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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小外室(女尊)》 90-100(第11/18页)
下留人!”
方才事发突然,穆念白先一把捞住不断往地下滑落的沈宜兴,艰难地扶住她疲软脱力的身体,伸手试探她的鼻息,又翻开她的眼皮,看她的瞳孔。
沈宜兴还活着,但是昏迷不醒,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穆念白拔出头上一枝金钗,拔开比较粗大的那头,从里面道出一粒尾指指甲盖大小的褐色药丸,放进沈宜兴嘴里,抬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咽了下去。
穆念白头也不回,沉声向身后提着刀围过来的几位将军们解释:“太医院的陈若萱与孤是多年好友,孤曾经委托她为孤配置了这个药丸,最能解毒吊命,事从权宜,只能如此了。”
叶问道拔出刀来,将后背交给穆念白:“臣等自是信任殿下,臣等前来是为陛下与殿下护卫的。”说罢她低下头,轻声说:“殿下,如今陛下有恙,大周的未来就托付给您了。”
穆念白看着叶问道凝重的神情,心中自然知道她在忧虑什么。
沈宜兴带着军队南征北战,既喂饱了士兵们的肚子,也喂大了她们的野心。她在时,能靠个人的勇武与威严压制住手下野心勃勃的军队,强迫她们听命于自己。
如今对她忠心耿耿的将军们都被困在湖心亭中,若沈宜兴遇刺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天下顷刻间就会举起无数的反旗。
穆念白心中忽然一跳,天下大乱,这难道就是苏氏的目的吗?
思绪纷乱如麻,穆念白捏着沈宜兴的嘴巴,想要嗅出她究竟中了什么毒。
沈宜兴嘴里只有一股浓重的酒气,即使有别的味道,也被这熏人的酒气盖住了。
穆念白叹了一口气,只得从别的地方着手。
沈宜兴是皇帝,她入口的东西,都是用银针试过、由试菜太监吃过,确认无碍后才敢端到她面前的。
但各宫侍君,尤其是得宠侍君亲手准备的菜式,是不必由试菜太监专门尝过,只需用银针试了就行。
穆念白目光一转,看向桌上四盘由各宫侍君准备的菜品,如果她猜的不错,苏氏一定是把毒下在了慕容珠做的菜里。
寻常方法试不出毒,这毒恐怕不是中原常见的毒药。
直到亭中传来一阵巨响,穆念白抬眸,见崔棣飞扑上前,和苏氏身边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黑脸的太监撞在一起。
那黑脸的太监断了一边胳膊,滚到一边,苏氏身边那些原本低着头,安静老实的小太监们纷纷将脸上煞白的铅粉一抹,露出一张张充满异域风情的黑脸来。
穆念白在瞬间睁大了眼睛。
曾经她去北境收购马匹皮毛时,听过这样一个传闻。
狄戎人生性好战,即便是在宫廷中,也蓄养了许多身高体健、力大无穷的太监,平日就叫他们摔跤打架以供贵人们赏乐,这些太监们为了博主人欢欣,各个练得孔武有力,比过寻常女子不成问题,更有甚者,有的拳脚精熟者,还能上阵杀敌。
结合方才叶问道告诉她的消息,穆念白心中繁杂的思绪登时便串联了起来。
沈宜兴吃了药,大概能撑上几个时辰,可坐以待毙绝不是办法。
穆念白高喝一声,制止了崔棣继续砍人,她大步流星,长袖一甩,将持刀扑上来的狄戎太监摔到一边,直直走到苏氏身前,揪着他的领口将他薅起来,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沉声问:“你敢勾结狄戎?!”
“你不怕天下大乱吗?!”
苏氏脸上一阵青红交加,非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地笑了起来。
“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又如何?!天下大乱,也好过天下落到你们这些人手中!”
苏氏只觉得自己心中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过。
在他眼中,苏氏是有千年传承的世家,她们家出了无数丞相太师,掌控着天下的文脉,和皇帝共治了那么久的天下。前朝皇室无状,被人从御座上撵了下去,这天下也应该轮到苏家来享用了。
可直到天下大乱,四方兵起,苏家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多么荒唐。
那些低贱的兵痞们只需要将刀刃亮出来,苏家人的膝盖就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将土地田产,甚至是贤夫美侍都拱手奉上。
苏氏就是这样被许给沈宜兴为夫的。
那是沈宜兴已将大半个江南都收入囊中,从燕京逃到扬州避祸的苏家为了取得沈宜兴的庇佑,将已有婚约在身的苏氏长子许配给沈宜兴。
为了不让沈宜兴为难,苏家人甚至没有为他谋求正夫的名位,还是沈宜兴听从了帐下谋士的劝说,才给了他正夫的位置,让他打理后宅琐事的。
从那时起,苏氏心中就恨极了。
他原本的未婚妻,是世家大族的嫡长女,听闻她长身玉立,温润儒雅,是他梦寐以求、魂牵梦萦多年的良配。听闻她待人谦逊有礼,待男子也是温柔小心,她还立下誓言,终身只娶一人,绝不纳侍君,她简直就是京中所有未婚男子的梦中人。
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昼夜不停地读诗习字,直累得头晕眼花,才在诗会上得了她的青眼,由两家长辈说和,定下了婚约。
苏氏觉得,他马上就要和天底下最优雅、最尊贵的女子成婚了,他就要成为天下最幸福、最高雅的男子了。
可兵祸一起,他所憧憬的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未婚妻一家都变成了冢中枯骨,苏家南下避祸,把他送给沈宜兴以求庇护。
嫁进沈宜兴奢靡华贵的宅院中,他却只觉得恶心。
沈宜兴是贫民窟里的贱民,在码头这种糟乱肮脏的低贱地方厮混过,干的更是杀人这种低贱的事情,苏氏看着粗鄙鲁莽,暴躁恶劣的沈宜兴,只觉得她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低贱”。
她后宅中的侍君更不必说,一个比一个低贱。
卖酒的,唱戏的,倚门卖笑、迎来送t?往的数不胜数,尤其是她最宠爱的那个慕容氏!
一个被低贱商贾们送到沈宜兴床上的玩意儿,长着一张狐媚下作的脸,身子更是软得像没骨头一样,每天从早到晚,就知道仰着他那张脸,下贱地笑,下贱地邀宠,苏氏从来没见过这么下贱的男人!
沈宜兴的部将们更是低贱,挑粪的、卖鱼的、码头抗货的,除了粗壮的胳膊腿一无所用,一个个鲁钝又愚蠢,低贱死了。
苏氏每天一睁开眼,就觉得自己被低贱的气息紧紧包裹着。
他每天都想吐,却又不能吐。
他是世家精心培养的长子,是沈王指掌中馈的正夫,他理应谦逊和顺,贤良大度。他洁白的双手要干干净净,所以许多事他用了些花招,诱骗怂恿那些低贱的侍君们自相残杀,他看着他们为了沈宜兴的宠爱,像野狗一样撕扯,打得一人一身血,心中只觉得畅快。
可光畅快是不够的,他的母父长辈告诉他,他要忍,要忍常人之不忍,要忍受沈宜兴的粗鲁暴虐,要忍受慕容氏的矫情蛮横,要忍受穆白的故作柔弱,要忍受那些低贱的男人一个接一个怀上沈宜兴的孩子——他们当然没法把孩子生下来!他们那样低贱的人,怎么配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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