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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死遁后陛下火葬场了》 60-70(第10/17页)
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似的,她不再细想下去,只是将手中的信纸折好收起,放进了信封,又把被岁欢踢倒的红木木匣扶正,将手中的那些信件工工整整地放置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后,她蹲着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余下那些纸也拾了起来。
除却那些往来的信件外,余下的,倒的确同她之前想的那般,应当是些被废弃的纸。
只不过却不知为何,这些废纸也连同着信件一起,被搁置进了这个木匣里。
薄薄的废纸被对折堆叠在一起,竟也是厚厚的一层。
兴许是出于好奇,衔霜看着废纸反面所渗出的墨迹,随意地展开最上头的一张,瞥了一眼。
然而这一眼,却让她不自觉地怔住。
她盯着那张纸看了半晌,又下意识地一张张翻了下去。
因着过去有过此类经验在前,她不难从这些满是墨迹的纸上看出,霍则衍是在练字。
只是这一连十几张,纸上满满写着的,却只有她的名字。
看着纸上笔锋的逐渐收敛,看着写就的笔迹,从龙飞凤舞一点一点变得工整端正,从她记忆深处熟谙于心的苍遒字迹,慢慢变为了那些信件上的熟稔字迹。
衔霜紧紧抿着唇,也倏然捏紧了手中的纸。
所以,她先前在宫中收到的那些信,并非自江南而来,更非是徐文州所写。
原来她从始至终收到的,竟是霍则衍的来信。
她适才虽隐隐对此有所猜想,却也觉得太过于荒诞无稽。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在今日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她从未想到过,霍则衍竟会模仿徐文州的笔迹,以徐文州的口吻与名义,给自己写信。
难怪自己的回信与岁欢的画,没有被送去江南的关川镇,而是回到了霍则衍这里。
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霍则衍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两个人先前都在宫里头,又不是相隔着千里,哪里有什么写信的必要。
更哪里用得着同他这般折腾来折腾去,还特意去模仿旁人的字迹,以旁人的名义来给她写信。
真是不嫌麻烦,也不嫌累。
她心里这样想着,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他以自己名义写就那封信,那封戛然而止,也终未寄出的信。
“吾知卿心,或不愿相见。”
“然吾心念卿甚深,故书此信以寄情。”
……
傻子。
高逊说得对,霍则衍的的确确就是个傻子。
哪有人以别人的名义来写信“寄情”的?
衔霜想,她也是个傻子。
其实,她早就应当猜到的。
她在宫中,怎么可能瞒天过海般和宫外通信,而丝毫不被霍则衍察觉。
而小成子虽是兰溪苑的宫人,却也是霍则衍派来的,听从的自然也是霍则衍的差遣。
现下重新回想起那两封信的内容与时间点,才惊觉处处皆是显而易见的疑点,可她愣是一点没发觉,还被蒙在鼓里这样久。
想起自己先前,竟真的把他当成了徐文州来回信,再想起自己之前在回信里写的那些话,衔霜就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
不知是何种心理作祟,她往下继续翻动着那些霍则衍练过字的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那样厚厚的一叠纸,也很快就慢慢见了底,翻到压在最底下的那几张与上头迥然不同的纸时,衔霜蹙了蹙眉。
这几张纸,看起来同样也是在练字,但这样的字迹,一看便知不会是霍则衍所写。
上面写着的字歪歪扭扭,极难辨认,却又似乎有些眼熟。
她眯了眯眼睛,想要努力认出来上头写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几瞬,她便认出了其上的字迹是由何人所写,写的又是何字,身子僵了僵,手中亦跟着陡然一抖。
手中的那叠纸也一下子没能拿稳,就这么撒落了下去,飘散了一地。
“娘亲,你怎么啦?”岁欢见状,忙不迭出声问道。
她却只是摇了摇头,有些颤抖地慢慢伸出手,捡起了那几张散落在地上的纸。
那几张歪七扭八,写满了霍则衍名字的纸。
因着已经有了些许年头,那几纸也已然变得有些泛黄旧化,墨迹亦早已变得浅淡干涸。
因着曾被揉成纸团丢弃过,即便如今这几张纸被人小心翼翼地叠好,平平整整地珍藏于这个木匣里,也仍是*显得有些皱皱巴巴。
纸的边缘微微泛着卷,像是曾被人拿在手上,反反复复地看过无数次。
衔霜垂着眼帘,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几张纸,不觉间恍了神。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前的很多很多事情,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忘了,也应该忘了,从前那个不断犯傻的过去,还有当初那个不断犯傻的自己。
只是那些被她尘封起来的久远记忆,那些被她已经埋葬的遥远过去,却被眼前这几张见证般的旧纸轻易唤醒。
但实际上,这些年来,她似乎,也从未真正忘却过。
是啊,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
可她现下,仍是能隐约回想起,自己那个时候,是以着什么样的心态,怀揣着什么样的小心思,在这纸上,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下了霍则衍的名字。
而霍则衍呢?
他当初,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从她手中收走了这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存放至今。
她依稀记得,那时他说,写着他名字的纸,便要放在他这里存放。
只是这样戏言般的话语,连她都不曾当过真,更不曾放在心上,过后便也忘了。
她从不曾想到过,霍则衍竟会将这几张破旧不堪的纸,存留到了今日。
第67章 第67章
若说丝毫不对此感到意外,若说心下全然无动于衷,自然都是假的。
曾经的,后来的,以及眼下的,种种情绪皆在这一刹那间翻涌而来,交织在她心间,让她本就不算平静的心再度起伏动荡,泛起了阵阵波澜。
衔霜低着头,紧紧捏着手中那几张泛黄旧化的纸,凝眸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其看出一个窟窿。
她浑然不觉自己已然出了这样久的神,直至岁欢脆生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才将她的思绪从写下这旧纸的那个曾经,慢慢地拉回了眼前这个一切皆已远去的今日。
岁欢一边将地上余下的落纸捡起来给了衔霜,一边把自己适才的惊讶发现告诉了她:“娘亲,这些纸上,写的好像都是娘亲的名字哎!”
“我虽然认识的字还少,但是娘亲的名字,我肯定还是能认得的!”她拍了拍胸脯,有些自豪地对衔霜道。
看着岁欢递过来的那些写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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