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黎明之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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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致自己一直不愿意再记起。

    直到对方拍拍他的肩。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呢。”

    “小时候我们家被强盗入室抢劫,要不是你和谢序宁早上路过,叫我上学。”

    “估计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后来谢叔叔升迁,你们家也跟着一起搬走,我本来想来送送你和谢序宁。”

    “但可惜没能赶得上。”

    “今天倒是碰巧,看来我们的缘分还没尽,在这里都能遇到。”

    “对了,你们家有人生病吗,怎么这么早赶来医院?”

    方惜亭这时候没心情惦记谢序宁的早餐。

    他心里实在奇怪,居然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反倒像审问犯人似的,开口质问一句。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62章 刑侦:黎明之后

    马之孝见他防备:“看见老朋友也不高兴?”

    方惜亭把提前准备好的便当, 藏到身后。

    他倒不是不高兴:“只是有点吃惊。”

    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幼年时期,如蛛网般捆紧缠绕自己的噩梦, 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都伴随着这个人的出现, 重新生根发芽。

    “确实很长时间不见,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

    “谢序宁呢?你们现在没在一起了?”

    方惜亭避开他的试探:“他在忙自己的事情。”

    又重新提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还是很谨慎呢。

    这么多年, 没有一次完全信任自己, 也从没把他当过朋友。

    马之孝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当年父母被害,我进入福利院不久,就被一对美国华裔夫妻收养。”

    他本就生的聪明,心思又深, 最会投其所好,讨人喜欢。

    方惜亭还记得, 小时候因为家庭原因,马之孝敏感自卑, 唯唯诺诺,经常被人欺负。

    有次课余时间, 他和谢序宁去上厕所, 还没进门就听见内里吵吵嚷嚷,又是校园暴力。

    干瘦矮小的马之孝, 被人扯下衣裤,按进尿槽里,那群拉帮结派的小混混,对他肆意殴打辱骂。

    实在过分。

    谢序宁生平, 最见不得恃强凌弱, 当即出手将人救下,还挨了那几个高年级的警告。

    方惜亭迅速上前, 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披他肩上,裹住少年的狼狈不堪,也替他守住最后的自尊。

    从那时起,马之孝就成了小跟屁虫,一直追着他和谢序宁跑。

    三个人曾短暂地在某一段时间里,成为朋友,直到中途出现小小的意外插曲。

    谢序宁性格使然,经常气得方惜亭要和他绝交。

    那几天两人正冷战,方惜亭不和他一起吃饭,结果马之孝凑过来,竟然瞧着脸色,见风使舵地就和他说起了谢序宁的坏话。

    “我也觉得他很讨厌,说话又难听。”

    “仗着自己爸爸在县里做警察,横行霸道,只手遮天。”

    明明为了摆平那几名,长期校园霸凌马之孝的高年级男生。

    谢序宁顶着压力,上报老师、上报学校,甚至还被人堵在小黑巷子里打,群殴,都没说不管他。

    谢叔叔当年,确实还在小县城里做民警,谢序宁有条件,能够第一时间寻求治安保护。

    但他从没利用这层身份,做过任何一件坏事。

    方惜亭完全想不到,马之孝背地里竟然会这样说他。

    即便当时年纪还小,也直觉此人不能深交。

    更何况自己和谢序宁的关系,也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到的。

    很快,他和谢序宁和好,马之孝没想到人家只是闹个别扭,自己才是小丑。

    但他心理素质也强,半点没觉得尴尬,假装无事发生,又嘻嘻哈哈地跟着他们上学放学的跑。

    方惜亭没告诉谢序宁这件事情,马之孝心里清楚。

    不然就以谢序宁那狗脾气,非得当场和他对质不可。

    自己从小家庭环境特殊,深谙生存之道,既然旁人不知,那他也沉默就好。

    但很明显的是,方惜亭有意在疏远他,这一点让马之孝非常难受。

    甚至连迟钝如谢序宁这样的,都感觉到了一丝丝奇怪。

    那天放学,马之孝先到家,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谢序宁还质问那猫:“你怎么也带头孤立人家?”

    方惜亭被他气的没话讲。

    由于自己刻意疏远,马之孝很快没有机会,再和他们一起上下学。

    但方惜亭也让谢序宁去打过招呼,如果那些高年级、爱欺负人的家伙们,敢再卷土重来,他们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放过狠话后,大家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度过前半年。

    直到第二学期的某一天,方惜亭突然发现,马之孝又鼻青脸肿的来了学校。

    他那时自然以为,又是那帮惹是生非的家伙们对他动手。

    于是约上谢序宁一起,把人堵在巷子口理论。

    结果意外得知,那几人这段时间规矩着,马之孝的伤,根本就不是他们打的。

    “你俩替人出头,能不能搞清楚状况?”

    “马之孝那个酒鬼老爸,揍他揍的还少吗?”

    “他亲妈死的早,后妈又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泼皮户。”

    “连条狗从她家门口路过,都得挨两巴掌,就更别说马之孝了。”

    “以前他爷爷奶奶在的时候,还挺疼他的。”

    “后来他老爸在外边儿赌博,被债主上门讨债,泼油漆。”

    “老爷子接受不了,当场咽气。”

    “马之孝只好靠年迈的奶奶拉扯长大,结果前两年,他奶奶也走了。”

    马父又另娶,常年不在家。

    马之孝平日里与继母继妹共同生活,喝口水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约是三天前,他爸又犯了赌瘾,在外地把家里的存款输的干干净净。

    回家后与继母大吵一架,气不过,便拿马之孝发泄,把亲儿子暴打一顿。

    “他继母平常也会打他,只不过没他父亲暴力。”

    “那女人聪明,拿着棍子都是抽腿抽背,穿上衣服就看不着。”

    “跟没事人一样。”

    谢序宁从没听过这些,又想起前段时间,马之孝眼巴巴地,想跟他和方惜亭一起回家的样子。

    男人差点脱口而出:我真该死啊。

    方惜亭了解内情,心里也不大舒服,觉得马之孝可怜,他该同情。

    可脑子里又不断地重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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