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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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说服的这番话,去说服你自己?”

    闻言,段刈不再言语,沉默喟叹出一口气,眼底情绪复杂,无法再阻。

    宁玦执起青影剑,两步站定到方伦身前,目光锐利扫下,同时,青影剑剑锋直直刺入方伦的胸口,而后又毫不迟疑地收回。

    方伦像是一滩烂肉,匍匐在地,无知无觉,好似已经死透了。

    宁玦顺势割下一块床帏幔帐,擦拭掉剑身上沾染的血污,冷冷说:“我这一剑,不一定能要他的性命,全当给段掌事一个面子,是活是死,看他自己的造化。”

    说完这句话,宁玦拂了拂手。

    段刈匆匆暼看了眼地上一身染血,生息减弱的方伦,会意退出房间。

    收剑入鞘,宁玦伸手掀开面前碍眼的红色幔帐,凑近床边,小心翼翼扶起白婳的肩膀。

    他大致扫了眼白婳身上到底穿着何种不堪入目的纱衣,刚刚将上半身露出,宁玦恨不得当即再给方伦补刺一剑。

    纱衣轻薄,衣不蔽体,轻拢在身上根本什么都遮不住,甚至与不穿都没有区别,并且,反而这样隐隐约约、虚虚实实的效果更显靡艳。

    宁玦沉着目,脸色很不好。

    用被子将人上上下下包裹严实,他打横抱起白婳,带离了宝香苑。

    与段刈擦身而过时,宁玦交代说:“派人烧了这件屋子。”

    段刈点点头:“放心吧,我来收尾。姑娘眼下正昏晕着,你们回到城中客栈目标太显眼,不如暂时安顿在我城外的院子里,那里常无人住,却有仆妇日常打扫着。”

    宁玦随口问了句:“你也养了外室?”

    段刈脸色一变,老脸显得不自在,罕见地对宁玦语气不善:“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如今我做贩茶买卖,常出远门,有时回来得太晚,不想大半夜打扰妻小休息,便会休歇在那,哪来的什么外室?”

    宁玦轻‘哦’了声,回说:“那还算是间干净屋子,行,我们住。”

    段刈拂袖不满,但还是交代属下去拿钥匙。

    宁玦垂目,睨了眼白婳越发红热的面庞,以及她额前沁出的密密细汗,没再耽搁时间,立刻将人抱上马车,启程前往段刈的院子。

    车前有小厮驾车,宁玦留在车厢内照料白婳。

    两个院落位置相距不远,路程当是很短,可还未到达目的地,白婳攀在他肩头,不舒服地哼哼唧唧,乱蹭一番。

    宁玦轻拍安抚着她,关切探了探她前额,只觉滚烫,再搭脉搏,紊乱无章,情况不妙。

    白婳眉头轻拧着,在他怀中喃喃反复言道:“渴……口渴……”

    她声音娇娇嗔嗔,尾音拉长,黏糊不清。

    宁玦眼神暗沉着,单手拎起车厢里的茶壶倒下一杯水,小心翼翼喂给她。

    刚沾上杯沿,白婳唇瓣忽的抿起来,眼睛半睁不睁,扭着脖子不肯配合。

    “苦……”

    怎会苦?

    宁玦自己尝了尝,是正常的茶水味道,水温也正好。

    他没脾气,纵容着,尝试用勺子慢慢喂,却还是喂不进去。

    若她直接言道不喝倒也轻松了,可她偏偏一边不肯张嘴,一边又哼叫口渴,宁玦头疼,实在无法应对。

    马车拐了个弯,车轮辘辘,杯盏里满当当的茶水险些倾倒而出。

    为避免泼洒一身,宁玦仰头喝下一口。

    刚刚咽下,他顿了顿,目光向下,睨着白婳鲜妍红润的嘴唇,又盯向白瓷杯身,若有所思地迟疑了下。

    白婳不安分,抓着他胸口,哼声不断。

    宁玦不再犹豫,当即伸手垫在她脑后,托着她昂首凑近。

    他含下一口水,身姿倾覆,用力压在白婳软软的唇上,研磨着慢慢将那口水一点一点渡给她。

    一杯水顺利渡完,他总共喂了四次。

    其实后面再含两口便足够了,但怕她喝得太急会不舒服,于是最后那一口,宁玦又多分了一次来喂。

    喂完,白婳停止了哼哼唧唧的造次,两瓣嘴唇却比烫热的脸膛还要鲜红。

    宁玦错过目去,不禁自恼,他当下反思,刚刚到底有没有咬?

    他换了个姿势,叫白婳能更舒服地靠着他。

    自我平复半响,沉沉呼出一口气,掀开车帘子,任凭凉风往里吹拂,好消消周身热燥。

    他提醒自己,方才只是渡水,压根算不上吻。

    ……

    即将南下,此刻开罪方家,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段刈留下,想办法为宁玦的冲动做收尾善后。

    方伦躺在地上并未气绝,刚刚确实一动不动,好似没了生机,眼下又缓了过来,胸膛慢慢恢复了有节奏的起伏。

    但他伤重是真,如果不得到及时救治,必死无疑。

    段刈不想将仇结死,命人拿来金疮药,而后亲自动手撕开方伦的衣服,准备在他身上两个伤处位置撒上药粉,好及时将血止住,让他能捡回一条命。

    动作刚做一半,段刈迟疑了。

    方伦身上的剑伤太过明显,矛头很容易直指,又想

    到宁玦走前的交代,宝香苑必须烧,段刈深思一阵,心里有了主意。

    待熊熊大火燃起来,尸身被烧烂,自能掩饰得了剑伤。

    他将方伦舍弃在宝香苑,吩咐手下点火烧院,其他偏房也都引着,火势越大越好,将场面彻底搅乱。

    那些被方伦豢养着的姑娘们,见蒙面盗走闯院,纷纷做鸟雀散,好在歹人只是求财,并不害命,于是顺利出府,逃得老远。

    眼瞅惊动四邻,引来救火围观,段刈警敏带人撤退,走前不忘将宝香苑房门落锁。

    然而,段刈未料到,屋内火势未将方伦先烧死,反而率先引燃了门框,扇门裂开,铜锁竟成了摆设,轰然倾倒。

    方伦借着金疮药的药效,勉强恢复了一口气,此刻完全是求生本能大爆发,他咬着牙,蹬着腿,艰难想从岌岌可危的房子里爬出来。

    他一寸一寸地爬,终于够到了门槛,抓上去的瞬间,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只要能爬出去,待有人进来救火,一定可以发现他,救下他!

    可惜事与愿违,方伦正做着求生努力,手背却被人重重地碾踩上去。

    身上已经疼得快要麻木,手上这点疼还算得了什么?他嘶都没嘶,仰头望去,入目一张俏丽的面庞。

    是九秋。

    方伦先是诧异了下,而后眼神冒光,赶紧伸手道:“秋儿救我,秋儿……”

    九秋睨着他,凉凉一笑,红唇勾艳。

    原来有事时是秋儿,无事时是贱人,男人的嘴脸变得可真快。

    九秋收回脚,俯身可怜地看着他,旋即抬手,冲他脸上狠狠抽了三下,而后平静言道:“方郎,巴掌还清了,我们的缘……也尽了。”

    不等方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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