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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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陈大人不是。

    他不仅信鬼神,还信得甚是虔诚,虔诚到过一个山头要拜一座神庙。

    他祖籍海宁,早在发迹前,就听闻徽商有拜瘟之俗,求财求运,甚是灵验。

    徽州民间素来也有“无求不应五猖神,吉祥平安庇庶民”之说。

    因此刚到徽州任上,未进府衙,就冒着大雨先去了城外的五猖庙。

    五猖,又称五福,拜的分别是“东方风猖”、“南方狂猖”、“西方毛猖”、“北方野猖”、“中央伤猖”,也即五瘟神。

    庙门前高悬红木金字一联。

    上书:杀气腾腾震地而来,使群魔心惊胆裂;下云:威风凛凛若面而降,保一方物阜民丰。

    正是府民对五猖神迹的颂扬。

    陈大人微服,隔着雨帘细细品读联子,又整整衣襟,这才抬步到五尊神像前跪拜。

    他虔诚发愿,求自己官运亨通,财源广进。

    就听见身旁闯进一落汤书生,撩起湿透的袍子,跪下就“哐哐哐”磕下三个响头。

    尔后合掌垂目,口中念念有词。

    “五猖神灵在上,信士李隽,谨备清酌素斋若干,并香火十银,特来拜请。

    求诸神念我寒窗二十载,苦学不易,今科考在即,仰望圣慈,弘加保佑。

    小人不贪,只求科考顺利,乡试登第,首战首捷,再战再捷,如此而已!

    恳请神天,俯垂洞鉴,待信士高中,必来还愿。

    哦对了,这届里头,还有一位张二八张之尘秀才,与我十分要好,诸位神灵记得也护一护他!”

    语罢,他又“哐哐哐”磕了三个头,又从袖袋中掏出十两,恭敬放入功德箱。

    “这是替他补上的香火,还请诸神笑纳。”

    这信士李隽,不是别人,正是二月二关庙外对宋如松颇为回护的李狗蛋。

    陈修露出一抹姨母笑。

    看到这莽撞小子,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

    一时间祈福被打扰的不快散去。

    他耐心等了几息,可那年轻人依然不曾起身离去。

    陈大人竖着耳朵静待后话。

    哗啦呼啦雨声里,秀才吭哧良久,抹了把脸上滑落的水珠,低声扭捏道,“最后,我想替宋如松宋秀才求个护佑。”

    “虽说佛道向来互不往来,可那些秃驴显然在磋磨他。

    还请诸位神明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襄助他一次!

    若两个月后乡试,他此番如愿,届时我必定使出浑身解数,拉他出佛门苦海,入道门福地。”

    陈修:……

    属实没料到,这里头竟然还牵扯到佛道之争。

    一边无意路过的顾劳斯:……

    五猖庙里求仕途?

    他不由多看了这俩活宝一眼。

    五猖又称五通、五路。

    旧俗社土之神主居,道路之神主行。

    徽州府人稠地少,外出讨生计的人多,或经商、或出仕。

    五猖便是“为壮游四方者而设”。

    正因为保平安、镇邪祟的职责,乡人建庙,神像全都圆睁双眼,威武粗犷,震慑非常,令人胆寒。

    毕竟只有凶相恶名,才最好避邪驱煞。

    顾劳斯捏着手上平安符,一顿摇头叹气。

    “求神都找不着对口的庙,也不知是真迂腐还是佯装蒜。”

    谢昭捏了捏他手心,提醒道,“跪着的那个,正是陈修。”

    “额……”顾劳斯默了默,“他如此迷信,总不至于科考要掷茭子定等次吧?”

    谢昭失笑,“茭杯问卦,也无不可。或许,我应该将‘朱衣显圣’再炒作一番,好叫陈修知道咱们悄悄也有神明眷顾。”

    顾劳斯:……

    提到这茬儿,顾悄不免想到那夜长街,二人红衣打马,衣袂相缠,宛如一对新人,又想到后来黄家特意送来的各式嫁衣……

    这两日更夸张。

    水云姨紧随他赶回徽州,与他嘀咕了许多徽州婚嫁旧俗。

    那意思,好似替嫁不是演戏,而是真真要把他“嫁”过去。

    前些时日,谢家已送来聘礼、请了婚期,那么迎亲前,就该顾家忙活了。

    嫁妆便是第一件要紧的。

    此外,女方还要按徽州习俗,早早备好大量鲜蹄、池鱼、腊货等食材,以备日后成婚宴请时,不失礼于宾客。

    这些里头,属新鲜池鱼最为难得。

    盖因徽州多山溪,水流湍急,极少天然鱼类。休宁等几县远在山中,临江采买,陆运回来多有不便,又是难中之难。

    就拿鳜鱼为例。

    休宁人想吃上鳜鱼,须得从池州府沿江的贵池、铜陵等地采买,靠挑夫运进山里。

    一趟少说也要六七日时间。

    渔货保鲜不易。

    有经验的挑夫专捡冬日,用木桶承装,在鱼身抹上淡盐,一路时常翻动去处血水,以保进山的鱼鳃鲜红,鱼鳞不退,勉强算作新鲜。

    某次偶然,温度与时间的碰撞,恰好叫腌鲜鳜鱼在木桶中不小心酵成了臭鳜鱼。

    这又是另外的话了。

    只是婚丧嫁娶,可没法尽选冬天,夏天要怎么办?

    于是聪明的山人便借山因势,开始挖塘养鱼,尤其有嫁娶大事的人家,必定提前一两年,从大江口买进鱼苗,在祖塘投放“夏花”养大备用。

    这便是“湖里十八家,家家养鱼花”的盛景。

    这不,眼下轮到顾悄的“出嫁”鱼花了。

    水云姨似有怅惘。

    “此前,咱们也没想过家里会有孩子嫁……出去。”

    她说得有些别扭,“这些都没有准备。这回还是老爷特意提醒,我才想起的。”

    顾悄也尬到脚趾抠地。

    虽然他心悦谢昭,但对于“出嫁”这事,内心却还是抵触。

    在他的观念里,相爱相知便相守。

    实在不该分男女、辨强弱,以嫁娶这种不甚平等的词来交代双方的结合。

    他有心想争辩,这场婚礼不过是演一场大戏。

    可水云在外间与他分说,谢昭正好在内间回避,他怕强辩会叫谢昭误会,只好做了只锯嘴的葫芦。

    小顾有苦说不出,只好自行洗脑。

    外间暴雨如瀑,玉珠坠落敲击声震天,谢昭肯定什么都没听见。

    奈何谢昭那厮,耳力惊人。不仅一字不落听全了墙角,水云走后,还有脸对着他“大放阙词”。

    温雅青年缓步从内间踱出,一双凤眼噙满笑意,眸光似网,牢牢捕住顾悄。

    他轻轻在掌心点着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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