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没有悬崖: 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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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磐把胡子刮了。

    干脆利落,一点不剩。

    这是他们入住酒店之后,再下楼吃晚餐时的事。

    彼时李朝闻坐在长餐桌上,正在跟德国大爷聊德语。

    大爷问他学过最复杂的德语单词是什么,他说了23个字母的“双离合变速箱”。

    音节发到一半,于磐从楼梯上下来,把小李惊得,后半段愣是憋在嘴里没说出来。

    他的络腮胡只剩下胡青,冷帽换成了鸭舌帽。

    清新俊朗的于磐学长,回来了。

    “alex!handsome!{alex,这样帅!}”团友们都把目光投向于磐,盯得他腼腆地摆手。

    于磐拉开德国大爷旁边的椅子落座,故意没有抬头看对面的李朝闻。

    小李的心像煮沸的蜂蜜水,一冒一个甜蜜的泡泡,他抿着嘴,却还是难掩盈盈笑意。

    “好年轻啊,于叔叔~”小李拉着长音说。

    那天晚餐是红酒羊排,甜口的,具体好不好吃李朝闻都没品出来,光顾看于磐了。

    他记得于磐大学时期也没有这么好看,轮廓细节还有点圆钝,不像现在这么英气逼人。他把胡子一刮,成熟男人的锋利中,透露出还未褪去的少年感。

    帅得有点不讲道理。

    小李看得快要流口水了,才感觉到桌底有人轻轻踹他的鞋。

    “哦哦。thanks!”原来是服务员来撤盘子,而他陶醉在哥哥的美貌中,还是于磐本人提醒的他。

    他们今天住的酒店比昨天的大,两层一共有上百个房间,走廊跟迷宫似的,小李刚刚来吃晚饭就差点迷路。

    这会他得看着墙上的房间号走,偏偏他刚把隐形眼镜摘了,趴上去才看得清。

    “跟我走啦。”于磐拎着李朝闻毛衣把他拽回来。

    他俩今晚的房间是隔壁,拐了两次弯才到,于磐掏房卡开门时,李朝闻问:“今天有极光吗?”

    “aurora上面说没有。”于磐说。

    李朝闻苦思冥想,才又想出来个不立马说晚安的理由:“那你来能教我抽烟吗?”

    原来他还记着这事……于磐无可奈何地摇头:“你只准抽一颗喔。”

    “我可听话了呢。”李朝闻的眼睛亮亮的。

    于磐回自己房间拿了两根烟进来,李朝闻拉开阳台门,像个小迎宾员,做出请的手势。

    今夜是漆黑的。酒店在村庄的边缘,正对着一片幽深的密林,几米远之外,光线就被吞没在黑暗里。

    他们在阳台上并肩而立,周身只有树和雪的气味。

    “在台湾,二十岁以下吸烟要受训诫喔。”于磐觉得这是在诱导小孩学坏。

    “我都二十三了!”李朝闻伸手接烟。

    于磐意味不明地笑着、端详着他。他的目光从不尖锐,但会催眠,能让人自觉脱掉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李朝闻也不甘示弱,他直勾勾地盯着于磐眼睛:“我不会让警察把你抓走的,监护人叔叔。”

    于磐轻叹一声,越过他伸出来的手掌,直接把烟送到他嘴边。

    小时候的李朝闻很奇怪,为什么电影里总是有很多抽烟的镜头,因为酷吗?

    后来他明白,烟是一种让情绪外化的道具,不说台词的时候,它能告诉观众主角内心所想;而点烟,是人物和人物之间情感流动的方式,它可以要多缠绵,就有多缱绻——

    比如现在。

    于磐的鼻尖在离他不到一拳远的地方,他用一只手拢起烟尾,另一只手擦燃火机。

    嘣,烟尾烧出一缕灰烬。

    “吸吧。”于磐有些沙哑的嗓音,缭绕在李朝闻耳边。

    他轻轻吸了一口在嘴里,没等那些颗粒物漫过嗓子,便吐了出来。

    浓烟喷在于磐脸上,而他完全没有躲。

    “小朋友,你这是漱口。”于磐笑道。

    “叔叔,你示范一下。”李朝闻温声细语地说。

    于磐把自己那根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过肺后的烟从鼻腔里自然地呼出,这缕青烟在两个人之间慢慢升腾。

    “学会了吗?”于磐把烟从李朝闻嘴里拿出来,抖了抖灰,然后还给他:“再来。”

    李朝闻重新吸了一口,可总有种想马上吐出来的冲动,憋得有点难受。

    “吸,用肺呼吸。”于磐站在他旁边,吐出的烟气灼热他的耳朵。

    李朝闻用力地呼吸,却感觉像有千万把刀子坠进他身体里似的,又辣又呛。

    “咳咳咳……”他瞬间弯了腰,蹲在地上。

    所以到底为什么有人喜欢抽烟啊?

    李朝闻咳得话都说不出来。

    “好啦好啦,没不舒服吧?”于磐俯身拍着他后背。

    咳了半天,小李终于感觉好一点了。

    他站起身来,发现于磐好像换了个人,眼前的于磐是平日里的好哥哥,不再是刚才诱惑他犯罪的那个坏叔叔。

    暧昧氛围的结束,就像两个人拿着枪对着彼此的太阳穴,无论多么剑拔弩张,收起枪来还能笑着握手。

    “知道了吗?抽烟不好玩。”于磐掐了烟,说:“我去个厕所。”

    小李坐在椅子上等他,拿出手机看了看。

    他中午那会没再看小吴消息,小吴说:“也没啥别的瓜可说了。

    再有就是陈野最近相了个亲。”

    李朝闻回:“[哆啦a梦吐舌头]谁要管他相不相亲?”

    没想到国内都凌晨三点了,他们还没散场。

    吴子楷回复说:“[ok]已转达,他骂你狼心狗肺。”

    其实陈野人还挺好的,别看他顶着精神小伙的黄色寸头,满嘴乱七八糟的歇后语,其实他比大多数人都细心。

    李朝闻大二那年想走保送研究生,所以特别在意绩点,当时系里的卷王们咬得很紧,每个人都对分数锱铢必较的。

    有天,李朝闻登录选课系统,看到自己被分到了打分超低的老师班里,那门课还是很重要的专业课,好像是机械原理,他记不清了。

    完了,下学期成绩要被反超了。

    当时极光街舞社在排练元旦晚会的群舞,小李边跳边杞人忧天,盘算着这学期期末得考多少分才能保持优势。

    吴子楷请假了,陈野是唯一一个看出他不开心的人。

    那天散场,他垂头丧气地走在马路中间,陈野跑过来跟他勾肩搭背:“你咋的了?”

    “感觉自己有点拖后腿,一直跟不上拍。”李朝闻不能说实话,有点丢人,毕竟街舞社不是谈成绩的地方。

    “嗬,人一说我以为咋了呢,”陈野说话,总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美感:“没事儿,又不是你一人跟不上拍。”

    小李呲牙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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