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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花月为客》 60-70(第9/14页)
一年,前帝历运有极,承皇天之眷命,选贤与能,以命于玉锋门沈夜雪。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语毕,朝官齐声作喊,声势浩大,气贯白虹,如同直入天宇。
“吾等愿顺天灵之意,恭新帝登基!”
“诸爱卿平身,”她见闻此景勾唇浅笑,威然眸光静扫阶下每一朝臣,“朕知众卿所想,仅是一寻常女子,身世低微,怎能成一方霸业。”
傲姿岿然不动,双眸再度凛然,她冷声一喝,不予退却一丝一毫:“然朕心意已决,既是天意降重任于吾身……”
“朕便要让这天下看看,女子也可称王,也敢同日月争辉,为万世开太平!”
第67章 我会忘了他的,一定会的……
“吾皇千秋万岁!万寿无疆!”
满朝文武至此俯首行拜, 声贯大殿,传至皇城各角。
沈夜雪从未想过,自己曾念叨多时的妄想能这般轻易实现。
能如此顺利掌权, 揽尽江山之势, 还多亏了那一人传让的帝位……
他当真不曾食言, 曾许诺的种种誓言皆一一达成, 为她这一风尘之女奉了上。
而今一人身处高位, 眼望阶下百官对她恭然臣服,她欲欣喜转身与旁人道上愉悦。
却觉身边空空如也, 像是少了一道素雪之影。
步出大殿, 沿着宫道来到君王所居的寝殿,此前那疯子的身影已然不在,宫中的一花一木皆归她所有。
沈夜雪于殿前花坛处驻足良晌, 思绪顺势落了远。
一声猫叫引她顿然回神,循声而观,几步之远一团黑影探出脑袋, 是那只传言仅亲近离声的野猫。
她悠闲地于石桌旁坐下,单手托腮, 杏眸轻泛柔色,凝望起这只黑猫来。
这小东西却也不躲藏, 亦不靠近, 只这般与她对视, 恍若她近上一分,这猫儿便会逃窜而走。
贺寻安路过此地时,便见她盯着野猫发了愣。
二者一动不动, 似在为何事而争执,任看一方皆不愿退让。
本是风流随性的公子眸色一凛, 贺寻安悄步行至身后,与她一同观望那猫儿:“陛下已是九五之尊,若喜欢这猫,大可唤人捉来。”
沈夜雪丹唇浅勾,抬指欲为之斟上一盏茶,玉壶却被抢先夺了下:“听闻它生性傲慢,不喜与人亲近,唯愿接近他一人。”
“宫里的奴才多如牛毛,一拥而上总能捉住。”贺寻安续倒起茶水,小心提点着她而今的帝王身份,不可再碰这些下人宫奴该做之事。
“你们都笃定能轻而易举将这只猫擒获,却无人知它究竟在作想何事……”喃喃启着唇瓣,沈夜雪缓慢言道,令人不明一二,“它许是默默念着那人,愿栖身于他一侧,只是从不愿说出口罢了。”
言归正传,心绪回于身旁翩然公子,她回想起如今的动荡朝局,深觉眼下绝非为触景伤情之时。
“近日贺大将军重病染身,虎符是该交由你保管了。”
贺檩年岁已高,执掌多年的兵权是时候该转交至其子贺寻安手中。
然这纨绔成性的风流公子是否能堪当大任,她心下未有定数,只能借以此刻赌上一把。
她稍弯起眉角,试探般问道:“贺公子可是能担下统帅三军的重任?”
突如其来被重用一事令贺寻安微僵,他赶忙收起心不在焉似的玩闹之意,朝这刚起圣不久的女帝肃穆而拜。
“定不负使命。”
未想这一刻来得猝不及防,宫城中的景象已物是人非,而他今朝欲尽忠的主,竟是心头最为爱慕的花魁姑娘。
又与那黑猫对望了许些时刻,耳畔传来贺寻安告退之声,夜幕一暗,四周亮起明黄宫灯,野猫随之跑了远,沈夜雪顿觉无趣,于石桌边险些瞌睡了着。
周围皆是任她差遣的随从,对她听之任之,倒失了许多乐趣。
这让她想起昔日时常执拗相道的玄衣少年,她一挥云袖,示意立于旁侧的奴才去取几坛酒。
“来人,上一些烈酒来,再唤无樾来陪朕饮酒。”
正于庭园中练武的无樾当真被唤了来,安静与她对坐,眼望着眸中艳丽女子一盏一盏地饮起酒。
虽说是唤他一同醉饮,她却未作任何强求,自顾自地欲一醉方休。
沈夜雪轻眯着眼,目色迷蒙,玉颊染上轻浅红晕,嫣语娇态道:“这可是全京城最上等的酒,你也不多饮几盏?”
“再这般饮下去,你就要醉了。”
紧盯清丽姝色的一言一行,无樾尤为谨慎,唯恐有人趁此对她起上歹心。
抬指又倒满了杯盏,她闻声轻笑:“醉?我从未醉酒过……”
“你郁郁不乐。”无樾蹙了蹙眉,细思一番后,极为笃然地开口。
听罢,唇畔笑意更深了些,她仰头饮尽杯中酒,忽问:“何以见得?”
少年端坐在侧,正色回言,藏至眉宇间的担忧之色未减半分:“一举一动皆可见得。”
“是吗……”
沈夜雪噗嗤笑出声,颇为欢畅地举盏与月对酌,惬意万般地舒展了衣袖:“这天下都被我揽在了掌中,我何故郁郁寡欢。”
不语片刻,无樾斟酌少许,倏然又道:“你在思念一人,我说的可对?”
这随口道出之言,却似说中了她深埋的心事,他瞧着面前娇姝忽地一滞,唇角灿笑微敛,试图掩盖起那一缕不可见人的情思。
然越掩越为难堪,终是被他一览无余。
酒意渐起,她忽觉心底涌过太多异样之绪,觉此少年一向守口如瓶,便脱口直言了出。
“孤身久了,有时会妄想有个人陪着。长相厮守,生死不离……”
手中酒盏仍未停下,烈酒入喉,引得浑身发烫,所见所观之物逐渐模糊,她趴至桌案旁,将云袖盖于面颊上,低声哼了几语后,再是不作动弹。
无樾似还思索着方才之语,挠了挠头,正声回着:“你随时唤我,我不远万里都会赶来。”
道完此言,他才察觉这抹娇然花颜是饮醉了。
她素来酒力尚佳,怎会莫名在今晚醉了酒……
静谧夜色下,听她不断含糊呓语,少年犹豫着凑近了些许,欲将她所言听得真切。
“我会忘了他的,一定会的……”
他听清了她的自语,末了还轻唤了那人的名。
“阿声……”
早些时候就猜测出她已对那名为离声的男子动了情念,只是她当局者迷,浑然不自知罢了,无樾轻叹了叹气,忽有嫉妒燃至心上。
不由地捏紧了拳,然而只一瞬,他又松了开。
忆起此前与那一人过招之景,他输得惨不忍睹,还被卸了一只左臂,实在难以回看……
无樾敢怒不敢言,只得将妒意咽进肚子里。
那名唤离声之人与她经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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