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苗疆毒医嫁给残疾将军: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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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是洗漱沐浴更衣还是其他的,明明身体不方便,却还是什么都坚持自己来。

    不习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还是接受不了。

    想他昔日一个征战四方的大将军,乱军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那是何等的威风神勇,如今却连生活起居都要别人照顾,这样的落差,当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

    来福小时候也是听着祁雁将军的故事长大的,他还记得长辈们讲故事时有多声情并茂,说那少年将军自幼在军中长大,小小年纪就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军事天赋,十二岁随父亲上阵杀敌,十四岁时第一次领兵,凭悬殊兵力以少胜多,大退匈奴三百里,一战成名。

    如今,距离祁雁第一次上战场,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六年,祁将军年纪也不小了,又落得武功废尽伤病加身……

    来福知道他重回战场的希望渺茫,可还是忍不住在内心祈盼,至少……至少不该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犹豫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劝道:“小人知道将军新婚,放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可……可将军还是要保重身体才好。”

    祁雁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放纵?保重身体?

    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来福额头不禁冒出冷汗——许是常年征战的影响,祁将军身上总有种凛冽的杀伐之气,很少有人敢和他对视,只有夫人不怕他。

    来福低着头,不敢看对方的脸,目光从他喉结旁边那颗暗色的小痣上匆匆扫过,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奇怪……原来将军脖子上有颗痣吗,以前怎么从没注意过。

    短暂的分神过后,他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小人听说……有些人卧病后反而会更渴求云雨之事,以精神上的欢愉冲淡躯体的病痛,此法……虽能得一时之快,时间久了却对身体有损,还望将军……节制才是。”

    说完,来福直接闭上眼睛等死了,他一个小厮本不该僭越管这种事,可将军……将军都把自己做晕了,他实在忍不住不劝啊!

    祁雁眉头渐渐拧紧。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何时……等等。

    难道是昨晚?

    昨夜在祠堂,他的确听到了来福的脚步声,可紧接着他就疼晕过去了,来福应该什么都没看到才对。

    难道是他晕过去之后苗霜又对他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祁雁不禁轻抽冷气——难怪他今天醒来浑身酸痛不已,竟不完全是那蛊虫的原因?!

    这苗人……当真不知廉耻!

    他都昏厥了还不放过他,真把他当成什么趁手的物件不成?!

    祁雁狠狠闭眼,五指用力攥紧了被子,一想到自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做那种腌臜之事,难以形容的愤怒和羞辱便涌上心头,耳根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

    最关键的,他当时……竟没完全下狠心拒绝。

    他明明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对一个南蛮异族产生任何感情。

    为什么……莫非是那苗人对他下了蛊不成?

    半天没得到回应,来福不禁又偷偷睁眼看他,然后就发现……那颗喉结旁边的小痣似乎变红了一点。

    怎么回事,他眼花了?

    不等他再细看,祁雁已然收拾好了情绪:“苗霜呢?”

    来福回过神:“夫人一早就被陛下叫进宫了,现在还没回来。”

    祁雁皱了皱眉,没再细究,又问:“今日府上为何如此吵闹?”

    “是之前夫人给府上新雇的一批佣人,今日到了,刚搬进来还在收拾屋子,故而有些吵闹。”

    祁雁冷冷道:“那你还不快去帮忙?”

    来福一惊,急忙低头:“是。”

    将军这是不高兴了。

    他不敢再多说话,迅速离开了房间。

    待他离去,祁雁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心绪逐渐归于平静。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谈,昨夜他又一次试探苗霜,的确试探出了一些结果。

    那时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苗霜的恨意,身为苗疆大巫,他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族人,恨他这个率兵血洗苗寨的将军是理所应当。

    既然恨他,那就同样会恨大雍皇帝,他基本可以确定,苗霜并非真心投诚,而是另有所图。

    但这几天他对苗寨款首只字未提,仿佛对他的死并不关心,昨夜也只是提到了“杀我族人,抢我族圣物”,再加上之前交战时迟迟没有出手……种种迹象表明,这位大巫和款首似乎也不是一条心。

    大雍建朝至今百余年,这些苗人时常在雍国和南照之间朝秦暮楚,苗霜既不帮款首,就说明他并不想依附南照。

    不肯依附南照,亦不想投效大雍,虽不知他究竟在图谋什么,但既是敌人的敌人,就算不能成为朋友,未尝不可加以利用。

    想着,祁雁慢慢挪到床边,尝试把自己移上轮椅。

    他手上并没什么力气,每次上下床都很困难,今日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尤其虚弱,胳膊一个没撑住,轮椅往后滑了一点,他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浑身上下疼作一团,一时竟分不清究竟磕到了哪里,祁雁摔得有些发蒙,半天没缓过劲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轮椅上摔下来了,他皱着眉尝试爬起来,可不听使唤的双腿此时只是累赘,害他一次又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跌回原地。

    折腾了半天也没能爬起,仅剩的一点力气也耗尽了,祁雁坐在地上,忽然笑出声来。

    拖着这样一副残躯,他究竟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就算他能利用苗霜又如何,难道他还能再骑上马,再为大雍征战,在塞外的戈壁和草原上同匈奴厮杀?

    这双手曾经挽得了最重的弓,现在却只能狠狠掐着自己的腿……甚至都掐不疼。

    祁雁眼圈烧得通红,他慢慢抱住自己的腿,把脸埋进膝盖,燃烧的火盆也驱散不了周身寒意。

    早知如此,或许当初他就不该活下来。

    就该在陛下发难时果断认罪,一了百了,那样至少他还能再见父亲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有一封力透纸背的家书。

    昨夜在祠堂时,他跪在父亲的灵位面前,真的很想问问,牺牲祁家三百余口只换他一人活着,真的值得吗?

    他活着又能改变什么,难道还能救这摇摇欲坠的大雍江山于水火?

    思绪很乱,和这遍体鳞伤的躯体狼狈得如出一辙,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忽然有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将军怎么坐在地上?”苗霜笑吟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昨晚在祠堂还没跪够?你要真这么喜欢在地上待着,不如以后睡觉也打地铺。”

    祁雁缓缓抬起头来。

    他终于放下了那早已被践踏成泥的尊严,哑着嗓子道:“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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