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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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口,九秋一脚精准又用狠劲地踩在他臂间伤口位置。

    那可是刚刚才止了血的血窟窿,这一脚,与直接要了他的命无异。

    方伦惨叫一声,斜着眼,痛晕过去。

    九秋利索收腿,面无表情绕到方伦身后,浑身绷紧,双手用尽全力托起他的肩膀,慢慢把人重新拖回正燃着的屋室内。

    烧吧,都烧了吧……

    这间宝香苑,承载着两人昔日太过温情与欢欣的画面,历历在目,可惜物是人非。

    既然物是人非,物没必要再留,人也无需多留恋了。

    九秋抬腿,从方伦身上一下跨过,不带留恋。

    她刚出门,站定不久,身后房梁坍塌,砸出‘轰’的一声。

    火焰如吞兽,很快将整间屋子蚕食得只剩灰烬,火光冲天,比不过她身上红裙灼目。

    裙边被风荡起,九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

    段刈在城外的私宅占地虽不大,但里面屋舍敞阔,又有山有水,园林景致格外讲究。

    既有蜿蜒回廊,又有假山怪石,草木葱葱郁郁,清泉潺潺而流。

    这样别有洞天的园子,不像寻常商贾之人外出歇脚的别院,倒更像告老还乡的官宦颐养天年的私苑,并且还是典型的京城风格。

    都已经离开京歧了,看来某些人的生活习惯还是难改。

    宁玦收了思绪,没有带白婳去主屋卧房,而是去了较为偏远的一间厢房。

    据院中仆妇说,那间厢房位置偏远,未曾住过他人,并且昨日刚刚打扫过,十分干净。

    宁玦便选了它。

    走到厢房门口,宁玦严目对下交代说,如果他们不出来,任何人不可靠近此间房,且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必询问什么,自行离远就是,等段刈到了,也叫他候着等着。

    闻言,仆妇们面面相觑,后又纷纷点头应声。

    眼前这位面生的公子怀里还抱着一人,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可想而知一定是个美人,于是,她们表情深意,自有那个眼力见。

    宁玦不再解释更多,抱着白婳进了厢房,落下门闩,点上蜡烛。

    日头已经完全落了,若不点烛,房间昏昏,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将人抱放到床上,动作小心翼翼。

    白婳后颈刚刚碰到枕头,眼睛突然睁开,看向宁玦近在迟尺的面容,眼神微露迷茫。

    宁玦忙问:“你醒了?”

    白婳环顾四周,问他道:“公子……这是何处?”

    宁玦:“是安全之地。”

    见她搞不清楚前因后果,宁玦如实告知方伦迷晕她一事,又安抚她什么坏事都没发生,他寻她及时,已将她毫发无伤地救走。

    白婳听后只觉后怕,心中更生愧怍情绪。

    无意中,她再次给公子招惹了麻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宁玦看出她神色自责,立刻补充一句:“不是你的错,怪我疏忽才是。”

    白婳摇头:“若我防人之心再多些,此事便不会发生了。”

    说到这,她想到什么,再次询问宁玦:“公子那日在闽商那里买的玉骨哨在不在身上?”

    她怀疑方伦窃了玉骨哨,以此诓骗她。

    “在。”宁玦回复她,将玉骨哨从脖间取出。

    白婳定睛看去,又伸手摸了摸。

    原来公子喜爱这物,早早就穿绳挂在了脖上,所以,方伦那枚只是相似,并非原物。

    白婳懊恼,如实道出此事。

    宁玦回说:“方伦大概下船后一直贼心不死,暗中跟踪窥视,知道我们逛街买了何物,于是刻意寻来相似的一枚。他诡计多端,早生谋算,我们防不胜防,哪能怪你?”

    被他如此宽慰,白婳心中勉强好受了些。

    她不再言语,垂眸安静了会儿,又后知后觉感知到身上好不舒服,当下伸手摸去,不见柔和衣料,只余一片薄纱触感。

    “这是……”

    她这才察觉被衾下的自己,衣衫不整,几乎与光身无异。

    联想到自己是被那龌龊之徒拐走的,不可想象之后发生了什么,白婳眼圈立刻红了。

    宁玦急忙安抚:“放心,方伦没有碰你,这衣服是他找来的婆子给你换的,你若厌恶,我立刻给你脱掉。”

    这话脱口而出,宁玦立即意识到不妥,忙又解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马上出去吩咐仆妇给你准备一套新衣裙。”

    说完要走,白婳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声音隐隐带上哭腔。

    “公子,你别走,我,我不太舒服……”

    醒来时还不明显,刚刚对话也不觉什么,然而此刻,就在当下,奇异的身体变化愈发感知分明,她只觉浑身血液即将沸腾,每一寸皮肤都马上要灼燃起来。

    白婳拉着他,心底空虚一片。

    头脑还是清醒的,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扭动、蹭动。

    霎时,她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是方伦,趁她迷迷濛濛意识不清时,喂她吃下了一枚奇怪药丸。

    她觉得自己胃口在烧,而那枚服下的药丸,也在胃中慢慢化开,药效即将发挥到极致。

    热、无力、痒得难耐……

    她大概猜明那是什么腌臜东西,隐隐约约间,又觉得当下感受似曾相识,仿佛曾亲历过一般。

    不可能的,她先前一直陪伴公子在岘阳山上,安安稳稳,哪会与这玩意沾半点边。

    无论以前怎么样……都不重要了,眼下该如何是好才关键。

    白婳口干舌燥,觉得自己要死了,腿侧好像有毒蛇在钻,那蛇信子就一下一下嘶着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她怕蛇,不要蛇!

    如果一定要被什么东西钻,她不要蛇,要公子,要公子的……

    情急间,煎熬下,白婳一把抓住宁玦的手腕,眼神湿漉漉的凝看向他,委屈又带祈求。

    宁玦下意识回握住。

    白婳仿佛得到了鼓励,伸手慢吞吞将包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薄纱下白晃晃的曼妙身子。

    宁玦承认,这一幕对他而言,冲击力是到顶的。

    他偏过目,不允自己肆意去看。

    白婳肩头颤抖,好似在忍受极大的折磨,她眼眶发红,喛喛言道:“有蛇,公子帮我捉……”

    宁玦克忍,喉结明显滚了滚,告知她:“没有,那是幻觉。”

    白婳引着他伸手向下,去掐拿蛇身七寸,致命位置。

    然后这一碰,他的手便再抽不出了。

    第39章 第39章玉骨哨响

    如眼下这般棘手状况,宁玦已经应对过两次。

    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昏昏晕晕,是完全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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