌柜拿着酒坛子要倒酒,张镇有些犹疑,经过昨天那一遭,他有些怀疑自己的酒量。

    李春容是真的不敢喝了,连忙说自己不会喝,让他不要客气。

    掌柜没多说,他也默认女子不会喝酒,甚至给赵云惜倒酒时,只倒了浅浅一点。

    张文明没说话。

    几人吃吃喝喝聊着天,从掌柜的口中,才知如今香露多好卖,他每日只上架十瓶,刚一摆出来,就被人抢走了。

    甚至有人加价要买,他也忍住诱惑了,想做长久生意,就不能贪一时小便宜。

    赵云惜赞同地点头,笑着道:“茉莉花和栀子花再做一批应该就没有了,近来能收到鲜花,尽管送货过来,我们都是现做的,可没有存货。”

    掌柜猛然一惊,才想到这个问题。原先银楼卖首饰,可没有时节的说法。

    “成,我知道了。”掌柜的想,今天没白跑一趟。

    几人说说笑笑的,天色也不早了,掌柜踏着月色,小厮赶着牛车,他提着装满香露的小桶,心满意足。

    等送走掌柜,张文明这才稀罕地看向妻子,好奇问:“你如何得知这些怎么做的?”

    “以前夫子家的书啊,我都乱看的,儿时不爱读书,四书五经看着就头疼,只看这些杂书,不知在什么书上看到的。”

    赵云惜老神在在道,她已经想好借口,能从容不迫地回答。

    张文明望着天上一轮弯月:“我从未看过杂书,竟错失许多良机。”

    他侧着身子,抬高下颌,已经摆好了戏台子,看戏的人却走了。

    赵云惜抱着白圭颠了颠,笑眯眯问:“你怎么又溜回书房背书,往后可不许了!”

    白圭迎着微弱的烛火,眸光清亮,年岁虽小,依稀有端方君子的品格。

    “嗯。”他颔首。

    两人说着话,见天色不早,就带白圭去沐浴,明日要读书,今日便要从头洗到脚。

    赵云惜把小白圭洗得粉嘟嘟,才放在床上,用细棉布给他擦拭头发。

    都收拾好了,这才自己去洗,出来后,她懒洋洋地靠在床柱上,任由水珠滴落。

    此时,张文明走了进来,拿起一旁的细棉布,轻柔地给她擦拭着头发。

    “澡豆快用完了,明日我回江陵,再买些回来,你喜欢什么香味的?”

    张文明从脑海中回想关于妻子的一切,却只有微弱的印象,记得她温柔倾慕的眼神,旁的一概不知。

    她爱吃什么爱穿什么,爱说什么话,他从未关注过。往常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区区女人,不值得他挂在心头稀罕。

    可如今,他尝到了被百般忽视的滋味。

    他发现自己的思维太贫瘠,有些思绪像是裹着湿透的棉袄,又湿又重,堵的人心口发慌。

    他想跟她说点什么,最后确实悠悠叹气。

    张文明攥干了她发丝上的水珠。

    “劳烦你了。”她随口道谢。

    有人伺候果然爽。

    白圭瞧着两人,有些疑惑地歪着脑袋,上前亲了亲娘亲的脸颊,趴在她肩头,软啾啾撒娇:“想要娘亲抱抱,娘,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赵云惜毫不犹豫回:“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爱的人,没有之一。”

    要是回现代,那她爱的就有点多。爸爸妈妈肯定爱的,她闺蜜她也好爱,她爱炸鸡爱烤串爱汉堡包~

    一想到炸鸡,她就馋得不行。

    小白圭同学顿时心满意足,他越想越高兴,没忍住嘿嘿笑出声,自己嘎嘎得笑个不停。

    “你是大鹅吗?”张文明很想把他揪下来。

    刚洗完澡的娘子闻着香香的,看着软软的,就是不给他近身。

    小白圭脸颊红扑扑的,现在长肉了,也鼓鼓的,看着肉很好捏。

    反正赵云惜没忍住捏了捏。

    他趴在娘亲胸口,笑得眉眼弯弯,被爹说了也不恼怒,还冲着他呲着小米牙,露出大大的笑容。

    赵云惜心软成一团,把他搂紧了些,在小白圭看不到的地方,横了狗男人一眼,示意他安分些。

    张文明心里跟火烧的一样,他寻思,这是他的娘子,总有一天他会暖热她的心。

    他便不再闹,爬到床里面睡觉了。

    香香的伢儿他也喜欢,但还是故作威严地拍拍儿子的屁股,严肃道:“你都开蒙了,当知道男女不同席,该和你娘分房间了。”

    小白圭:“呼呼呼~”

    熟睡着,勿扰。

    *

    第二日睡醒,几人都走了,就剩下两人,赵云惜做起来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今日要去读书。

    天气炎热起来,她想穿短袖,想穿短裤,但在古代只能包得严严实实。

    起床吃饭,李春容已经做好放着了,她吃完背着书包走,就见她在前院带着秀兰婶子在刮羊毛,用竹签做成排梳,两个对着梳,很快就能把羊毛理顺。

    “这东西虽然麻烦,磨性子,好在比较轻省,天长日久也干的。”李春容就喜欢。

    淘洗鲜花那种体力活,腰就受不了,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赵云惜笑着点头:“当初想着作为自家产业,就是图的这个,轻省好干,上手了就轻松许多。”

    秀兰婶子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这些日子,也跟着攒不少大钱,还省下一顿饭钱,实在是快活。

    赵云惜客客气气地回应,笑着道:“我带白圭去读书了。”

    对着外面,她总是说得很含糊,说带白圭去读书,没明着说她也去了。

    等到了林宅,就该教作业了,她罕见的有些紧张,夫子太严厉了,根本不会念着她年纪大了给她留面子,对他来说,他们都是小孩,想揍就揍。

    才十日下来,戒尺便变得油亮,被盘出光泽来了。

    赵云惜乖巧如鸡,交上自己的作业,根本不看夫子的眼睛,在心里临时拜拜孔子,必过必过。

    林修然看着她瑟瑟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对她严苛,和对白圭严苛一个道理,是觉得她有天分,才抓的严一点。

    她是很有灵性的女子,思维开阔,并不拘泥于形式,总会说一些让他点头的话。

    可惜,是个女子,断了科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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